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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五年,七月初五,今日无事,读书习字。”
“兴平五年,七月初九,旁边茶馆来了一个新的说书先生,说的江湖还真是让人向往,我的血液都在沸腾,如果我是一个侠客就好了,可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大夫。”
“兴平五年,七月十三,今日读书习字不禁有感,忍不住即兴赋诗一首,停车坐爱枫林晚,玉人何处教吹箫,这真是一首好诗!”
“兴平五年,七月二十四,今日三麻子勾栏听曲回来,问了我一个问题,为何他感觉已经如此努力了,为何还是被被生活折磨的遍体鳞伤,我想了想认真的说,你可能还没有遇到房东太太。”
“兴平五年,八月初三,今日前往赶着牛车去收草药,我当时正在看书的时候,牛车直接碾了过去,旁边院子的一只鸡被牛车直接轧死了,当时我便问旁边院子的孩童,这是你家的鸡吗?孩童看了一眼说:不是,我家的鸡没有这么扁,无奈之下的我,含泪吃了一整只。”
“兴平五年,八月初九,今日听书听得兴起,发现江湖晦暗诡谲,风云变化,还真是危险,做一个普通人还是很的幸福。”
“兴平五年,九月初三,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今日又医治好了七八个病患,看着他们心满意足的样子,我内心充满了成就感,不曾想晚上他们就报答了我,让我甚是欣慰。”
“兴平五年,九月十五,从天今天我要正经起来,所以我决定不再写日记,自今日始,停笔。”
”兴平六年,一月初三,今日如往常一般,实在是无趣,心中总是有许多话想要对人说,但却无从说出,虽然我现在还小,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铁针变成杵。”
“兴平六年,二月初三,又有人来闹事捣乱,我知道他们是宝安堂的人,一个月前他们来闹事,我忍了,大前天他们来闹事,我也忍了,今天他们又来闹事,并且还带了两个八品修为的高手,这一次,我依旧是能忍气吞声了下来,任由他们的辱骂和破坏医馆,毕竟我没有学过武学,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就是想砸了我的饭碗,让我活不下去,但我觉得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的这么狠。”
“兴平六年,三月十四,距离上一次保安堂闹事已经过去了十天了,他们已经十天没有来闹事了,我心中很是奇怪,以往他们都是隔三差五就来闹一次,但是这段时间竟然不来了,好奇的我不禁去打听了一番,原来保安堂的掌柜误食砒霜死了,今天正是下葬的大好日子。”
“兴平六年,四月初四,今日问诊时,看到一个稚童,唇红齿白,模样真是乖巧,可爱,好想上前抱抱他的小姨。”
“兴平六年,四月初七,二狗子和三麻子一个要去东罗关淘金,一个要去望京海学艺,他们走了之后,就再没有人监督我读书习字了,这反而让我更加奋发图强。”
“兴平六年,五月初一,从今天开始停笔,我要做一个正经人,毕竟谁心里.......(此处划掉)。”
..........
不知不觉间,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再往下看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空白。
赵青梅合上了日记,心中也逐渐明白这日记的含义起来。
原来这日记簿,是记录每日生活的点点滴滴。
没想到哥哥以前竟然经历过如此多的磨难,他能够开设这医馆,也是遭遇到了诸多阻力,好在他的身边有一群颇讲义气的好友,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最终开起了这济世堂。
不仅如此,他还如此勤勉,努力,日日夜夜的用功读书习字。
若不是这日记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这一切。
想到这,赵青梅不由得心中暗道:“这日记真是好东西,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也要写一本记录自己和哥哥的点点滴滴,若是多年后翻起......”
随后她又想到了日记上的话,心中有些自责起来:“哥哥只是一个的大夫,我是不是对他压榨的太狠,一点积蓄都没有给他留?”
虽然翻看日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但是旁边的檀云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檀云!”
突然赵青梅道。
“小姐!我在!”
檀云身躯一直,快步走上前。
“你有没有觉得姑爷平日看起来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样子?”
“姑爷吗?”
檀云听到这,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吧,姑爷平日可精神了,尤其是吃兔肉的时候......”
说到这,檀云顿时气的脸蛋鼓鼓的,自己最喜欢吃的兔头就只吃到了一个。
是啊......夫君晚上也是可精神,生龙活虎的,也不像是没有积蓄的样子。
想到这,赵青梅不由得有些奇怪,“你说你要是得到了这些武学心法,你会不会修炼?”
“那还用说,我肯定修炼啊,傻子才不........”檀云想都没有想的道,随后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下闭上了嘴巴。
姑爷好像就没有修炼,难道自己说姑爷是傻子,但怎么看也没有这么聪明的傻子。
“嗷...呜!”
小黑仔拖拽着夜行衣,欢快的叫唤着。
檀云脑筋开始动了起来,道:“小姐,你说有没有可能,姑爷不喜欢练武,也不喜欢江湖纷争,只喜欢过这普普通通的生活?”
