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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亭打算好好地和辛慕苑讨论讨论这件事,否则他真是担心不甘心的辛慕苑会偷偷带着萧启明溜出宫玩乐。
他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大多数男儿的追求,但这不是所有男儿的追求。拿湛弟来说,他的理想是平安喜乐,但他是谢老的儿子,总有一天会担起护国公的大任,所以,他必须苦读,参加童试、会试、殿试……你可以问问他,读书的时候,他出过远方吗?”
辛慕苑小声道:“可是向来如此便对吗?”
萧长亭打算和她杠到底,道:“慕苑,人生路漫长,选择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条!而走向人生的路,有人是自由的,有人是被迫的,有人一帆风顺,有人历经坎坷,他们所代表的都是各自的命运。湛弟如此,启明也是如此。”
辛慕苑的食指抚摸着杜明月摆放在她面前的茶杯,沉默不语。
萧长亭继续道:“皇室是大凉的命.根,风景可以看,但贪多不必。人情世故可知,但不必从纷乱的社会。父皇十数位儿子,死一位便会引来朝纲紊乱,更何况我只有一个儿子!皇宫是他学习的地方,也是保护他的地方。在他的羽翼足够硬之前,他只能留在这里。当他出身为皇子的时候,便意味着他失去了自由,这便是皇室。”
辛慕苑终于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仍然留有倔强。她道:“可你无法改变团子只有两岁的事实!一个两岁的孩子,他又能懂多少的大道理?这些事情你就算是讲给他听,他又能听进去多少?”
萧长亭解释道:“现在不懂的内容可以不懂,但一定要刻在他的脑海里,刻在他的骨头里。随着他年纪的增长,随着他对各种字义的理解,他会明白骨子里带给他的内容代表着什么。而在他明白之前,他刻在骨子里的黑白已经带着他坚定行事了很多年。”
辛慕苑感觉自己要被说服了,但还有一点:“他现在羡慕极了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不担心这种感情积压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会进行强势的反弹?”
萧长亭道:“你说的我当然想过,我想我们皇室的老祖宗也想过,所以才会安排皇子去各个地方进行值守。合格的可以继续当他的皇子,失败了就会安排郡王、王爷等职位。”
辛慕苑抿唇,心中除了心疼说不出其他的。
皇室有他们成型甚至完美的一套教育方案,从小磨炼他们的感情,将感情磨炼的越来越淡薄,而后将他们放出去继续磨炼,让他们尝人间百态,让他们脆弱的心千锤百炼。
再回皇宫时,他们的心境已是另一种心境。
但是如今所有的问题都出在:萧启明是萧长亭的独生子。
所以,他肩膀上就必须扛着来自所有“兄弟”的压力,负重前行。
如今,且不说她是个局外人。她没有孩子,没有参与过教育,就连慕名苑中她捡来的那些孩子都是散养的,辛慕苑都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法是对是错,又如何去评判皇室的教育?
谢湛轻轻地握住辛慕苑的手,似是担心重声说话会吓到辛慕苑,所以低声细语道:“好了,我们不谈论皇子了。陛下,你今日叫我们前来,是为何事?”
杜明月没有说话。萧长亭是父亲,但他更是皇上,所以他可以面无表情地说出才两岁的萧启明应该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