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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城的城门处,出现了一名奇装异服的女子。
说是奇装异服,大抵是她的孕肚大得出奇,加之怀中抱着的小犬太过奇异。守城的卫兵将她拦下,准备例行询问。
“这位夫人,凤鸣城如今皆是身染瘟疫之人,若非紧急要事,还请速速离去。”
女子正欲开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咳咳咳,小女子家中老小不幸染上重疾,特来此处寻医问药,希望能觅得一线生机。”
卫兵担心地皱起眉:“夫人,城中并无良药,诸位名医正联手对抗瘟疫,无暇替您看病。您还是早些回去,安心静养吧。”
女子嘴角一扁,泫然欲泣地道:“回不去啊,家中老母已经病入膏肓,哪怕随便带帖药方返回,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卫兵还要劝阻,女子突然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官爷,您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我保证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绝不牵连尔等。可怜我的夫君英年早逝啊,家中只有我这个女子苦苦支撑,若是相依为命的母亲也跟着夫君亡去,那我……”
“夫人,您别这样。”卫兵急得满头大汗,恰巧统领路过,他连忙求助道,“统领,您快过来看看,这位夫人说什么也要到城中去。”
女子瞥见统领,直接一个飞扑想要贴到他的身上。
怎料统领急速后退,女子摔了个狗吃屎,捧着肚子哀嚎起来。
“夫人,夫人您怎么样?”卫兵吓了一跳,六神无主地扶起女子。
女子托着腰暗自感叹道:“还好我绑得够紧。”
“您说什么?”卫兵没有听清,不由得出声问道。
女子立即换上悲伤的表情,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说道:“官爷,您就让我进去吧。”
统领这时也快步上前,面带愧疚地道:“抱歉夫人,平日对付歹徒已经习惯了,刚刚没摔着你吧?”他想要帮女子查探身体,一旁的小犬蓦地冲上来,对着他龇牙咧嘴。
女子摆摆手,冲着统领笑道:“不打紧,小女子乃是一介粗人,自幼摸爬滚打,伤不到孩子的。”说着,她热忱地握住统领的手,苦口婆心地道,“各位官爷日理万机,就不要在我一个妇人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就去找郎中拿一帖药剂,而后立即出城,决不会与病人接触的。”
统领从卫兵口中听得经过,斟酌片刻后,温言对女子说道:“夫人,您看这样可好,我随您一同去找郎中,路上万一出现什么状况,我也好及时处理。”
“这……”女子尴尬地揉着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官爷有公务在身……”
“无妨。”统领亲切地道,“夫人的情况特殊,如果因为我的失职出现意外,在下才真的是难辞其咎。”
女子看了眼小犬,见后者没有抵触,便点头应下:“如此便劳烦官爷了。”
“份内之事。”统领从怀中取出两块方巾,递给女子一块,“请夫人戴上方巾,多少可以拦阻一些污浊之气。”
女子利落地戴上,随即对卫兵挥手道别:“谢谢小兄弟啦。”
卫兵目送两人远去,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城中,街道。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变得空无一人,所有住户都紧闭房门,生怕瘟疫找上自己。
纵然如此,凤鸣城的患者依然与日俱增,似乎隔绝了接触,瘟疫依然有法子潜进百姓的家中。
女子望着萧索的街道,不禁惋惜地道:“唉,好好的一座城,以前该有多热闹啊。”
统领侧头询问:“夫人不是本地人么?”
“哦,”女子蒙着面,眼露尴尬地答道,“打小家里穷,长那么大没进过城里,想不到第一次进城,竟是在这种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