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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氏哭得伤心又凄厉,看着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可惜县令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这是公堂,不是市井!你口口声声说,这些是阮氏所为,那你可有证据?”
毛氏被惊堂木发出的沉闷声响惊得心惊胆颤的,又听得县令冷着脸要证据,愣了愣,忙道:“那天好多人都看见了阮氏从新娘子屋子里出来,后来新娘子就成了我家小女儿,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啊!”
县令又一拍惊堂木:“你当本官是个傻的?既然很多人看见阮氏从新娘子屋子里出来,那怎么没人看见她把原来的新娘子拐走?”
毛氏被吓得哆嗦了下,忙道:“有,有人看见!”她刚要说几个娘家侄女的名字,到时候让那娘家侄女帮着作个证,结果阮明姿在一旁幽幽开口:“二婶,你可想好了,在公堂上做伪证可是要杖责五十板子,严重的可要流放的……而且,按你所说,我既然是拐着新娘子离开,被人看见了,怎么当时不拦着呢?”
毛氏脸一下就青了,满脑子都是五十大板,她那些娘家侄女哪里肯做这个证。她下意识结结巴巴辩解道:“也可能是,可能是你把我大女儿先藏到了某个地方,等人走的时候再让她出来的。”
阮明姿便轻轻浅浅的笑了:“二婶这话说的,方才先说有人看到我把新娘子拐走,又说也可能是我把新娘子藏到某个地方,前后这也对不上啊。”
毛氏的脸瞬间惨白!
她知道自己着了这阮明姿的道了!
阮安强在后头跪着,忙道:“县令大人明鉴啊,我媳妇是让这阮氏给吓得,这才前言不搭后语!”
县令冷着一张长满长长胡须的威严脸,又是一拍惊堂木,“我看你们是把本官当傻子了!此事根本逻辑不通,若说阮明姿于新婚之时拐走了新娘子,口口声声说有人看见她从新娘子屋子里出来,却无人看见她把新娘子拐走。”
“又说阮氏把你家小女儿灌了药,把她给塞进了花轿。那阮氏不过一十三四岁少女,又是如何将一个中了药的新娘子塞入花轿的?你们这些亲人,当时又在何处,看到昏昏沉沉的新娘子,难道不起疑?一个昏昏沉沉的新娘子,又是如何拜堂过礼的?这根本从头到尾都说不通!”
县令三言两语说清楚其中关窍,围观的百姓听得纷纷应是,确实如此。
毛氏跟阮安强脸色一白。
为什么会没发现昏昏沉沉的新娘子有问题?
那是因为他们都以为那是阮明姿啊!
谁会想到,中了药的不是阮明姿,而是他们小女儿阮玉冬?!
可这事……打死他们都不会同县令说的!
他们原先就想着闹事,只想着把事情闹大,还特特带了两个族人,以壮声势。但没想到,他们不敢说出最关键的那环,恰恰就成了逻辑最不通的地方。
两人哆哆嗦嗦的,跪伏在地上,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