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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还陆看见黑衣少女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当初那个一体双魂的师姐。
在上衡城的那一场灾劫之中,她竟然无恙。
这个时候的徐还陆没有再被梦境蒙蔽,他已然能从灵魂之上分别出梦中客与真人的区别。这位师姐显然就是外来客,上衡城大梦难辨真假,有许多的外来客在那定居,只是大多数人都随着那一场梦一起覆灭。
而这位师姐不知什么情况,但应当是在那一切发生之前便离开了上衡城。
现在她这身打扮,突然出现在造船司,还扛着昏迷过去的今昨非。
徐还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纠葛,但是肯定地是,对方肯定有备而来。既然有备而来,那么定然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比徐还陆这片被突发情况限制自由的浮萍要好很多。
于是他故意装作未觉,想看这位师姐跟着他是有什么打算,以及打算看看师姐是打算如何逃离造船司这一场浑水。
师姐不是破道的仙人,那么她准备的后手定能保她无恙,故而她才敢只身犯险,有恃无恐。徐还陆也看出来了,师姐一直跟着他,也许是以为他有出去之法。
简而言之。
他们俩都在指望对方。
可惜的是,师姐没有徐还陆沉得住气。
在看到传送卷轴的那一刻,徐还陆毫不犹豫地舍弃了机械傀儡跟了上去。
他倒是也想薅一两架机械傀儡,但是这种傀儡兵定然安装了定位的法器,他可不想引火烧身。而天灾战舰他太了解,拆的时候把所有跟踪设备和程序清理得个干干净净,也就怡然不惧。
传送到枫山的那一刻,师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动手。
徐还陆话都没来得及说,恐怖的拳头就砸了下来。
那一瞬间,徐还陆明白了,师姐没有认出他来。
一面之缘,记不得也正常。
但是打了半天徐还陆突然意识到,师姐现在应当是认出来了,但是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不停手?
他没有猜到的是,师姐以为他是在拿她练剑,胜负欲上来,打算好好教他做人。
徐还陆也不敢松懈,毕竟师姐立场不明,又是炼丹师。以至于他全程不敢开口,屏气凝神,就怕师姐什么时候给他来一颗毒丹或着幻香。
不是说炼丹师都身娇体弱吗?怎么师姐跟个武夫似的?打人是真的痛啊!
今昨非醒来的那一刻,两人都有所觉察。
但是师姐正在兴头上,自持底气,当作没看见。而徐还陆也想看看师姐跟今昨非的反应,便也故作不觉。
直至此刻。
美貌绝伦的黑衣少女看着今昨非。
她冁然一笑:“大宛国寺曾赠与风前郡守一枚三清封道金丹,金丹失窃,阁下可知丹在何处?”
今昨非形容温雅,风度翩翩地道:“丹药失窃,姑娘可以去报官,何必拘我过来?我不过一介白衣,甚是遗憾,帮不了姑娘什么。”
黑衣少女眨了下眼,理直气壮地说:“不能报官,金丹是我拿走的。报官那不是自投罗网。”
今昨非:“……”
徐还陆:“……”
你还挺实诚啊?
今昨非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的模样:“金丹既然在姑娘那里,又何必来问我呢?”
黑衣少女道:“但是金丹是假的。”
今昨非没什么感触地说道:“啊——那真是遗憾。”
语气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敷衍。
黑衣少女毫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道:“有人在我之前,便将金丹掉包,以假乱真。你猜猜,那个人是谁?”
今昨非道:“姑娘莫怪,在下不是很擅长猜谜。”
黑衣少女道:“但你很擅长装傻充愣。”
今昨非苦笑一声:“所以姑娘的意思是?”
黑衣少女终于淡下神色,面若桃李,冷若冰霜:“我调查过,在我之前接触过金丹的只有余督尉。他在被任命为督尉之前,曾在郡守府中当值过府中巡守,地库钥匙只有他跟郡守才有。是为郡守心腹,后得郡守看重,才被任命为督尉,掉离郡守府,独掌一军。”
今昨非道:“那照姑娘所言,能接触到地库钥匙的,还有余督尉之后接手钥匙的人。又或者干脆是郡守自己动的手脚呢?毕竟那是大宛国寺赠与他的金丹。”
黑衣少女淡淡道:“我解刨了他们的尸身,都没有接触过金丹的痕迹。否则,丹气这种东西,尚未破道的凡人,很容易残留的。”
解刨?尸身?
今昨非叹了一口气:“即便如此,那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少女勾唇一笑:“余督尉死里逃生,神通广大,和我打什么马虎眼?我也不欲阻督尉行事,只要督尉把真正的金丹予我,我便不再纠缠督尉。”
督尉?
徐还陆看了一眼黑衣少女。
她的意思是,今昨非便是余今在?
今昨非道:“姑娘的意思是……我便是余督尉?”
少女道:“你身上丹息充沛,就算金丹不在你身上,你也必然接触过。又有传言余督尉诈死逃生,混入造船司学徒之中谋求逃去仪康。不是你,还能是谁?”
今昨非道:“我不是他。”
黑衣少女冷笑一声:“死不承认就有用?我在你身上下了药,若无解药熬不过三天。你是想找死么?”
今昨非闻言神色哀戚几分:“自然是想活命的。姑娘,我也是实话实说,我确实不是余督尉。但是姑娘所言的金丹……我接触过。”
黑衣少女转瞬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襟:“金丹在何处?”
今昨非垂眼看她,语气温淡:“若是没猜错,金丹已被我所服用。”
少女神色骤变:“不可能!这金丹破道之下服用必定爆体而亡。况且这药是为了封道所用,又不是什么提升修为或是保命的仙丹,你用来作甚?”
今昨非淡淡道:“我破道失败,走火入魔,于是服用金丹来封印修为,止住溃败之势。”
少女猛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探入灵力。
今昨非微微眯眼,没说什么。任由她的灵力在周身探测。
黑衣少女最后丢开他的手,脸色不好:“你从哪里来的金丹?”这句话便是证实了今昨非所言非虚。
今昨非道:“在下跟余督尉有旧,这丹便是他予我的。”
“呵呵。又跳出来了一个有旧?”黑衣少女道,“你这张嘴真真假假,张口就来。”
她兴致缺缺地道:“既金丹已无,我管你是谁?”
还损失了她三千万灵石一张的卷轴。
她想着就生气。
今昨非叫住她:“姑娘,那解药?”
黑衣少女恹恹道:“软筋散罢了,骗你的。”
今昨非微微眯眼,不知信没信,看向徐还陆:“那徐道友这是?”
徐还陆收剑入鞘,道:“我本想着你若是余督尉,那我便揍你一顿。以报我受这无妄之灾的怨气。”
今昨非摇头,无奈苦笑:“我也只是受害之人。百口难辨,徐道友应当理解这滋味才是。”
“不是就算了。”徐还陆转身欲离去,默默思索着其他经济实惠的去仪康的方法。
谁料黑衣少女道:“你叫什么?”
“徐还陆。师姐呢?师姐应当认出我了。”
“为什么张口就叫师姐?小小年纪学做登徒子。”少女轻轻挑眉,“乔荷尽。”
“师姐不知,我也是七院的学生。”
“是么?那还真是巧。”乔荷尽疑惑地道,“我离城一年半载,听闻上衡城被天火所焚,无一生还。你为何在此处?”
徐还陆睫毛颤了一瞬,而后淡淡笑道:“我也离家很久了。”
“你于城中并无亲眷?”乔荷尽道。
徐还陆沉默了片刻,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