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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其实第一眼就看见周恩幼跟秦储礼了。
他还挺意外周恩幼独自过来的。
看样子是把秦储礼支开了。
应该是不愿意少爷掺和进来,老管家是一路看着秦储礼长大的,看着这一幕,有欣慰,也为秦储礼高兴。
车上。
“恩幼小姐,老爷子这辈子不容易,您多体谅。”老管家看着周恩幼挺好说话的样子,提前替秦老爷子说好话。
“都不容易,”周恩幼开口很淡,“所以也没必要谁去承接谁的不容易,彼此安生一点,我想应该都能过的不错。”
老管家被噎了一下,抿了下唇,明白过来,周恩幼这次来,是带着火气的。
“设计少爷,老爷也是无奈之举,没有一个爷爷会不疼爱孙子的。”
“那倒是,”周恩幼讥讽一笑,“都设计到女人穿上去了,秦氏企业文化,秦家家风,见识了。”
老管家又是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也顿时明白过来,周恩幼不跟扁栀一般心软好说话,谁惹了她,必定是不给好脸的,谁说都不行。
老管家嘶了一声,心想秦家家业,恐怕是不好拿回来了。
见面的地点约在凉亭里。
原本老管家是要引着周恩幼去病房的,周恩幼懒得去,在凉亭里就停步了,“让老爷子下来吧,我在这里等,我今天也不是来看病人的,就不上去了。”
老管家咂舌。
这恩幼小姐,脾气是真的差。
老管家上去之前,周恩幼冷冷丢了一句,“我没空等闲人,十分钟之内没下来,我立马走人。”
老管家立即迈着小碎步飞快的走了。
病房里,老爷子探头探脑了半天,只等来了老管家。
“人呢?”
“不是说跟周恩幼在车上了?”
老爷子准备好的苍老模样白准备了,急飕飕的,“人去哪里了?”
“在凉亭里。”
“说是……不上来了,让您下去。”
老爷子刚刚叫护士给自己挂上了葡萄糖,傻眼片刻,“什么?!不上来了!我病了,你没跟她说?!”
“说了。”
“说了?!她还不上来?!”秦老爷子气急,“她有没有她母亲的半分同情心啊?!我都这样了,她还不上来?要叫我下去见她啊!她的派头比她母亲还大?!”
老管家也无奈了,“别的不知道,脾气是肯定比扁栀大夫差的,她说了,给您十分钟,没见到您人,直接走了。”
秦老爷子瞪着眼睛,“什么?!”
老管家站在原位,沉默了片刻,“我看她那样子,是说话算话,老爷子,您下去么?还有七分钟。”
老爷子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又指着一旁的护士,让人快点把自己手里刚刚插进去的针给拔了。
“这个周恩幼!还当医生呢,对病人没半点同情心!”
“不说别的,我一把年纪,还是秦储礼的爷爷,她半分尊敬长辈的样子都没有,秦家怎么可能接纳她?脾气好大,我看她是要翻天啊!”
老管家扶着老爷子的手,“翻天不翻天不知道,您还有五分钟。”
老爷子飞速穿上鞋子,跟着老管家迅速往外走,半分没有生病人的模样。
扁栀当年给老爷子调理身体,整整调理了一年,如今老爷子年过百岁,身体依旧健朗。
周恩幼在凉亭里看手机。
手机上信息很多,秦储礼没在的那个隶书几人的小群在疯狂的@她。
周恩幼没看上面一箩筐的信息,在群里发了一句,【怎么了?】
这一声怎么了,像是原本就沸腾的水面炸了一声雷,一下子信息咻咻咻的往上窜。
隶书:“你在哪里呢?”
周恩幼,“刚回国。”
吴卓:“秦储礼在你身边么?”
