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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问出他钱的来由,用不着谁来作保、拉线,自然村里人会心动。”
孟婆点了点头:
“大人说得不错,这可比磨破嘴皮子有用多了。”
武少春也松了口气。
他开始担忧赵福生对郭威讨要俸禄一事心生不满,此时听她说完,才知她早有这个打算的。
众人说到这里,脚步声响起,庞知县带着师爷进了大厅。
在他们身后,还有两个县里的差役挑着担子一起进入。
庞知县看到屋里的人,不由怔了一怔,接着就看到摆在地上的两箱银子及一些未拆的礼盒。
这些礼盒上以红纸封口,上面盖了‘徐’字印。
他一下就明白是徐家的人来送礼了。
徐府开宅就三天后的事,作为县里的县令,他也接到了徐家的礼物。
“大人。”
庞知县进来之后行了一礼,接着指挥两个差役将东西放在大厅的一侧。
“庞知县这是——”张传世侧头看了一眼差役放下的两担物件,好奇的出声问了一句。
庞知县就道:
“这是上次大人提到过的万安县的户籍名册。”
杂役送了茶水上来,在赵福生眼神示意下,他走到空余的椅子处坐下,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浑身暖和了许多后才道:
“因为要走访、核对,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不知会不会耽误大人的事。”
“没有晚。”
赵福生听到名册送来,心中不由一喜,摇了摇头:
“这会儿送来也适合。”
说完,她又问:
“万安县的人都记录在其中了吗?”
庞知县听她问话,忙不迭的放下了茶杯:
“都在名册内了。除了户籍名册之外,还有每人生辰、年岁,以及家中情况,税收以及祖上情况都记录在册。”
他办事仔细,再加上这是赵福生第一次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庞知县格外上心,尽力在登记户籍之前,将县里的人情况都摸查清楚,且一并记录,都为赵福生送来了。
“因为时间仓促,所以送来的只有县里的人,后续我已经知会过县下各镇的人,在年后会将各村人口一一登记,核对无误后再送到大人手中。”
庞知县将情况仔细说明。
看得出来,这桩差事并不好做。
这一个月的时间以来,他来镇魔司的时间不如以往多,熬了一个月,庞知县肉眼可见的又苍老了许多。
他的腮颊处冻出了数条裂口,耳垂、手指处也现出了冻疮,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端着茶杯的时候,赵福生看他指关节处好几个地方冻疮开裂破皮,还能看到干涸的血迹。
赵福生目光温和:
“辛苦庞大人了。”
“哪里敢当大人这话——”庞知县连忙站起身,不停摆手。
他正要再说两句,张传世好奇的问:
“大人要万安县户籍来干什么?”
“我准备将这些名册抄录一遍。”赵福生道。
“抄录?”她的话令得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庞知县也面露怔忡之色,随后才道:
“这个活可不轻松,如果大人只是需要抄录,不如我替大人分忧就是了。”
“这个抄录与一般的抄录不同,我准备将这些名字抄入一个特别的名册,你碰不得这个。”赵福生笑道。
她没有明说,但话中意思众人却都明白了。
其他人虽说猜到她抄录的人名可能与鬼相关,但她具体想要干什么众人却不清楚。
唯有刘义真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她:“你——”
他想到了一名册。
据他所知,赵福生手里有两个与鬼相关的名册,一个镇魔司的魂命册,一个则是与刘化成相关的伴生物一名册。
她向庞知县要了万安县民众的户籍资料,再要亲自抄录且不借他人之手,莫非是想将万安县百姓的名字全部记入一名册中?
这可是鬼册!
赵福生到底要干什么?
刘义真心中生出疑惑。此事与他爷息息相关,一名册又是刘化成伴生之物。
与鬼相关的事,可容不得儿戏。
名字记入一名册内,便相当于被鬼标记。
寻常人听到被厉鬼标记,恐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赵福生却偏反其道而行之——
他想到与赵福生打交道以来的种种,虽说她行为时常不按理出牌,但她并非丧心病狂之徒,如今万安县又是在她掌控中,她情绪稳定,并没有失控的架势,不可能以一个县的百姓人命开玩笑。
一念及此,刘义真压下心中的焦虑,没有在此时开口。
县府衙门其他人更不用说。
庞知县对她崇敬有加,二范及武少春更是不会质疑她任何举动,蒯满周围着她转,张传世则更是万事不管,孟婆提着水壶也没出声。
这事儿众人都不说话,便算是定了。
庞知县还有要事做,盘查户籍只是赵福生交给他的其中一项任务,他只稍坐了坐,便即刻离开了。
等他走后,赵福生让人收了厅内的东西,并将庞知县送来的户籍搬入她办公用的厢房之中。
众人各自散会,刘义真却没有走。
他留下来,等众人各自散开后,才进了赵福生的办公屋。
这一会儿功夫,杂役已经将庞知县送来的箱子打开。
里面的户籍资料庞知县事前已经清理过一遍了,赵福生令人将万安县民众祖上数代的资料挪开,而是将名册叠了厚厚数撂,放在了桌子的上头。
平日闷吭声的蒯满周跪坐在椅子上,小丫头手里抓了根墨条,认真的在研磨。
“福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义真将鬼棺往地上一放,终于按捺不住,将内心的疑惑问出:
“你是不是想将这些名字记入一名册?”
赵福生正翻看书册,听到刘义真这话,忍不住就笑了:
“你看出来了?”
“……”
刘义真虽说早就猜到了她的打算,但听她确认的时候,依旧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
‘唉。’他长叹了口气,感觉从与赵福生相识以来,叹气的次数要比以前十几年还要多。
他纳闷不解:“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名册是我爷的东西。”他提醒:
“是鬼册。”
“我知道是鬼册。”
赵福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