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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对抓住那一见她就躲的风池,更有了几分底气。
待兔肉熟了,梦真先撕了一块扔给小犬,它一口叼在嘴里,也不怕烫着,狼吞虎咽起来,跟饿死鬼投胎一般。紧接着,她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边,一手扶门框,妙目闪动之时敞开清亮的嗓子喊道:“我知道你就在外面看着,兔子肉煮得烂熟了,你要不要进来吃一点?”
聆听,只微风拂掠树梢的窸窣。
“为什么不理我,你是害怕见人吗?”梦真有些不甘心,继续喊道。
然而,回答她的依然是满世界的空寂。
“你在怕什么呢……”梦真失望之余窃窃低语,一抹惆怅浮现眼角眉梢。让她始料不及的是,接连三日过去,风池都没在她身前出现,似乎在刻意躲避她的到来。那条小黑犬则早背叛了它的原主人,每天都跟在她脚边晃悠,一刻也不肯离开,有奶便是娘,在它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三日梦真也没闲着,将洞室周围凌乱的环境一一整理,花木重新栽进了土壤,倾倒的桌椅全部扶正,散落满地的枯枝败叶也全部用扫帚归拢了堆成一团,趁着天干物燥点了把火,烧成灰烬。草木灰是极好的肥料,氏族人是舍不得浪费的,全部被梦真用担子挑到了菜畦里。
最费力气的是洞室的用水问题了,之前有一条长长的由楠竹剖开首尾相连形成的管道,大抵上同样毁于飓风。梦真从附近采来楠竹,将之重新拼接起来,一直延伸到瀑布下的水潭,这一干又是数日过去,看着厨房前涓涓流淌的清澈细水,她笑颜如花。
直到第八日,梦真从小黑犬身上又有了全新发现。
在一株苦枣树下,有一抔用石块与泥土堆积的小土堆,梦真进进出出的也没怎么在意,可小黑犬路过此地时,总会从其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似缅怀,如呜咽,其瞳孔里流露出莫名的意味,琉璃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莫非这是风芸的坟墓?
这个念头闪过梦真脑海时,她有些狐疑不定,从内心而言,她对风芸毫无好感只有嫉恨,可为了部族大计,她什么爱恨情仇都可以放弃,这也是母亲临终前对她的寄语。于是,她收拾衣裳,在土堆前郑重跪下,拜了三拜。许是被她这番举止所触动,当她抬起头时,一眼看见远远的一株老树边站着一个人,虽看不太真切,但他站在那里的样子很是挺拔,长发披肩,身躯健硕,身高八尺有余,隐约有种无形的威势。
“你好,我叫梦真,你是风池吗?”梦真露齿而笑。
让她哭笑不得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人身躯一震,竟似慌乱了起来,目光躲躲闪闪,手足无措的左右走得几步,乡巴佬一般想看又不敢看地瞄了她一眼,如被踩着了尾巴一般,“滋溜”一下跑没了影。
“欸……”
梦真站在原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