周恩幼:“没有。”
周恩幼不知道什么意思,她发出这句话之后,群里安静了好几秒钟。
而后。
隶书语重心长,“幼啊,咱秦储礼遇见你真心不容易,虽然他脏了,但是,你要是不要他,他指定要疯啊。”
周恩幼:“?”
耗子:“幼啊,咱就是说,现在也没结婚不是,要不,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虽然这种事,是有点恶心,但是我发誓,秦储礼从小到大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吴卓:“脏了的男人,也是男人,我们几个跟你保证,秦储礼人生中的意外,只此一件,你大人有大量,能掀过么?”
王天宇,“要不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带他去东北洗澡,泡澡堂子,给他洗掉一层皮,你能当他还是赶紧的么?”
周恩幼完全不懂他们说什么,对面老爷子黑着脸从医院里出来了。
周恩幼往群里不紧不慢的发,“秦储礼人生中的意外,只此一件?”
老爷子盯着一张黑脸,气呼呼的走进了。
隶书:‘对!只此一件!我们几个用性命保证!’
老爷子走近了凉亭了,怒喝一声,“周恩幼!”
周恩幼正好录了老爷子的声音,往群里发,然后垂着眼睫在群里打字,“那现在怎么说?”
隶书几个傻眼,“我去!你在哪里啊?我怎么听见老爷子的声音了?!”
周恩幼笑笑,“对,大战格格巫来着,你们来么?”
发完这条信息,周恩幼放下了手机,她没起身,靠坐在凉亭的椅子上,姿势很闲散,也很放松。
“周恩幼!你太过分了!我没对你们周家做什么吧,你凭什么收了我们秦氏!”秦老爷子拍桌子暴怒,一张脸红通通的,气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周恩幼觉得好笑,事实上,她确实低低的笑了一声。
迎接凉亭里昏暗的灯光,周恩幼反问老爷子一句,“商业行为,成王败寇,您说我凭什么?”
老爷子被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我不明白,您今天单独把我叫来是想说我不应该仗着实力就收了秦家?还是说,您仗着是秦储礼的爷爷,要来我面前卖这张脸,讨个人情?”周恩幼拖着下巴,撑在桌子上,此刻显得很耐心,“来,您跟我说说看,您是依着哪方面的理由,把我叫到这里来,冲我发的这通火的。”
周恩幼笑着说:“我很想听听理由呢。”
周恩幼从小商场里长大的,人精一般,什么泼皮无赖没见过。
老爷子被她几句话质问的,一下子愣在原地。
“您不是瞧不上我么?”周恩幼笑着说:“怎么,瞧不上我归瞧不上我,还是想借用着我对秦储礼的偏爱,来我这里讨点利好?这……”
周恩幼笑的讽刺,“不太好吧?您也不能仗着年纪大,欺负我这个小辈,对吧?”
老管家在一旁听着,倒吸一口凉气。
这周恩幼小姐的战斗力,实在是定,他偏头看了眼老爷子。
老爷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各种颜色轮番变化,气的眼睛都直了。
可对方说的没毛病,他挑不出理来,只能呼吸粗重,恶狠狠的盯着周恩幼的脸。
半晌后,才怒气冲冲的问周恩幼,“秦储礼在你这里对秦家吗?”
周恩幼:“当然啊,新闻满天飞,他自然是知道。”
秦老爷子刚要说,既然秦储礼会知道,你还对秦家下这样的狠手。
还不等开口呢,周恩幼先道:“不过他没说什么,他懂道理啊,商场上,大鱼吃小鱼的事情不是再正常不过么?怎么,输了,受不了?私底下里撒泼打滚?秦储礼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秦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我不通情达理?!不懂规矩?!”
周恩幼笑着,“嗯呐,”她两手一摊,“要不我怎么会坐在这里呢?”
老爷子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头晕了,他恶狠狠的盯着周恩幼,“我不会同意你进秦家的门的!我绝对不会同意秦储礼跟你在一起!”
“哦,那不好意思了,”周恩幼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也没准备进你们秦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