第一千九百五十四章 筹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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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问题,秦桑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凡入道观问诊者,贫道都一视同仁。”

银鹤骞神色微松,道了声多谢,吩咐了一声,命人进来。

银家众人鱼贯而入,按照症状的轻重顺序排队。

伤势最重的是一个青年,全身僵硬,眼珠染成灰白色,被人架到秦桑面前,两眼无神,表情呆滞。

若非此人尚存一丝气息,定会被误认成一具死尸。

银鹤骞站在一旁,看着秦桑为他诊治,沉声说起原委:“昨晚,银家一脉分支发符信来报,一个天赋上佳的后辈突然失踪,就是他……”

指了指青年,银鹤骞继续道,“那一脉自行派人寻找无果,小女也带人前去,后来在一处山洞里找到了痕迹。我收到飞书,发觉不对,赶到之时,小女他们正在探查山洞,果然出了意外。起初我以为他们是中毒,试过各种灵丹皆无效,这股灰白之气,最初会寄生在眉心,小女也不慎染上……”

银鹤骞看向女儿。

银巧儿走上前来,外貌没有太大变化,举止比当初在缙县时沉稳了许多,冲秦桑行了一礼,述说自己的感受。

刚刚中招时,眉心只有淡淡的灰气,没有明显的感受,一段时间后会突然爆发。

每个人发作的时间不一,可能和侵染的程度有关。

秦桑听罢,站起身,直视青年的眼睛。

下一刻,青年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瞳孔张开,直勾勾盯着秦桑,微微张大嘴巴。

“啊!”

青年突然发出尖叫,把众人吓了一跳。

叫声比最凄厉的惨叫还要瘆人,仿佛恶鬼的厉啸,同时用力摆动脑袋,他身边的两个人从搀扶改为压制,险些脱手。

一瞬间的变化,令所有人心生寒意,尤其同样中招的银家人,个个神色张惶,生怕落得同样的下场。

银鹤骞眼底却闪过一丝喜色,他看出来青年的变化和秦桑有关,这是他之前没能做到的。

此行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银鹤骞自知,就算将这些人带回银家也很难找出病根,必须向外界求助。

他也结交过几位丹道高手。

可这股灰白之气爆发太快了,只怕请来的人还未到,包括他女儿在内,就都已经病情发作,回天乏术。

正焦急之时,想起青羊观的清风道长,遂前来求助。

这时,秦桑伸出手指,施法将青年禁锢住,点在青年的眉心。

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见秦桑的指尖轻轻按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缓缓抽离。

随着他的动作,青年眉心浮出一个灰白色的光团。

光团浮现,青年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恐怖,瞪大双眼,眼角流出血泪。

秦桑不为所动,继续施法。

光团逐渐被从青年体内逼出来,青年的面部浮现出无数白色的光丝,光丝一端连接着光团,另一端扎根在青年体内。

终于,光团彻底离体,光丝都被扯了下来,此情此景,像是从青年脸上撕下一张狰狞的面具。

一瞬间,青年恢复了平静,脑袋一歪,陷入沉睡。

气息仍然微弱,元气大伤,但皮肤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这是什么东西?”

银鹤骞看着秦桑手里的光团,面露疑惑。

光团被抽出来,仍不安分,时不时有人脸浮现,五官扭曲,冲着秦桑嘶吼,堪比最凶猛的恶鬼。

“是一种阴灵而已。”

秦桑道。

银鹤骞愕然,没想到让他束手无策的东西,竟是一头阴灵。

阴灵也可以视为一种鬼物,诞生于阴邪之地,但这头阴灵显然不同寻常,之前闻所未闻,毕竟阴灵本身,也有千奇百怪的模样和神通。

“此物极凶,可以寄生于元神深处,和寄生之人元神融合。将宿主吞噬一空之后,可能离体寻找新的宿主,也可能鸠占鹊巢,继续占据皮囊、伪装成宿主生存,就算亲近之人也难以察觉。不过,如果知道此物的底细,倒也不难对付。”

秦桑一边观察,一边分析道,“如此凶悍的阴灵,世间罕有,一般只有大凶之地,才能够诞生出这种阴灵。”

“大凶之地吗?爹,那里可能是古战场。”

银巧儿插话道。

银鹤骞轻轻点头,“不错,那座山洞的位置,虽然现在人迹罕至,但在燕国立国之前,经历多次改朝换代,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地下不知埋藏着多少尸骨。不过,之前没有任何异常,突然孕育出如此诡异的邪灵,会不会另有隐情?”

“要查过才知道有无隐情,”秦桑淡淡道,手掌一合,将阴灵禁锢成一个圆珠,丢给银鹤骞。

银鹤骞接住圆珠,欲言又止,他想请秦桑出山,帮忙探查,但见秦桑好像并不感兴趣,只得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拔除阴灵,此人只是元气大伤,并无大碍,服药清除阴气,恢复元气即可,”秦桑说着,向第二人走去。

“有劳道长为他们炼制一些丹药吧,”银鹤骞连忙道,担心自己动手会出岔子。

接下来,秦桑一一为众人拔除阴灵。

大家能够保住性命,神情不像之前那么凝重。

银巧儿恢复了些许活泼的神态,走到供桌另一侧,“这位就是玉朗小道长吧,变化好大,险些不敢相认。果然天纵奇才,短短几年不见,已经是筑基高手了呢。”

玉朗道了声惭愧。

银巧儿眼珠一转,看向石姓青年,好奇道:“这位道友是?”

“我姓石。”

石姓青年服下灵液,立刻将体内毒素压制下去,面色恢复正常。

“石道友应该不是燕国附近的修士吧?不然,似道友这般青年才俊,银某肯定识得。”

却是银鹤骞也踱步过来。

面对这位一族之长,元婴祖师,石姓青年依然能保持不卑不亢,回道:“在道长入主青羊观之前,在下就曾蒙道长搭救。”

“哦?”

银鹤骞眼中精光闪烁,神情更加热情了,“原来是道长的故人,失敬!失敬!”

秦桑来历神秘。

银鹤骞几次想来拜访都找不到理由。

经历今日之事,银鹤骞对秦桑更为看重,但不敢太突兀,也不清楚秦桑忌讳什么。

退而求其次,结交这个石姓青年,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石姓青年偷偷瞄了眼秦桑,见对方没有反应,不介意自己扯虎皮,轻咳道:“在下也只是一个求药之人罢了,银家主不认得在下,实属正常。不过,在下对银家主的赫赫威名早有耳闻,倾慕已久。”

“在道长面前,莫要谈什么威名,徒惹人笑!”

银鹤骞哈哈大笑。

“确实,树大招风,未必是什么好事,”石姓青年附和道。

银鹤骞笑容蓦然一收,审视石姓青年,“石道友似乎话里有话?”

“银家主想太多了,在下只是有感而发。世间阴谋诡计层出不穷,银家主担负家族兴衰,责任重大,倒不如在下这种闲云野鹤来的自在,”石姓青年摇摇头,扭头道,“小五,玉朗,天色不早了,为兄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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