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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以比秦牧预想快得多的速度来到了江宁府。</p>
作为身经百战的大将，韩世忠即使在逃跑时候都长着后眼。</p>
天师军追着追着，不追了。</p>
韩世忠立刻感觉到了战场形势的变化。</p>
怎么，敌人不来了？发生了什么？他跑上一个高岗向来路望去，隐约地看到天师军人马被炸的人仰马翻。有巨大的声音和爆炸的烟花——大宋已经有烟花了，否则不会“东风夜放花千树”。</p>
韩世忠大为诧异。这是谁干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折家军，而是秦牧。</p>
秦牧那支民团奇怪的军服，莫名其妙的武器，都让韩世忠把眼前的一切和他们联系了起来。</p>
莫非是他们做的不成？可是秦知监的人怎么没看到呢？</p>
韩世忠即使想到了秦牧可能使用了**，但是他也想不到迫击炮。</p>
本时空的火炮沉重无比，还射程近，威力小，连禁军都不用，更不用说别的军队了。</p>
韩世忠想不到秦牧怎么能把**堆积在天师军的人马中，莫非他已经事先偷偷在那里埋好了**？</p>
想到这，韩世忠立刻摇了摇头。如果秦知监能做到这点，那简直多智近乎妖了。</p>
不能想，也不去想，赶紧回营救火。</p>
天师军既然撤了，韩世忠马上就收拢溃兵回到营寨，一边救火一边抢救物资——粮食得救出来，否则吃什么。</p>
忙到一半时候，韩世忠才想起来折家军和近卫团。</p>
他连忙派人去打探消息，结果探子回来告诉他那两处营地都空了。</p>
韩世忠吓了一跳。莫非这俩人跑了？</p>
他立刻亲自来看，结果证实探子没有说谎。折家军和近卫团的营地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留下。</p>
韩世忠立刻意识到一件事。</p>
折家军和近卫团是有秩序的撤离的，这里明显没经历过战斗。这么说，他们应该是见势不妙就逃跑了。</p>
韩世忠也没有望远镜，隔着大江他根本看不到江宁府城墙上已经换了军旗。</p>
可恨！</p>
韩世忠不由得破口大骂。这是什么西军，难怪刘家和种家都参他们，真是卖队友卖的干脆。</p>
他准备天一亮就上奏折，狠狠地参折家一本。</p>
就在这时候，梁红玉发现了异常。</p>
现在已经接近天光，江上雾气散去，只见一条条的大船大部分向上游开去，还有一小部分去了对面江宁府。</p>
“良臣，你看敌人可是分兵了？”</p>
韩世忠顺着夫人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天师军兵分两路。</p>
这让韩世忠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分兵呢？难道一路要绕到上游再过江打自己？</p>
可是看情况，似乎敌人真没这个必要。</p>
但是韩世忠已经深深领教了天师军的威力，所以他不得不早做防备。</p>
这样耽误了两天，他才发现天师军没有来打他，而江宁府也被折家军夺下了。</p>
韩世忠这才连忙找了一些船，带了几个人来到江宁府。</p>
可是进了城，面对折可存的时候，韩世忠突然又无话可说了。</p>
他能指责折家吗？完全没理由，人家不但没跑，还把敌人打败了，把江宁夺回来了。</p>
不但无过，反倒有功！大功！</p>
江宁在手，就挡住了天师军前进的路线，这是关键性的一战。</p>
这一战的功臣，是折家，是折可存。</p>
韩世忠心里暗叫侥幸。幸亏听了夫人建议，要他等等看，所以那封弹劾折家的奏折还没写，否则自己可就彻底的丢脸了。</p>
折可存根本不介意韩世忠的想法，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这还一堆事呢。</p>
搜刮来的钱财尽数装上了船，正在源源不断的运去微山湖。</p>
这时候听到韩世忠问起秦牧，折可存随口回道：“妹夫回利国监了。”</p>
什么？这就走了？韩世忠大感遗憾。他还想见见秦牧，问问秦牧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秦牧搞的鬼，折可存绝没有这个本事。</p>
韩世忠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一次利国监，找秦牧好好聊聊，可是他想不到秦牧根本就不在利国监，而是早回了吴家庄。</p>
秦牧没时间浪费，所以大事交代完之后，马上让折美凤开飞机来接他。</p>
现在各个据点都在拼命地建设，秦牧恨不得化身千万，哪能在江宁府停留。</p>
他飞过利国监，飞过微山湖，降落在吴家庄。</p>
余里衍把新的造纸厂交给了姜月奴，姜月奴马上给起了新名字。</p>
文化造纸厂。直属于教育部。</p>
吴家庄早就有造纸厂，不过一直是造烟纸。这一次秦牧请江厂长给自己重新设计了一个全新造纸厂。</p>
根据现有的技术水平，能自己造的自己造，自己不能造的再从后世采购。</p>
柜子只运一些不能本时空生产的器件，而大量的器件都在微山湖中心生产，这样一来，文化造纸厂的规模就远远超过了旧有的厂子。</p>
这个全新的厂子已经运行了一段时间，姜月奴特意请回来了吴小妹帮忙调试，保证新厂子的顺利运转。</p>
现在文化造纸厂能生产各种纸张——当然是后世的纸张，不是本时空的宣纸。</p>
目前主要的产品是卫生纸。各种不同规格的卫生纸源源不断地被生产出来，到秦牧回来时候，卫生纸已经在汴梁上市一段时间了。</p>
卫生纸的出现立刻就引起了汴梁新一轮抢购狂潮。</p>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张纸，但是它彻底地改变了生活！</p>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可是有输入就得有输出。输出之后的善后是个大问题。</p>
中国历史几千年，关于如厕的处理实际到元朝都没多大变化。至于明清有没有用纸来如厕，作者也不知道。</p>
再古的人用树叶，用石块。</p>
到大宋了，进化了，用厕筹。但是这东西和石块树叶其实区别也不是很大。</p>
直到文化造纸厂出产的卫生纸上市，整个大宋的卫生条件才有了本质的变化。</p>
而这小小的卫生纸价格还很低，低到每个家庭都用得起。</p>
这必然就引起抢购的狂潮，以至于所有售卖卫生纸的铺子全不得不限号限购。</p>
卫生纸，也是纸。这东西的出现不只是引起了百姓的抢购，同时还给汴梁带来了一股争辩。</p>
纸是文房四宝之一，它从一方面来说，代表了文人士大夫的体面。现在卫生纸被用来如厕，这是不是有辱斯文呢？</p>
可是百姓不管这些，这么便宜好用的东西，我哪管你斯文不斯文。</p>
不只百姓不管这些，其实世家权贵更不管。你要斯文是你的是，我先要享受享受。</p>
就算是士大夫自己也不耽误一边骂一边用。</p>
不过现在他们骂的不是秦牧，而是韩侂文。</p>
你个败类，搞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东西。简直是文人之耻。</p>
韩侂文才不管这些，他现在春风得意。幸亏自己当时想敲诈辽国公主，这才引来此番奇遇。否则自己哪有这条发财的路子。</p>
别看卫生纸价格低，但是销量实在太高了。这就好像任员外的火柴，家家都需要，月月都得买。</p>
消耗品，这真是赚钱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