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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想要帮谢清欢出剑时,许百川心中想了许多,在起初他以为自己面对心火境修士多少会有一些害怕,这无可厚非,初次踏足修行之门的剑气境小剑修,面对比自己还要高出两个境界的修士,这本是人之常情,可当他真正出剑时才发现,没有一丝害怕神色,心中流露的反倒都是汹涌战意,心火境又如何,总归没有跳出三界,依然是肉体凡胎,至于为何要出这一剑,他甚至觉得不是在帮助谢清欢,反倒是在帮他自身。
剑修一途本就崎岖坎坷,路上磨砺不断,若是想在路上走远一些,剑道高峰再攀高一些,那就得需有一往无前的念头,无论前方是心火境修士还是什么,就算是圣人,哪怕自知不能敌,也需出一剑。
哪怕现如今风雪墙壁将他击退,身上剑气仍然不断汹涌,风宁是他自从练剑以来所遇见最强的敌手,就算是嫁衣女鬼与小王子都不能与风宁相比,身上法术法器又接连不绝,因此他现在心中所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如何避开斩碎那道风雪墙壁,将秋风递入风宁体内。
许百川在想着如何击败风宁,而风宁作为修士也不会如此束手待毙,更何况前面还有风雪墙壁挡着,许百川想要击败他,难之又难。
风宁冷哼一声,那本书卷又再次散发白芒,凝聚风雪化作一道冰枪电射向许百川,至于谢清欢,并不放在他心上,先前两人同时出剑,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在他看来最重要的反而是意料之外的许百川,谢清欢手中白露连招架漫天冰箭都难以为继,些许小人物罢了,真算不了什么。
看着一道来势汹汹的冰枪,许百川面色不变,好似一切尽在意料之中,脚步轻轻左移躲过冰枪,随后又是一剑斩在冰枪枪头,在锋利剑气冲击下,区区用冰雪所做的长枪,又如何抵挡得住?
看着冰枪被斩碎,风宁的没有意外神色,本来就不寄希望于冰枪建功,摇摇头,右手伸出翻过一页书籍,轻轻一拈,好似从书中拿出某样东西,依稀是个豆子模样,他也不看,径直投向许百川。
风雪顿时停在空中,就连那些冰箭也一同凝固不动,光景并没持续太久,很快风雪又开始流动,汇聚在一起化作一尊人影,手中拿着一根齐眉短棍。
风宁看着人影感叹道:“这法术唤作撒豆成兵,我才刚学会不久,是从齐云山一位道友手中换得,足足用了十个小妾,以往与人争斗从未用过,今日你们算是尝了鲜……”
话音未落,许百川便一剑递向人影,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没有丝毫阻碍便将人影切成两半,但是又很快,人影重新愈合,手中齐眉短棍直直向他砸去,眼见短棍要砸到自己,他没有太多迟疑,秋风一横架住齐眉短棍,心湖之中剑气疯狂涌出,秋风剑气大涨,这才勉强抵挡住人影这一棍。
与此同时,谢清欢见人影风雪尽数被许百川拖住,知晓他出剑机会来了,白露剑上白芒大作,而他也在剑气加持下,迅速奔向风宁。
风宁皱了皱眉,谢清欢虽说并不放在他心上,但终究也是一位剑修,若是放任不管多少也算个麻烦,于是很快,他又翻过一页书籍,院子凭空生起一阵狂风。
本以为这样便可以阻止谢清欢来到他身前,却没想到谢清欢竟然将白露抛飞向他。
剑修一剑在手,可自称无敌。
若是剑脱手?
