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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胳膊,轻哼道:“额涅别的还好,就这个不好,怎么能打孩子呢?我那时候小,应该好好讲道理才是……”
伯夫人看着她道:“行,记住你说的,回头可不许想着动手,要有耐心。”
舒舒不说话了。
她对自己有些没信心。
虽说她生肖是属猪的,可是性子却像属猴的,有些急躁。
等从后罩房出来,舒舒就去了书房。
都有些陌生了。
她坐在书桌后,拿了一个新本子,写起了育儿日记。
时间过得既快又慢。
不能洗澡之前觉得难熬,心中都阴郁了,简直是度日如年。
除了身上的不适,还有心里对自己的嫌弃。
可是能洗澡后,就换了心境,再看几个孩子,就觉得长得快了。
再有九天,就要满两月了。
明日是四月二十,皇子福晋入宫请安的日子。
可是眼下,好像只有三福晋、七福晋跟十福晋能去了。
她撂下笔,还真有些想进宫了。
非年非节的,也没有旁的应酬,除了进宫请安也没有什么出门的机会。
月底入宫请安,然后等到下月初一、初二的时候正好可以回趟娘家送节礼。
等到端午节后,圣驾也该奉太后往畅春园了,他们也可以跟过去。
舒舒觉得自己憋坏了,恨不得在外头待上半年再回来。
九阿哥回来了,后边跟着的何玉柱跟孙金俩还大包小包的。
看着外头的包装,舒舒就晓得不是自己铺子的。
他们家的铺子,除了油纸之外,还会放一块红纸,看着很是喜庆。
“皇城里的饽饽铺子,就在地安门内大街,好些年了,爷记得小时候爱吃他们家的桃酥……”
九阿哥道。
当时他是小皇子,自然没有出宫城的机会,都是刘嬷嬷带进来的。
“那时候分例里没有饽饽,爱吃着呢,幸好爷爱干净,每次吃了都漱口刷牙,要不然的话,这牙得烂了……”
九阿哥也想起了小时候说着。
舒舒看了他一眼,见他提及刘嬷嬷已经很寻常,显然已经没有将刘嬷嬷放在心上了。
她道:“谁家的买卖?咱们家开在地安门外大街,买卖是不是撞了?”
九阿哥摇头道:“没事儿,饽饽铺子多呢,一条大街上两、三家都寻常……”
毕竟满席就是饽饽席。
除了日常吃喝,各种红白喜事、祭祖什么的,都离不开饽饽席。
九阿哥想起毓庆宫的事,看了门口的核桃一眼,摆摆手打发她下去。
而后,他才压低了音量,说了李家阖家入慎刑司之事,还说了李家人重金行贿凌普夫妇之事。
“太子妃是聪明人,该晓得是怎么回事了,也是可怜,要是生下来,比十八还大些……”
九阿哥唏嘘道:“汗阿玛那么盼嫡皇孙,只怕是不能有正嫡的了,明年选秀,毓庆宫指定要进人的,就是不知道汗阿玛从哪家选人。”
舒舒听着,越发警醒。
自己三个孩子,可都是有乳保的。
那何嬷嬷能被康熙选为皇太子乳母,等到皇太子不吃奶还留在毓庆宫,想必早先也是极尽职尽责。
太子对这乳母也是器重有加,才让乳母掌着毓庆宫内务。
人心就是这样养大的。
九阿哥说着,带了幸灾乐祸,道:“太子爷可真逗,真要收拾李家,也不能送慎刑司啊……”
送了慎刑司,跟直接摊开在乾清宫眼前有什么区别?
九阿哥说着,自己给了解释:“估摸着是没想起这一茬来,太子妃不会告状,可是汗阿玛也会晓得此事的,宫里还有赵昌在呢……”
舒舒道:“就算不摊开来,太子妃也够难堪了。”
外头关于太子妃子嗣艰难的事情已经传开,八旗勋贵人家也都心中有数了。
换做寻常人家,有娘家撑腰,无子不算什么。
可是皇家,无子这太子妃底气就有些不足。
也就是现在毓庆宫女卷少,没有提的上来的,真要有了太子嫔、太子贵人,那以后太子妃如何,还说不好。
九阿哥道:“就要自己想开了,像皇祖母似的,不是也挺好……”
少一时,午饭摆了上来,饽饽也装了一个攒碟。
现下的饽饽,上等的都是多油多糖,所以京城的饽饽铺子,就归在“糖饼行”里。
这一盘饽饽也不例外,多是放了油酥的。
还有一种专门祭祀摆席的,用的生面烤制不变形,颜色鲜亮,耐储存。
跟外头市面的饽饽差不多,不如百味斋的精致。
百味斋的饽饽除了常见的硬面饽饽跟油酥饽饽,还有软面饽饽、奶油饽饽等。
舒舒尝了两块就放下,道:“怪不得生意好,倒是舍得放糖……”
不合他们的口味,可对寻常人家来说,应该是觉得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