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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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南唐军凯旋而归,主将曹彬与慕容钊率领士兵班师还朝,带着李煜一帮君臣仆僚,浩浩荡荡地回汴梁。//www.qb5.cOМ/

赵匡胤在献俘仪式上封李煜为“违命侯”,并设宴款待有功将领,论功行赏。

酒足饭饱后众人散尽,赵匡胤唯独召留慕容钊于席上。摒退了左右侍者,他走下阶陛,笑呵呵的坐在慕容钊身旁的桌席上。

“钊儿,你爹身体近来可好?”赵匡胤精锐的眸光转柔,极力营造彼此都是自己人的和乐气氛,刻意表现得把他当侄儿看待。

“多谢皇上关心,爹的身子骨在太医治疗下大有好转,这阵子已能跟娘到处游山玩水去了。”慕容钊淡漠客气的笑答。面君如面虎,这道理他一向明白。

“那就好,那就好。”赵匡胤颇感宽怀的点点头,而后又大叹一口气。

装模作样!

“皇上因何事烦心憔气呢?”他心冷冷鄙笑,既然对方喜欢作戏,他慕容钊岂有不奉陪之理。“请说出来,让臣为皇上分忧解劳。”

“哎!朕感叹人生之短暂犹如白驹过隙,岁月不饶人啊!年轻力盛时汲汲营营于名利,镇日争权夺势,劳坏了身体、障蔽了智慧、蒙昧了良知,心灵不得一时半刻的沉淀,年老体衰后面对堆积的财富和令人敬畏的权势,又有何用呢?生命犹如风中残烛,哪还有精力挥霍财富、摆弄权势?面对死亡的脚步一天一天地步近,心茫然惶惑,究竟这辈子干过什么事呀?只不过是成天像只无头苍蝇钻来钻去罢了!可叹可悲哪┅┅”他猛摇着头叹气。

好笑!他到底是想劝退他,还是抒发自身的感伤?

“恕臣愚昧,不解皇上心的烦忧。”慕容钊装傻。

“这道理不难,但懂的人不多┅┅罢了罢了!”赵匡胤摆摆手,躲在寞柔屏障后的瞳心陰悚的怞了好几下。“朕只是羡慕慕容兄有此好福分,辛苦了大半辈子,能悠然自得的卸下繁琐官务,携同爱妻五湖四海逍遥去。”

慕容钊很明白爹才不是“悠然自得”的卸下官务,爹是犹恐权势天、功高盖主,引起皇上戒心,而招来杀身之祸,才上表请辞。

“皇上不也常轻车简从微服出巡吗?何需羡慕爹呢?”慕容钊故作诧异地问,坚毅的俊颜装成无心的刺讽。

眉峰微愠的耸动了一下下,赵匡胤随即失笑的抚平它。后周丢失江山,与符后恭帝深居宫内不谙世情大有干系,所以他经常暗中出行,只为及时准确地了解下情,四处寻求巩固大宋江山的良策。这可不同于游山玩水的逍遥自在呀!

赵匡胤干咳几声,迅速转移话题,笑问道:“钊儿今年也二十有七了吧!”

“二十又八。”慕容钊笑着指正,吞了一口皇上赏赐的贡酒。

“真快,想当年你还只是个在襁褓中哭闹着要你喝的娃儿。”赵匡胤摸摸胡子,谈笑间嘲他矮人一等的辈分。

慕容钊笑了笑,但那是极不耐烦、极应付敷衍的牵弄唇角,黑色的眼眸如玉林中的贡酒般冷冽无纹。

“钊儿可有婚配了?”杯酒释兵权适用于知己知彼的昔日袍泽,而他从未懂过这骁勇冷悍的后起之辈。且他虽坐上大宋皇位,但天下尚未一统,虽陆续灭了后蜀、南汉、南唐,却尚有吴越与北汉,更北的还有契丹辽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虽对强厉的武将心存忌惮,但为了消除割据完成统一,还必须好好加以利用。

“尚未。”慕容到饮酒轻笑,知道一国之君正在打什么歪主意。

“可有意中人?”赵匡胤努力让自己宛如慈爱长者般地探问。

“臣乃习武之人,自幼醉心武学,长成后只知为国身先士卒,终日埋研于兵事阵仗之中,岂有心留意佳人?”女人是拿来满足身体,不是挂在心上的。

“钊儿可知熙宁公主?”

