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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人,齐大人。”
陈杭一路追在齐无恨的身后,不停的呼唤着齐无恨的名字,但是齐无恨却没有任何搭理他的意思,直到他们回到了院子之后。
忽地笑看见了这二人戏剧性的一幕,陈杭气喘吁吁的跟在齐无恨的身后,还在那里叫着齐无恨,然而齐无恨的面色现在看起来却是极度的难看。
“怎么了这是?莫非是城外的那支军队,颇为强大?江夏守军不足以抵抗吗?”
忽地笑正是疑惑的时候,而且再加上齐无恨现在的这副严峻的表情,他不难以脑补出来,估摸着就是城外的那支中原联军的军队有些难对付。
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心慌的,对于江夏城的城防他心里又不是没数的,就凭着中原诸国的军队,就算是再怎么精锐,那也只有五六千人的数量,向来也是没必要攻打江夏城的,这个损耗他们受不起。
不过随着齐无恨一声不吭的坐到了石墩上拿起茶杯饮尽了杯中早已冷却下来的茶水之后还没有吭声之后。
忽地笑的神色慢慢的也有些紧绷起来了。
莫非是自己估算的有误吗?城外的那支中原军队,是有能耐对江夏城造成不小威胁的吗?
虽然哪怕是在现在这个可能在忽地笑的心中仍然不是多么的可能,但是看着齐无恨的这副神情,他哪里不会想多?
“事情有些蹊跷。”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齐无恨终于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而就当齐无恨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站起身观察起来了院子的四周。
还没等齐无恨扫视完一圈院子周围的时候,只听见柴房里面,毛欣雨的那讥讽的笑声再次传出。
“咯咯咯,怎么了?这是我们的齐大千户回来了吗?看见了城外军队了吗?害怕了吗?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家伙啊,身为弃子的使命,终归是要开始履行了不是吗?这一切啊,都是他们布置好的,你们这些小家伙,还是乖乖的当着自己的提线木偶吧。”
一边讥讽的笑着,一边柴房里面的毛欣雨戏虐的大声说出了这些话。
而齐无恨则是冷眼扫向了柴房,还没等他开口,柴房里面就又传出来了声音。
“齐大千户现在,该不会是板着一张脸吧?嗯?是不是无计可施了呢齐大千户?在大势面前,齐大千户啊,你毕竟不是指挥使大人,你没有挑选自己使命的资格,你啊,最多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用处的弃子罢了呢,咯咯咯。”
毛欣雨在柴房里面放肆的大笑着,不过在院子中央的齐无恨和忽地笑几人,则是闭口不说任何话。
待得柴房里面的毛欣雨过了好久之后仍然没有听见外面的回答之后,也是自觉没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然而啊,这时候在柴房门口,齐无恨一脸阴晴不定的脸色站在柴房门口,他冷眼扫向门口的锁链,挥手一掌,锁链应声断落。
嘭的一声之后,齐无恨一脚踹开了房门,没有说任何话就这么沉默的走了进去。
而忽地笑则是一脸难看的站在柴房门口,他可不愿意进去,他可是看得出来,齐无恨现在就是正在气头上,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好招惹的,啧啧啧,而且再加上这柴房里面实在是太臭了,他现在光是站在门口这里都只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而至于让他进去?
别了别了,除非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则他忽地笑绝对不可能再进去这间柴房的,反正他又不用担心齐无恨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相信齐无恨无论是在多么愤怒失控的情况下,仍然是可以保持住自己的一丝理智的。
这不,在昏暗的柴房里面,齐无恨一只手轻轻勾起毛欣雨的下巴,冷漠无情的双眸就这么盯着毛欣雨。
“哟,这不是我们的齐大千户吗?怎么了?如今是按耐不住,想要对小女子用刑了吗?咯咯咯,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毛欣雨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此时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她此时的面色上那抹掩盖不住的慌张,实际上,她这个小女子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齐无恨,还是极其惧怕的,毕竟,与陈杭那个能够将诏狱刑法玩个遍的人不一样,齐无恨让人害怕的地方,是在于他有些时候是没有任何底线的。
“你慌了。”
齐无恨的脸色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神情,他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毛欣雨,而后放开了那只勾住毛欣雨下巴的手指,继续说道
“别总以为自己知道的事情很多,说白了,我们是棋子还是弃子也好,都与你这个炮灰是扯不上什么关联的,你背后的那位,呵,你当真以为锦衣卫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家伙吗?”
