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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教书先生浑浑噩噩,像看怪物一般望着自己的这个学生。
风池再次对教书先生执弟子之礼,起身出门。
花容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风池,因为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她从风池身上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书卷气。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撵着风池而去。
风池返回李扒皮家中后,扛起自己的船就走,让李扒皮等人面面相觑,好在花容及时出现,让李扒皮等人的心神又安定下来。
待风池走远了,花容开始叙说风池的学习经过,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在李扒皮的刻意安排下,风池终究还是在他大院中的一个独立阁楼住了下来,由花容负责风池的起居。花容有李扒皮的授意,原想趁此机会与风池更进一步,奈何无论她如何软磨硬泡,晚饭过后她便进不了风池房门了,楼上还传来“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读书声,似乎是风池特意念给花容听的。接连三日,风池除了每天与李扒皮等人喝酒吃肉,必扛着小船下湖,且每次都能逮着不少鱼获回来,教书先生及老妇人、方城等皆是受益人,只是教书先生这儿的获益更多。这三日,风池读完了三本书,每次都是一字不落的背诵完毕,时间皆在一个时辰之内。
到了第四日,风池又独自一人下湖捕鱼去了。
李扒皮坐在大厅首位,喝了口茶,听着花容复述了风池的情况。老实讲,花容所说的东西与第一天没什么不同,区别只是风池读完书后向教书先生提的问题不一样,这些问题也并无关联。李扒皮翻阅桌案上风池读过的书本,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亦未发现究竟有何不妥,可越是如此,越是心神不宁。
李扒皮思索良久,终于下了决心,冲自己的兄弟说道:“牵马来,我要出去一趟,不久便回”。
斜风细雨,乍暖还寒。云梦泽之上的浅水处,开始陆续有捕鱼人出现,只是在这冰冷的湖面之上,很少有人能捱过半个时辰,就被冻得鼻子通红手脚冰凉,不得不草草卷起渔具回家了。刚开湖的水泽,远还未到适宜捕捞的时候。但并非所有漂浮于大泽上的渔人都会铩羽而归,风池就是个例外,他远离岸边,找了个有回水湾的水陆洲守株待兔。就在这片狭小的区域里,有时会有大鱼潜行而至,叼取水面的枯草。每到这时,风池会将从方城处借来的鱼叉投射出去,基本上百发百中。
风池的目光却是游离的,有时会抬头看天,更多时候是将目光投向南方。如果可能,他真想划船回去,回到自己熟悉的族人身边。有时,他也寄希望于高州会突然出现,奈何这不过是无聊的妄想而已。
今日已经是风池在教书先生处学习的第五天了,五本单薄的书本已经尽数念完,收获不少,明白了一点道理,可若要以临时抱佛脚学来的东西应付眼前的事情,似乎又不够用。至少从明面上而言,李扒皮无论出于何种居心,这五天里对他好吃好住的供着,他并不想采取最极端的方式。实际上,他的行为方式深受泽南影响,对于人命是最看重的,若非迫不得已他也走不出那一步,虽然这是最简单也最易达成目的的方式。
果然,又有鱼现身了,就藏匿在岸边的枯草下,其黑色的背脊几乎与水色相近。
风池立即将鱼叉投掷了出去,看着放肆扑腾的水花,他似乎打定了注意,念道:“举棋不定,不如单刀直入,先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