赵德琬,年方十八,天真烂漫,才华样貌名满宫廷,是赵匡胤最为宠爱的小鲍主。

“熙宁公主娇美可爱,而且才思敏捷,教人难以忘怀。”那女娃娃的确柔美,就是太爱作白日梦,令人觉得幼稚可笑。

“其他公主早在十三、四岁就出阁,唯独德琬实在教朕舍不得、放不开呀!”赵匡胤笑道,满眼流露爱怜之意。

“人轮之情,的碓难舍。”慕容钊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穷极无聊的回应。

“钊儿可有意?”赵匡胤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无意!“臣求之不得哪!”慕容钊饮光杯中的醇酒,笑着点头,神色无任何不悦。

他喜欢征战杀伐,却对皇帝宝座毫无野心。他不愿自己在前线拚命杀敌时,猜忌心重的皇帝还在后背刨他墙角。或许娶了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是个脱险的好方法,不致招来满门抄斩之祸;而且反正迟早都得娶妻生子,生个有皇家血统的孩子也不错。

“这就太好了!”赵匡胤没想到此计那么容易就成功,龙心大悦。“待慕容兄与嫂子出游归来,朕再和你爹好好商量你和德琬的婚事。”

“多谢皇上赐婚!”慕容钊举杯敬酒,俊脸铺上虚伪的笑意。

“放眼朝廷,唯有你这意气风发、屡建奇功的少年将军配得上德琬。哈哈┅┅把德琬交给你,朕就放心了┅┅”

陆羽湄一出现,就教府内所有女人失了色,有人自惭形秽,有人心生妒意。姬妾们怎么也料想不到,让她们提心吊胆、求神拜佛保佑的将军终于平安地凯旋归来,却带回来如此绝色女子!

慕容钊是个下流无耻的好色之徒,在他的将军府竟盖有一座西楼,西楼约莫有七、八名美艳女子,均是他的姬妾。

陆羽湄被安置在西楼最上层的厢房,此刻月满西楼,她孤坐在翦窗之下,颦着双眉托腮望月。

汴梁离昆明更远了。娘┅┅

雪腮上剔透的泪珠在陰柔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晶莹动人。曾几何时,她国破家亡、沦为奴隶、任人糟蹋┅┅

她的身子被一个恶人弄脏了!她觉得自己好污秽。

但是自从那一夜后,慕容钊没再召唤过她,她苦无机会近他的身下手杀他!陆羽湄挫败的将头理进弓起的膝盖,她好恨上天为什么不快赐给她一个机会宰了他。

悄无声息地,突然有一双手,自她身后紧紧的楼住她!

陆羽湄猛地抬起头,惊诧万分地回首,但立即有一张的唇密密地堵住微张的红唇。

慕容钊狂烈的吻住她,滚烫的舌尖滑进柔软的口腔内,傲气又强制的深入,着女人甘美的芬芳。

刹那间,她感到头昏目眩,男人突如其来的狂野教她完全乱了分寸,身体慌乱的燥热起来,莫名的火源自腔内的舌开始向下窜烧,心湖一阵阵波动,教她连推开男人的力气与念头都没有。

缠吻了许久,慕容钊才气息急促的放开她,以一种得意看戏的表情,巡视她半掩的星眸与微胀的红唇。

月光陰柔了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在朦中,男人的俊容散发着不羁的魅力,霎时扣动了一颗顽强的芳心,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律不整,狂跳了好几拍。

良久,她渐渐的平缓了呼吸,静缓了心泺,理智爬回了脑袋。陆羽湄望见他夹有几丝嘲弄的带笑神情,心火一升,一巴掌就往那张可恶的笑脸甩去。

慕容钊轻而易举的攫住挥来的手腕,紧紧的扣住。“何必装模做样、故作清高?你方才也挺入迷的不是吗?”

陆羽湄柳眉倒竖,美眸燎烧,频频使力想怞回手。“我不是装模做样,我原本就比你清高。我是打从心底厌恶唾弃你这头滢秽的!”

他最讨厌自视甚高的女人!“滢秽?”慕容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以极可笑的口吻、极鄙视的眼光屈辱她。“贱奴,你相不相信,你是头比我更滢秽的!”

贱奴?!“呸!”陆羽湄抛下所有礼教,朝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沫,以行动来证明她的极端憎恶。

他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人敢这么折辱他!而且还是个卑贱的亡国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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