她有时也经常听安景说,喜欢这样平凡朴素的生活,最讨厌的就是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像是在伶台上唱戏一般。
赵青梅没有说话,这平凡,普通的生活可不是谁想拥有就能够拥有的,在这残酷,现实的世界,没有实力的话,早就变成了孤魂野鬼。
就像是那之前地痞无赖宋琳,如果不是因为惧怕韩文新,说不定就要吃了霸王药。
“你说,姑爷背后会不会有高手?”赵青梅突发奇想的道。
“高手!?”
檀云大眼睛一眨一眨,“会有吗?”
她感觉她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够用了起来,“小姐,水中月不是一直跟着姑爷吗?若是有什么异常他应该早就汇报了才是。”
魔教人宗的高手素养都是十分之高,尤其是水中月,火中云这种自小在魔教长大的人,他们对于魔教的忠诚度那可是极高,如果发现异样不可能不汇报。
赵青梅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应该是是我多虑了,不过这夜行衣和这些武学书册总归是有些奇怪........”
檀云小声道:“不如直接去问姑爷好了。”
在她看来,不懂的就直接问岂不是很好,何必猜来猜去的呢?
“这些东西就放在这里好了。”
赵青梅红唇轻启,道:“你收拾一下,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
说完,赵青梅放下手中日记簿,满腹心事的向着门外走去了。
她和檀云想的可并不一样,安景有这些秘密没说,自己去问了,和他主动告诉自己却是两种态度。
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试一试哥哥呢?
不过现下最重要的是写日记,我也要去写一本日记,记录下来和哥哥生活的点点滴滴,想到这,赵青梅的步伐都开始加快了起来。
“是。”
看到赵青梅离远之后,檀云才迫不及待的捡起地上的日记簿。
安景字本来就潦草,再加上檀云识字并不多,只能边看边猜。
“积...留给媳妇?”
檀云看到这,不仅自语道:“姑爷还真好,这多年的积蓄全部留给了小姐,怪不得平日会没钱。”
“姑爷还真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看来我以前都错过他了,他还能从牙缝当中剩下一些给我.......”
想到这,檀云不禁有些懊悔了起来。
.........
晌午十分,太阳高高升起。
安景和韩文新两人悠闲骑在马背上,向着渝州城走去。
韩文新打了打哈气,随后兴奋的道:“安兄,此次你医治好了白马镇的疫病,我想知府大人一定会亲自褒奖你的。”
安景随意的道:“你替我谢谢他。”
上一任知府曹安民,就是他杀的,他会在意新任知府的褒奖吗?
“安兄,你这是什么表情,”
韩文新眉头微微一挑,道:“此事传播开来,到时候你医馆内的声音定会空前火爆,这银子岂不是像那渝州之水滚滚而来?”
“有了银子,那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到这,韩文新不由得又是心痛了起来,“昨夜被郎岐那老小子骗去了三两银子,他定是勾栏听曲去了。”
安景撇了一眼韩文新,“韩兄,你不用如此,你这样想,若是那三两银子还在,你是不是也要去勾栏听曲?”
韩文新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安景笑呵呵的道:“他去勾栏,你也去勾栏,反正这银子最后都是花到了枪口之上,促进了渝州城的勾栏文化,总体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反正都是做了贡献。”
“放屁!歪理!”
韩文新听后当即怒斥道:“花在他的枪口之上和花在我自己的枪口,那是有很大区别的。”
安景看着恼羞成怒的韩文新,随后轻笑着摇了摇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韩文新似乎早就想好了注意,笑呵呵的道:“我现在已经没米下锅了,明日我打算去郎大人家吃几天。”
“至于今日嘛,只能去安兄家了........”
“随便你。”
安景想到了什么,“那我们回去早点,让檀云给你整两个下酒菜,听说她最近学了不少菜肴。”
就在两人准备走进渝州城的时候,只见前方五六个红衣衙役策马奔腾而来,其中两人拿着锣鼓和唢呐。
“让让!让让!”
为首之人一边策马而行,一边高声呼喝道。
“这几位官爷是来报喜的?”
“秋闱不是将将结束吗?看样子像是啊。”
..........
周围百姓看到这,都是议论了起来。
“呦!”
韩文新看到这,笑道:“这是报喜的小吏,看来今年秋闱案首竟然在渝州城当中,也不知道这是那一位大才,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我们说不定能够沾一些福气。”
报喜一般只有秋闱案首才有的待遇,渝州城这二十多年来也就出了三个案首,足见其中的难度。
“确实是喜事。”
安景不由得感慨道:“韩兄啊,也是我心不在仕途,要不然今日报喜之人念的名字可能就是我了。”
当年安景也是有一腔报复,准备科考改变自己的人生,在这个世界发光发热,但后来得到了地书,他立马改变了心意。
同样可以作为人上人,能够躺平还奋斗个啥啊!?