齐无恨平静的语气中,却说出来了让毛欣雨极度惶恐的话语。
“你,你这个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呵,我告诉你,你别想诈我,你这种手段对付其他人还可以,对付我,别做梦了。”
毛欣雨越来越压制不住脸上的慌张,只不过她哪怕是到现在还是硬着一张嘴,死活不松口,但是这一幕在齐无恨看来,却如同是顽童戏耍一样。
“放宽心吧,你这里,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主意,你的事情,自有人去处理,那个人啊对你背后的那位雇主,我相信是会非常感兴趣的。”
齐无恨嘴角微微的上扬,他轻挑着眉毛,此时他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在调戏女子的纨绔子弟一般。
“呵呵呵,又在这里说大话了千户大人,我在锦衣卫任职的时候,你这位千户大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混饭吃呢,锦衣卫的事情,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我身后雇主的情报,向来都只有指挥使大人有阅读的权力,还有,千户大人,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话中的那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对吧?呵,这件事的功劳,对现在的你来说可是重要的很呢,这些小把戏,可就千万别拿来诓骗我了。”
毛欣雨冷笑着,她无论内心有多么的慌张,她还是想要通过说这些话而为自己打一些气,不过在她看到齐无恨的神色在听到自己说了这些话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之后,她就慢慢的有些心慌了。
她之所以说那么一些话的原因,是想要好好观察观察在听到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之后,齐无恨的眼神和表情会不会有一些变化,但凡是有那么一些许的变化,她都是能够肯定,齐无恨是在诓骗与她,想要借此来套她的话,毕竟在她的眼中,面前的这个千户大人,只不过是当年运气好,赶上了指挥使大人大刀阔斧改革为锦衣卫衙门充斥新鲜血液的时候,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千户的位置。
这么年轻的一位锦衣卫千户大人,呵呵,城府什么的肯定还是稚嫩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毛欣雨才会想着通过自己所说的这些话来观察齐无恨对此的反应。
只不过现在看来,齐无恨在听到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就像是听到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一样。
虽然通过这些细节还无法武断出来一些结论,但是总归的,这也是可以作为评判的一些根据,但是按照现在的根据来看。
齐无恨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好像全部都是真的。
“你,你,你。”
这下子,毛欣雨彻底的慌了,她现在就算是连说话的语气之中都是带着一些颤抖,她咽了咽口水,在此时的她眼中,齐无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让人感到畏惧。
当然了,齐无恨冷笑了一声,他望着毛欣雨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原本还以为,你应该会稍微坚持一下的,没想到啊,不过还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就这么点心理防线吗?那以后到了那个家伙的手上啊,可就有你好受的了,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能如愿的得到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齐无恨颇为玩味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在毛欣雨听来,则无疑是对于她接下来要经历的事情做了一个决定。
齐无恨,当真是不打算处理自己了?他,他真的愿意将自己与有关于自己背后的那位雇主,尽数交给其他人处理?
“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很多的,毕竟,我还是一个在棋盘上没有完成任务的棋子,但是你,已经提前出局了。”
齐无恨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拍了拍毛欣雨的肩膀,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放心,你呆在这种地方的时间用不了多久了,再过一阵子,就会有人来接你的,这段日子啊,你就暂时在这里再委屈一阵子吧,不过我相信你这个锦衣卫的老油条对于这种环境,还是能忍受一段时间的吧?毕竟,更恶劣的环境,你也应该是见过不少次的。”
齐无恨讥讽的一笑,毫不留情的再次说出了这种话语,使得毛欣雨的内心防线被完完全全的击垮。
毛欣雨现在的脑海里不禁的都在想象思索。
齐无恨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代表接下来要接受处理她这件事情的,是一个手段狠辣的锦衣卫吗?
诏狱的那种景象,她自然是见过不少次的,但是虽然见多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在诏狱里面承受的下去啊。
她原先之所以对齐无恨他们这么嚣张讥讽的口气说话,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心里面是知道的,齐无恨是绝对不可能对她下手的,这是锦衣卫的内部条例,齐无恨说的没错,她是一个锦衣卫的老油条,对这种锦衣卫条例,知道的也是不少的。
所以她先前才会那般的有恃无恐,不过现在看来,那些先前的有恃无恐,接下来,就要没有任何用处了。
毛欣雨的浑身开始了颤抖,她的双眸眼神中不停的闪烁过恐惧的神色,此时此刻齐无恨在她的心中,已经是通过这几段话,种下了一颗名叫恐惧的种子。
锦衣卫手段狠辣出名的就那么几个人,而且齐无恨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了那人,就代表着,那个人在锦衣卫的地位是不会比齐无恨低多少的。
而且若是要光明正大的刑罚自己的话,势必是要将自己带回金陵的,如此一来的话,通过这种种的结论,毛欣雨的脑海里面,已经是浮现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金陵留守千户陆炳!
“你,你绝对不可能将我交给陆炳的,你,你与陆炳不是向来都不对付的吗?”
