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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十年后,朝露宗估摸着就要快速崛起,到时候朝露宗会不会做那种一骑绝尘之事,其实不好说。
毕竟两座宗门,都是散修。
在某些方面,是有着直接竞争的利害在的。
离棠想了想,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说行或是不行,只是说要商议一番,最后会给镇守使大人一个结果。
陈朝摇了摇头,看向这位新任女子山主,认真道:“离山主,你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请月山是请月山自己的请月山,朝廷过去帮过请月山,以后也会能帮就帮,但这不意味着,从此请月山就要仰朝廷的鼻息做事,本官要求的,是同道,不是请月山依附朝廷,什么事情,都朝廷说了算。这样一来,对请月山来说,是好事?再换句话说,这样一来,离山主和诸多山中修士心中,没有疙瘩?寄人篱下,自己的地盘自己都说了不算,那修道有什么意思,不跟做狗一样?”
陈朝这番话说得很直白,虽说现在方外的确有不少宗门可能就愿意做大梁的狗,但大梁的确是没有养狗的意思,养狗是最不保险的,一旦大梁衰败,这些所谓的狗,就很有可能反咬大梁一口。
大梁做的是天下共主,但也想要天下心悦诚服。
而并非天下畏惧大梁,战战兢兢而活。
听着这话,离棠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前的一切担心,此刻都烟消云散,她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镇守使大人这话,离棠记在心里了。”
陈朝打趣道:“如今这离棠仙子笑起来,才真像是一朵海棠花。”
离棠脸有些红。
甘姨连忙说道:“镇守使大人有了心仪的女子,可就不能拈花惹草了啊。这处处留情,可不是什么好男儿。”
陈朝无奈,不过随口一说,也多亏这甘姨能想这么多。
离棠只是以眼角余光看了看身侧的这个年轻男子,神色复归寻常,其实对于陈朝,不仅是山上,而是整个方外的女子,其实对于这位在数年间崛起的年轻武夫都很是好奇,平日间无聊时,都会谈及这位年轻镇守使。
不过说到后面,往往会有两句话结尾。
可惜是武夫。
幸好是武夫。
都是一个意思,若陈朝不是武夫,如今只怕方外不知道有多少被外人称为仙子的女子,都会对这位镇守使大人心心念念,魂不守舍。
可这样的人,是武夫,更是大梁的武夫,对于方外的那些女子来说,就都是遗憾了。
要不然运气好些,结为道侣,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艳羡。
到了山上,会场那边已经布置妥当,陈朝则是随离棠等人来到观礼台那边的高楼上,凭栏而望。
陆续有修士到场间。
除去甘姨和离棠之外,其余请月山说得上话的大人物都到了那观礼台上。
那位掌律谢长玉主持今日大典。
……
……
修士们已经到齐,有请柬的众人落座,没有请柬的修士,前来观礼就只能在后面的一片广场上,他们不仅观礼,更是等着之后请月山改山规后,就要看看能否进入请月山当个供奉也好,寻常弟子也好。
都好。
请月山这一山女修,对于这些修士来说,都是很有些诱惑的。
随着钟声响起三次,大典正式开始。
那位掌律来到场间,先说了些感谢诸位道友来到请月山之类的客套话,然后就宣布了两件事情。
头一件是青月山即日起改名请月山。
第二件事,是请月山从今以后,开始招收男性修士,待遇和女修相同。
第二件事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头一件事反倒是诸多修士之前没有听说,不过如今一想,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人群里。
徐印等人正在找寻那一袭红袍。
徐印的视线一直在周遭游走,虽说看到了不少姿色不错的女修,但还是想要看看那离棠仙子,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正想从怀里拿出那本册子过过眼瘾,但伸手一掏却落空了,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之前那册子就已经给了陈朝,叹了口气,很是遗憾。
左木打趣道:“徐道友,反正等会儿那离棠仙子就要出现,何必急于一时?”
徐印嘀咕道:“你懂个屁,这会儿要是看到了,就比别人多看好几眼,这都是赚的,你知不知道啊?”
左木无言以对。
李青衫忽然说道:“在那座高楼上。”
“哪儿?”
徐印反应过来,抬头看去,却没先看到那一袭红袍,反倒是先看到了那边的一袭黑衫。
“那不是陈令吗?!”
徐印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他娘的,这家伙站在了离棠仙子身边?这家伙怎么办到的!”
这会儿徐印心里只有嫉妒,赤裸裸的嫉妒,这狗东西,居然能站在离棠仙子身侧,这他娘的是天大的福分啊!
海庆也闷声道:“是啊,怎么陈道友能在那边,有这关系也不早说,带着我们去看看也好啊。”
吴意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对。”
“什么不对?”
徐印下意识问道。
吴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这前来的观礼的人,有一个能站在那离棠仙子身侧吗?你这脑子白长了?”
“难道……”
李青衫反应过来,苦笑道:“看来就是那位了。”
韩蝉握了握了腰间的刀柄,“是镇守使大人!”
李青衫看向韩蝉,笑了起来,“看起来咱们都得去北境了。”
韩蝉倒是不以为意,自己说出去的话,不管是不是在酒桌上,都是作数的,她只是有些愤愤道:“就是觉得可惜,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份,那顿酒就喝得更有意思了,结果喝完了我们都不知道跟谁喝的,真是过分!”
吴意点了点头,“不过这位镇守使大人,还是真没什么架子啊。跟传说中一点都不一样!”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徐印仰天大笑,“啊哈哈,老子赚了啊,老子不仅跟他一起走了一段路,还曾跟他睡在一间房里,最后他还背过老子!”
海庆沉默不语,只是看向徐印的眼神里,嫉妒,除去嫉妒之外,就是想杀人。
这好事情,怎么没落到老子身上!
李青衫看了一眼左木,两人眼神交汇,然后默默点头。
有这样的镇守使,那他们死在北境,也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了。
而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的黄莹只是看着那个黑袍年轻人,想着那夜的交集,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