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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言摇头，语气无奈，道：“杜贵妃每日吃喝依旧，傍晚在院子里小憩，清晨煮花茶，看样子并无悔过之心。”
“……走吧，去秀璃阁。”
“是。”
沈无言不解。
萧长亭不是向来嫉恶如仇吗？怎么会对杜贵妃宽容至此？她不承认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去主动看她？
来到秀璃阁，杜明月出门迎接，在见到他时，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一如曾经那般温柔。
萧长亭握着拳头，心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这些女人真是有趣，一边说着疼他爱他追随他的话，一边做着凶狠残暴的事情。
明明不爱，却能将爱表现到极致。
萧长亭没有理会向他行礼的杜明月，大步流星地往里屋走去。
杜明月制止婢女跟随，独自跟上去。
进了屋子，杜明月关好门，走到萧长亭的面前，向他缓缓跪下。
萧长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笑道：“现在知道求饶了？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杀人偿命，杜明月，你以为自己逃得过吗？”
“逃不过，所以妾也不打算求饶，”杜明月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让萧长亭看不懂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心头的气恼更甚。
这时，又听见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说：“妾杀的是细作，所以没错。”
“你若只是要了她的命，朕也不说什么，可你为何偏偏……”萧长亭想起小樱的死状，胃里就阵阵恶心。
杜明月神色平静，道：“因为一具尸体的话，运出去太容易被发现了，会打草惊蛇。”
“可你这样还不是……”萧长亭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震惊地看向杜明月，正对上杜明月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说：“是呀，陛下，最先传出消息的人，究竟是怎么知道那滩连头都没有的肉泥就是小樱呢？他们是通过什么辨认的呢？”
萧长亭目瞪口呆。
杜明月接着说：“痕迹什么，妾身早就在陛下上次来找妾身的时候就已经清理干净了，且进行了四次清理。那日陛下离开后，肯定让人跟踪调查妾了，也肯定将妾的秀璃阁翻了底朝天，可什么都没有发现，不是吗？”
萧长亭的喉咙里梗着一根刺，连咽口水都会感觉到疼痛。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是杜明月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帮她测试了秀璃阁清理的程度如何。
杜明月的笑容如诡异的婆罗花，不知不觉中抽空他的思绪。
“陛下有没有想过，连您翻遍秀璃阁都没有找到线索，楚大人如何就能确信地推断出事情的经过，并找出线索呢？”
萧长亭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怒视杜明月，道：“你是在讽刺朕不如楚大人？”
杜明月捂着唇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妾原以为只有妾才会自欺欺人，未曾想皇上也会。陛下，您心中的答案，真的是这个吗？”
“您在惧怕什么呢？为什么不敢直言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