毛欣雨的脑海里面刚刚浮现出陆炳的身影之后,她就歇斯底里的对齐无恨如此说着,因为根据她的了解,齐无恨与陆炳之间的恩怨情仇,是绝对不可能让齐无恨将自己交到陆炳手上的,尤其是,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面,齐无恨是更加不可能做出来这件事的。
“你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天真,不过天真的同时,也是挺聪明的,不过才寥寥几句话,就推算出来了接下来要接受审讯你的那个家伙啊,啧啧啧,是,你说的没错,我与陆炳之间的恩怨情仇,确实是挺大的,大到即便是指挥使大人出来调理这件事情,也是调停不了的,只不过啊,你这个家伙可是忘记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齐无恨刚刚说完了这话,立马就有些玩味的看向毛欣雨,看着毛欣雨那好奇又有些畏惧的神情,齐无恨轻笑着继续为她说道
“你啊,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老油条,现在的我们啊,可都是在为南离出力呢,陆炳与我之间的私仇,是不会影响到这件事情上的,你啊你,还说你不天真,光是这份以私想公的想法,就还真是天真的让人为你感到可怜呢。”
齐无恨摇着头,戏虐的同时又有些怜悯的看着毛欣雨。
而至于毛欣雨,在听到齐无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面色顿时就呆滞了下来,像是如遭雷劈一样,神色僵硬的看向齐无恨。
齐无恨的话说的没错,现在他与陆炳,不,不止是他与陆炳,可以这么说,现在的齐无恨站在的角度,可是南离帝国,而陆炳他只要是脑子不出问题的话,他的立场也只会是南离帝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两个,就选择了在这件事情上,暂时的和解。
这么一想的话,自己还确实是有够天真的呢。
“你赢了,不过,只是赢了我一个人而已。”
毛欣雨的神色不再慌张,她像是认命了一般,此时的她也不嘲笑齐无恨他们了,垂着头有些幽幽的看向柴房的一处黑暗角落,语气无奈的长叹一声说道
“只是赢了我一个人而已,这盘棋上你的敌人,可还多着呢,小心点,我只不过是,没有资格呆在棋盘上的,炮灰罢了。”
说完了这话,毛欣雨将头扭了过去,而齐无恨则是再度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转身走出了柴房。
将掉在地上的锁链重新锁在了柴房上面,齐无恨瞥了一眼陈杭。
只见陈杭哭丧着一张脸道
“别看我了大人,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这几天我就睡在柴房门口得了吧?”
齐无恨这才点了点头,挑着眉头说道
“算你懂事。”
话音落下,齐无恨与忽地笑二人又走回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你到底与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怎么那个女子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也不闹不说话了。”
忽地笑有些疑惑,他现在只感觉齐无恨是不是给毛欣雨灌下了什么迷魂汤,站在柴房门口,他依稀的也就只能听见一些毛欣雨所说的话。
而至于齐无恨所说的那些话,声音都小的让他一个字都听不清,但光是听着毛欣雨所嚷嚷的那些话,他又能理出来什么头绪呢?
“一些,她日后的处境罢了,本来是没有必要跟她说的,只不过,今日有了这份兴趣,还有就是,那个女人这几天实在是太过于聒噪了,就像是苍蝇一样,烦人。”
齐无恨冷不丁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也是这句话,让忽地笑一下子楞住了。
好家伙,你这个家伙刚刚阴着一张脸连砍带踹的闯进柴房跟那个毛欣雨巴拉巴拉半天,最后那毛欣雨现在一句话也不吭声了,结果你来了一句。
嫌她吵?
忽地笑翻了一个白眼,如果说是别人跟他这么说的话他倒是还不会相信会对此感到一些疑惑,但是这句话是齐无恨跟自己说的。
呵呵呵,齐无恨的性子,也确实像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来着。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解风情。”
忽地笑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从自己的嘴巴里面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用于形容刚刚的齐无恨,这还真是好家伙。
“你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今日城墙上的事情,我就一丁点都不告诉你了。”
齐无恨白了一眼忽地笑,不过当他刚刚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忽地笑则是立马的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捧出了一抹笑脸笑嘻嘻的看着齐无恨,一脸贱样的对齐无恨笑嘻嘻的说道
“别啊齐哥,你这多不地道啊,再怎么说咱俩这不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说是不是,嘿嘿嘿,快说说嘛说说嘛,那城外的军队,该不会真是什么有些出奇强大的中原军队吧?”
好嘛,在忽地笑的眼中,那城外的神秘军队,现在就是毫无疑问的中原军队了,只见齐无恨有些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还能开启禅宗佛眼吗?或者说,短暂的开启一下。”
齐无恨并没有先回答有关于城外军队的什么事,而是选择了问出了这个让忽地笑有些措不及防还有些疑惑的问题。
不过既然问了,忽地笑也只能先回答道
“开启肯定是不可能开启了,就算是短暂开启也不行啊,你也不想想,前几天那时候的开启不也是才开启了没一会儿我的精神就受不住了,直到现在还浑身虚弱的不行,若是你现在再让我开启的话,呵呵呵,你是想让我变成一个傻子吗?”
忽地笑没什么好气的说出了这话,而这话也是让齐无恨有些烦闷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办法感知附近的情况了。”
然而这话刚一出口,忽地笑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连忙说道
“哎哎哎,你也不跟我说说你让我开启禅宗佛眼到底要干什么的啊。”
“哦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你既然现在开启不了禅宗佛眼,向来这件事也是没折的了,其实啊,我是想让你用禅宗佛眼感知一下院子四周是否有什么隐藏在附近的间谍或者说探子在附近。”
齐无恨这话话音落下之后,只见忽地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你这个家伙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就这么点事就让我开禅宗佛眼,你当真以为那玩意是想开就能随时随地开的啊?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我开禅宗佛眼,你这个家伙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他娘的就是大材小用。”
听着忽地笑喋喋不休像是一个怨妇一样的抱怨着自己,齐无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望着忽地笑,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