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危机暂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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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人——”

孟婆脸上的漆黑阴影褪去,眼珠逐渐恢复光泽。

门神的烙印本该霸道无穷——赵福生在打印时危险至极,来不及为孟婆先设定‘门框’陷制,但孟婆在受印之后,照理来说应该失控的门神烙印却像是与某种煞性相抗衡,形成诡异的平衡状态,没有反噬的架势。

赵福生还没有完全放松。

背着鬼门板的二鬼站在她身前。

封神榜提示着:门神想要将你背起,是否消耗400功德值镇压?

赵福生并没有在此时将门神压制,孟婆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召唤门神的代价太大了——

她从门神身后探出半个身体:

“孟婆,你还要接着往下听吗?”

“当然要听。”

孟婆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的目光落到了门神身上,表情迟疑。

门神夫妇的面容僵硬,肤色透着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身体举动僵硬,眼珠暗淡无光,透着一种令人打从心底生出怵悸的阴冷。

但不知为什么,孟婆纵使看出了二门神的诡异处,她却并不惊惧,见赵福生侧身出来与自己对话,便也偏头与赵福生对视:

“大人,这两位——”

随着她与赵福生对话的逐渐增多,她脸上僵硬的神色渐渐褪去,肤色也逐渐变得正常。

此时孟婆的反应也灵活了些许,她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外头的天色好像变红了。

红光从镂空的门窗缝隙透出,将厢房内照得阴森可怖。

但她扭头的刹那,密集的云层往红月涌去,将鲜红如血的月亮挡住。

“天、天黑了——”

孟婆喃喃自语,手开始微微颤抖。

赵福生无声的叹了口气,确认危机已经解除,这才以600功德值的代价将二门神收回。

“是我的父母。”

她应答了一声,有些肉痛的看着自己仅剩了的功德值,示意蒯满周也将厉鬼力量收起。

“大人的父母?”孟婆正好奇间,自动关闭的厢房门‘哐’的一声被人推开,范必死脸色惨白,闯入厢房中:

“大人,刚刚血月出现,而且镇魔司的牌匾——”

他话音一落,便似是意识到房内气氛不对劲儿。

孟婆的身上鬼气已经内敛,但一种若隐似无的凶煞血光仍萦绕在她身侧。

范必死对危险的感应十分敏锐,他下意识的后退数步,绕开孟婆,退到了赵福生的身边,强作镇定的道:

“大人,刚刚出现了血月,镇魔司的招牌也有异变。”

他说完,看向赵福生,两人眼神交流间,范必死就知道赵福生已经了解自己的意思了。

赵福生侥幸驭鬼,死而复生之后,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对话,提到‘鬼雾’、‘血月’,她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本来血月的存在只是一百多年前的驭鬼者一段预言,因时间久远,范必死一开始还没放心上。

可今日真的出现血月后,范必死顿时慌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

赵福生微微一笑。

她这样一说,范必死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回原处。

他与庞知县一样,对赵福生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她仿佛永远都不会真的慌乱失措,无论遇到何种困境,她总是淡定从容。

当日她才刚驭鬼时,解决要饭胡同的案子,以及后来狗头村,再到遇鬼车、双鬼案,她一直都是平静的。

所有的难题、凶悍可怕的厉鬼案件落到她手里,都如快刀斩乱麻时的被一一解决。

范必死本来心乱如麻,但见她仍平静异常,血月带来的阴影刹时消失了大半,也平静了许多。

“刚刚出了些变故,引起了一点小骚动,现在已经平息了。”赵福生笑眯眯的说完,又看了一眼孟婆:

“孟婆,你说是不是?”

“……”

孟婆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她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但从赵福生的话里,她隐约意识到事情的根源在自己身上。

范必死惊恐的闯进来,提到什么‘血月’、‘招牌’,兴许是跟自己有关。

她想到自己先前看到的幻象——

孟婆定了定神,勉强点头:

“是——”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但说完后,她能明显感应到赵福生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

“范大哥,你先去安抚镇魔司的人,也许不久后庞知县、于维德他们会派人前来,你和他们解释一下,只是有点小事发生,大家不要惊恐。”

说完,又吩咐道:

“让人送三杯茶来,我和孟婆还有话说。”

范必死点了点头。

他重新退出厢房的时候,扭头往回一看,见赵福生与孟婆已经各自坐下了,蒯满周靠坐在赵福生身侧。

血月残留的橘红色光照在三人身上,透出一种既瘮人又有点——有点温馨、和谐的感觉。

以范必死的精明,他一时之间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怪异的念头,他抓了抓脑袋,再抬头看了看半空。

血红的月亮被云层遮挡了大半,阴森诡厉的可怕感此时随着血光被遮掩已经消散了大半。

随后乌云被风吹开,月亮里的血色似是被一点一点的净化,重新恢复了原本的色泽。

危险暂时隐匿了,但并没有彻底的消除。

“血月——”

范必死叹了口气,“希望万安县能平安渡过此劫——”

“希望——”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他希望赵福生能一直活着。

唯有赵福生活着,万安县以及自己等人才能好好的活着。

……

月亮里的血光消褪,但带来的影响仍未完全消除。

夫子庙内。

刘义真气若游丝的靠坐在鬼棺旁边。

无头鬼、刘化成的鬼尸重新陷入了安眠,仿佛先前血月之下的一切异动只是他的幻觉。

但刘义真缓过了那口气后,伸出颤巍巍的手将衣襟撕开。

他胸膛前还残留了大片金芒,看上去如同整片胸腔都是金铜所铸似的。

只是这金铜所铸的胸膛上面残留了大量纵横交错的凌乱划痕,仿佛有‘人’曾经拼命的撕扯他的胸口,意图在这片铜胸、金壁上抓破一个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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