韩文新听到这摇头晃脑了起来,“我爹当初让我抓周,分别是书册和刀,我最后选择了刀,所以我爹便让我从小跟在他身后习武,要是当初我抓到这书册的话,说不定也是一位博览群书的大才。”
安景看着得意不已的韩文新,“韩兄,你真是在说笑了。”
韩文新读书,这画面太美他简直不敢去想。
“怎么?”
韩文新眉头一挑,“安兄,你莫要小看我,像我这样的人无论走那条路都是精英般的存在,我如今修为在七品巅峰,年关前必定到达六品,你知道六品什么概念不?”
六品,也算是中三品的境界,在江湖当中勉强算是有一处立足之地,虽然算不得高手,但是也不算差,而韩文新年龄也并不大,也算是有些前途。
“我对六品真的没有什么概念。”
安景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他都忘记什么时候到达六品的了,好像是七年前。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懂什么。”
韩文新轻哼一声,“你以为我和周老头那般无用,三十多岁还穷得叮当响,盘缠还需要去借?”
安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两人策马而行,走进了渝州城当中
.........
济世堂,微风和煦。
“啪啪!啪啪!”
赵青梅坐在柜台前,敲打着手中的算盘,随后记录着账簿。
原本这些事情是安景在做,但是现在他不在,只能由赵青梅代劳。
“小姐,我看门口的匾额似乎有些老旧了,要不要换个新的?”
檀云打扫着门口的落叶,看了看头上的匾额道。
这‘济世堂’三个字的匾额已经用了八九年了,一直都没有换过,此刻看着有些老旧和破败。
“明日让夫君去看看,若是需要换那就换一个吧。”
赵青梅点了点头淡淡的道。
匾额如果真的破旧了,那确实需要修缮。
“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檀云幽幽的道。
就在这时,门外锣鼓喧闹,唢呐齐鸣。
“什么声音?”
赵青梅抬起头问道。
檀云手中的动作一顿,看了过去,随后道:“好像是有几个骑着马,穿着红色衣服的官差,正在向药馆而来。”
“官差?!”
赵青梅听到,放下手中的笔,随后缓步走了出来。
只见原本有些清冷的街道变得十分热闹,四五个骑着马的官差被众人拥簇在中央,向着济世堂这边走来。
“秋闱高中了,不知道是那位大才。”
“我渝州城又出了一人中龙凤了啊。”
“快去快去,说不定还能讨得一些好彩头,得到一些喜钱。”
.........
只见为首一红衣官差走到了济世堂门前,仔细对照了一番,随后拿出了一张喜报。
“恭喜周先生夺得魁首!恭喜!恭喜!”
红衣官差拿着喜报高喝了起来。
“你是不是弄错了?”
赵青梅奇怪的道:“我们家中没有人参加秋闱,也没有人姓周。”
红衣官差拿出喜报,仔细对照了一番,才道:“这位夫人,没有报错,周先生之前不是在济世堂打杂?这报喜地址写的就是此地。”
“周先明!?”
檀云听到这话,眼中浮现一丝错愕。
这秋闱案首竟然是周先明!?
赵青梅倒是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对于周先明的底细,她是十分清楚。
而且李复周也曾经和她说过,这个周先明是个玩世不恭的大才,若是将来出仕,必定会被大燕人皇重用,所以李复周起了一丝爱才之心,想要拉拢此人进入魔教。
“原来是周先生!”
“我早就他不简单了。”
“你知道个屁,前段时间你还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
旁边茶馆喝茶的众人听到这,也是议论纷纷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秋闱的案首竟然是那说书的周先明,这太让人惊讶了,要知道平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书生,并没有让人注意的地方。
没想到他竟然能够中的秋闱魁首。
就在这时,安景和韩文新两人骑着马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安景不解的看着眼前一幕。
这报喜的官吏怎么跑到自己家来了,难道是走错了地方?
“周先明周先生中了魁首,他将报喜地址填的你家。”
旁边茶馆伙计道。
“什么!?”
安景还没有说话,韩文新却是身子一颤,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说谁中了魁首?”
“是周先明周先生啊。”报喜的官吏愣了一下随后道。
韩文新听到,连忙道:“你没有搞错吧?你仔细看看名字,这种大事千万别弄错了,到时候不吉利。”
报喜的小吏听闻又是拿出了喜报,仔细的确认起来。
“这里是济世堂吧?”
“是啊。”
“这里是有个叫做周先明的杂役吧?”
“也算是吧。”
韩文新想了想,周先明收了赵青梅的钱,说要打工还债......但是他说要在读书,根本就没有来做过事情。
“那就没错了,就是周先明周先生。”
报喜的官吏双手一合,收起了喜报,随后点了点头。
“咕咚!咕咚!”
听到这话,韩文新的脸色顿时如丧考妣,整个人好似都石化了一般。
怎么可能,那老头竟然中了秋闱魁首!?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韩捕头,你可别忘了,你说过我要是中了魁首,你可是要喝干这渝州河的水,韩捕头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应该不会诓人吧?”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了一道促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