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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起身去开门，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程祁。
程祁三年没有真正见过自己的弟弟，只是从余子越那里，看到过几张程砚的照片。
今天乍一看，对自己这个弟弟，程祁心里竟然有几分陌生的感觉。
程砚的变化……似乎有点大。
他性子冷，弟弟从小又有点自闭的倾向，总喜欢一个人安静待着。
所以他们虽然是亲兄弟，但其实关系并不亲近。
一向安静的弟弟，很多时候，眼睛里都漠然地空无一物。
现在，那双又黑又亮的瞳仁里倒是有了光。
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多的生气。
是因为那个女人？
思绪飘忽间，程砚叫了程祁一声“大哥”，就向后退开几步，让他进来。
程祁收回思绪，什么也没问，就这么走了进去。
等程祁坐下，程砚给他倒了杯水。
没有任何不必要的寒暄，直切重点，“大哥，我想脱离程家，我希望你能帮我。”
“想明白了？脱离程家，程家一切资源都不会再给你一分一毫。你的歌唱事业，此后也不会再顺风顺水。”
“我知道的，大哥。”
这是程砚第一次和程祁坐下认真交谈一件事，眼神似水般平静，手臂搭在膝盖处，长指交叉在一起。
“大哥，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喜欢的人，我想娶她。我愿意为了她，付出一些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句话，让程祁彻底沉默下来。
触动到他心底的某一处。
他也想娶薛染。
从年少喜欢她时，就想着要娶她。
一想，就想了这么多年。
程家的教养，一直再让他克制。
终于等到她快二十岁。
可结果，却意外地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