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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道:“殿下,家母时时刻刻没忘了提醒我靳家是真正的士族。所谓士者,为天下而活,小女子不愿苟且于安乐之地,望殿下成全!”
元钺的眼尽管还是冷的,他弯下腰,把靳婉婷扶起来,语气柔和下来,道:“既知你靳家有士之志,便知你兄长现如今在京中亦是行道艰难。他能无畏洛阳的汹涌暗潮,便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靳婉婷听了知道有理,可依旧不甘心就那样做个闺中闲人。
于是元钺道:“你若实在想要做事,我便在北琅琊给你安排些事做。”
看着靳婉婷被带走,元钺转身对李长生道:“你也休息去吧,好好养伤。”
“殿下,属下不要紧,都是小伤!”
元钺疑惑地扫了一眼便成木乃伊一样的李长生,轻轻摇摇头,嫌弃地挥了挥手,直接让人把李长生给推走了。他现在心情低落得连话都懒得多说。
晚上,姜道成用肉食犒劳了三军,武僧们散落在南琅琊的大小寺庙中,也是不忌讳酒肉的,姜道成虽然对元钺这种以佛之名藏私兵的做法多有意见,可如今大敌当前,他也知道那都是无奈之举。
夜幕降临,元钺登上山坡,眺望连片的军帐,他觉得自己的里内是空的,文嫣失踪了,他的心也跟着冰封在冬日里被战火反复蹂躏的大地上。
“殿下,夜里风凉,您还是早些回去吧!弄垮了身子,文嫣姑娘可是要怪罪小的的。”
还是小应子知道怎么劝人,元钺一听便立刻回了王氏府邸。按照文嫣的方子泡了个热乎乎的药浴,准备上床休息时,突然房外吵吵嚷嚷起来。
“让我进去!我进去见见那个元钺!”
“王姑娘,夜深了,殿下已经要休息了,还请你先回去。”
“元钺!你个王八蛋!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本姑娘滚出来!”
“王姑娘,您在这样,下官可就毫不客气了!”
寝室内有侍卫点起炉火,小应子正帮元钺盖上被子,一听外头闹成这样,动作也是一僵。
元钺道:“是王大小姐吧?让她进来便是。”他重新坐起身,看着门外,又吩咐,“帮我穿衣,然后去倒两杯茶来。”
王蓉冲进元钺寝室的时候,看见元钺居然衣服还没穿好,正在太监的帮助下穿外裤呢,顿时脸变得姹红,惊叫一声,转过身去,怒道:“你,你怎么这样就敢见客!还有没有点廉耻!”
元钺道:“大姑娘家夜闯本王寝室,倒成了本王没有廉耻了。”
“你!”王蓉气得跺脚,却又不愿就这么离开,质问道:“你为何不见我?”
“这不是见了么?”
“少在那里巧舌诡辩,我问你为何要囚禁我王氏一族!”
元钺冷笑:“你兄长下令要乱箭射杀本王的时候,本王可曾问这么蠢的问题了?”
王蓉背着身又急又气,却也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小应子帮元钺整理好衣物便退下了,此时宫人端来茶壶火炉,元钺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甚是悠闲地坐下亲自烹茶。
“王姑娘,您坐吧。”小应子提醒道。
“他,他穿好了?”王蓉红着脸,说话都结巴了。
元钺所在茶炉前擦拭着自己那杆藏着短剑的翡翠玉笛,他后悔带着喜儿出游,后悔出游的时候没带着自己这把鬼剑,后悔没有把全部的计划告诉文嫣,后悔没能护她周全……
“你,你!”王蓉缓缓转过身来,却见平时那个温和如春日暖阳的公子,此时居然面若冰霜地正用丝绢擦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顿时吓得腿都打颤。
以前她曾幻想过如果梅珑就是元钺就好了,可如今面对这样的真相,真实的梅珑,真实的元钺却又冷血残酷得令她恐惧与愤怒。
“坐下吧,王姑娘,你于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也不愿做忘恩负义之人。”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我族人全部囚禁?”
元钺见茶壶里的水开了,不急不慢地拿起竹勺给王蓉盛了杯茶,道:“王姑娘,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你,先喝一杯吧。”
他用二指将茶杯推至她跟前,强大的压迫感让王蓉觉得呼吸都困难,可也让她冷静下来,至少,她王家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但如今这个局面下,他们已经没了谈条件的资格。
她苦涩地吞下元钺为她煮的茶,带着绝望,以极恭敬的语气问道:“殿下,希望我王氏一族怎样为殿下效劳?”
元钺听她这样说话,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只是笑得极冷,只道:“王姑娘,喝茶。”
面前这个元钺,王蓉已经不认得了。他那双眸子里似乎连半丝温情都没留下,他见她根本不是来谈条件的,他要的也不是什么交易,他要的是她王氏的一个态度,一个绝对服从的态度。
她看错了,是她错了。
北渝那个被排挤出京的念佛小王爷根本不是当年的需要他人扶持的萧道衍,更不是供王氏复兴的阶梯,而是骨子里流淌着鲜卑血液,要将王氏碾踏的铁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