那便是另外一种练剑法子,唤做御剑术。
在几千年时间时间长河中,剑修有低谷,却有着无法跨越的高峰,在那剑仙辈出的年代,各种练剑之法连绵不绝被创造出来,与人对敌既然我进入不了你三尺之地,那就干脆换成我的剑进入你三尺,虽说剑主不在,可剑修的威胁依然在。
若是修炼到高深之处,哪怕剑主人在极西之地与人对坐饮茶,身上配剑也可随心念而起,只需刹那间便可遇见御剑千万里,待到飞回之时,便带走一条人命。
传言当今唯一一位剑仙林殊归斩杀大妖之时,用的就是这御剑之法,在那大妖不可置信之中直接将其斩成两半,就连身上最坚硬的妖丹,也一同被斩碎。
庆元剑宗在林殊归护佑之下安然幸存,门下弟子大多都仰慕林殊归所施展的剑法剑术,也因此御剑术就这般传递下来,只要是剑修,便可以随意参悟御剑术。
谢清欢虽然境界不够,达不到林剑仙那样心念而起御剑千万里,可他现在也并不需要那么长远的路,他离风宁只有十步之遥,而他御剑极限,恰好就是十步。
……
……
白露刺穿狂风突袭而起,仅仅是刹那间就临近风宁,尽管有墙壁在前面阻拦,白露依旧以一个灵巧弧度绕过墙壁在风宁胸口划出一道剑伤,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又重重划过一道,直到白露剑气消散大半,这才依依不舍回转,重新落回谢清欢手中。
谢清欢大笑道:“我这一剑如何?可还想再吃一记?”
风宁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不放在他眼中的谢
清欢反倒是一匹黑马,这种御剑之术他闻所未闻,速度如此之快,竟然让他也来不及招架,抛开这些不谈,他身上可是有护体法器,但是为何没有生效?
这些问题他想不通,所以干脆不去想,冷着脸看向谢清欢,寒声道:“你这是要不死不休了?”
谢清欢对此嗤之以鼻:“难道不是?又或者你先前说的话被你自己当做狗屁,忘性这么大,真不知道你如何读书,不过也难怪,能收你这种人做弟子的先生,想必自身德行也不会太好,如此就更加不会在意你的德行。”
风宁怒发冲冠,他自身是什么德性自身知道,哪怕是放到儒教学府也是万人唾弃,要不然凭他三十二岁便到达心火境的资质,不说其他的,在儒教学府被人当做先生叫喊一句也是顺理成章,他对自身德行不做争辩,可是在他心中,他的先生是天下德行第一的人,容不得旁人有半句诋毁。
谢清欢既然说了,那就得有承担准备。
在刚才战斗中,他用的一直都是书籍法术,可儒教法术法器包罗万象,其实区区一本书籍就能概括完全,也因此,他身上的法器不止这本书,还有一支配套的毛笔。
毛笔并不出奇,甚至比寻常乡间私塾孩童所用的毛笔还要差上一些,但尽管如此,风宁在拿出毛笔的时候满是小心。
摩梭着毛笔笔锋,思绪又好似回到三年之前,那时他才突破心火境,正是意气风发自得意满的时候,与同门邀头将同门修为打散,硬生生断去其修行之路,整日出行红楼楚馆,身边围绕的尽是各色脂粉女子,他自认为这么做是年少风流,于是就更加放纵,到了后来连书都不读,将那些女子都带回书府,这下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位位学子连同上书传递,到了后来竟然传到圣人耳中,圣人一言而决将他逐出儒教,哪怕他先生在儒教也算是大人物,也仅仅是为他保了一条命。
临走之时,先生没有见他,只是央人送来这只毛笔,算是先生对弟子唯一的关心。
气息从心湖灌输进毛笔,风宁握着毛笔在书籍上写下一个字——风。
毛笔和书籍一同发出青色亮光,于是很快,书院里本来就有的狂风越来越大,甚至还凝聚成一道道风刃。
风刃划过两位剑修的衣服,带出道道血口。
许百川看着身上已经变得极为破烂的衣服,默不作声。
衣服是麻布衣服,算不得多贵重,穿在他身上许久,已经被浆洗的发白,远远看着,很有穷酸气息,就算腰间配着剑,依旧不改。
可这算是他从云镇带来所剩不多的东西,损坏了就真的损坏,哪怕修补好,也已经不是原本样子。
两件换洗衣服,在这里丢了一件,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于是很快,还在与他纠缠的人影就被他斩成两半了,尽管不断愈合,他的剑也不断递出,人影中就是由法术造成,身上所携带的气息被耗尽之后,也就再抵挡不住。
人影散落成一地积雪,秋风攻势不攻,只是目标换了个人,换做那位躲在墙壁后面的读书人。
风宁脸色微变,但也没有太过于在意,在拿出那只先生所赠送给他的毛笔之后,就觉得一切都尽在把握,无论出现什么乱子都能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