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蜊牙默默地转过身去,镇定了一下心绪,也许时间会让煖淡忘这一切。蜊牙伸手抹了一把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回身道,“陛下保重,蜊牙尊命就是,我这就派人去寻找,请陛下节哀顺变!”
煖重重地点了点头,把期望的目光投向蜊牙。
芝莆太后在慈安宫焦急地来回踱着步。狱中的言如海捎出信来,向她求救。想当初自己示意言如海隐瞒南虞被冤之事,若让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言如海出来。可是,现在宫中风传南虞溺水之事与她有关,煖竟然都不到慈安宫来请安,她这个母后再说什么恐怕都不灵光了。
芝莆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坐在玉案前唉声叹气。正焦灼时,忽有一名黄衣宫女神神秘秘地走了过来,向芝莆太后禀报前殿近一日发生的事情。当芝莆太后听到蜊牙的名字时,眼睛一亮,心中渐渐有了一个主意。她轻摆腰肢扭到舒适柔软的凤座上,拿起桌案上的香茗,优雅地呷了一口,轻轻地吩咐道,“看看蜊牙将军忙完了没有,若是没事了,就诏他到哀家的宫里来一趟。”那小宫女眨了眨眼睛,向芝莆躬身福了福,转身向寝宫外走去。到门口时,又被芝莆叫了回来,嘱咐她一定要密诏,不得上他人知晓,那小宫女含笑点了点头。
时近傍晚,蜊牙着一身肃整的官服,在小宫女的带领下快步走到芝莆的慈宁宫前。蜊牙看着巍峨秀美的慈宁宫,心中暗暗揣测,不知太后此番诏见他是何意。
蜊牙在宫门口整了整衣冠,敛息恭然而入。凤座上悠然而坐的芝莆,看到丰神俊逸的蜊牙走进来,如颐桃腮绽开一个温馨的笑,轻挥素袖,赐座。
蜊牙坐定后,芝莆轻咳了一声,示意小宫女捧上香茗。蜊牙受太后如此礼遇,心中渐感不安,侧目向太后瞄了瞄,恭然等待太后的下文。
“蜊牙将军此番南下,一定受了诸多奔波之苦吧?”陛下有你这样尽心尽力的臣子真是他的福气呀。”
蜊牙听了太后的夸奖忙起身还礼,谦恭地回道,“陛下待臣天高地厚之恩,蜊牙理当尽忠,这些风尘之苦实是不足挂齿。”
芝莆淡然一笑,让蜊牙复座,又与蜊牙寒暄了几句,屏退左右,向蜊牙这边探了探身,一副极亲近的样子。
“蜊牙将军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记得当初你入宫陪王伴驾之时,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顽童呢,煖每次闯祸都是你替他受过,也真是委屈了你。”
蜊牙摇摇手,不以为然地一笑。芝莆轻叹了一声,继续道,“像蜊牙将军这般才貌双全的,在这满朝文武中已是不多见了,哀家早就有一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如今却是再也不能拖了。”
蜊牙一怔,不知芝莆太后要对他说些什么,疑惑地看着芝莆。
芝莆神秘地一笑,脸上桃花愈艳,芝莆太后虽说年逾四十,但在宫中养尊处优,容颜依旧年轻美艳,不愧是当年后宫第一美人。芝莆卖关子似的轻抚了一下鬓发,最后缓缓说道,“先皇陛下的十三公主可是天下难寻的美人坯子,如今已长大成人,到了择选驸马的时候。先皇驾去前,十分挂念这个小十三,曾把她托付给哀家,让哀家替她寻一位合心的驸马,哀家这些年就留意了,依我看非蜊牙将军不能配与,不知蜊牙将军意下如何呀?”
蜊牙心头一震,没想到芝莆太后诏他入宫是为了这事,眼前立时闪现十三公主娇俏可怜的脸,慌忙低下头去,遮掩浮上脸颊的红晕。
芝莆斜睨着眼神察颜观色,见蜊牙一副羞窘的样子,忽想起宫中传言,说蜊牙怕见女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才提了提,他便红云满面了。心中觉得可笑,便掩袖吃吃地笑了起来。芝莆这一笑,更让蜊牙难堪,头低得更甚。
芝莆止住笑声,询问蜊牙意下如何。蜊牙抬起头,愣愣地呆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忽有一点矛盾,在心里纠结难解,但这丝心的缠绕纠结来源于何方?却又让他说不清理不明。
他起身向芝莆躬身施礼,先谢过芝莆太后的雅意,只是说父母尚在,需得回禀高堂。芝莆一顿,脸上略有不快,但本朝倡导以孝为先,蜊牙如此说却也没有办法,只得笑着点头,夸赞蜊牙知礼,行事稳健。
重新落座后,芝莆侧目向蜊牙瞥了瞥,又扯了一些家常,渐渐把话题扯到言如海的案子上,为言如海大叫冤枉,然后看蜊牙的反应。
言如海的案子的确是非常敏感的神经线,轻轻一碰,立时就能弹跳起来。蜊牙有些惊愕地看向芝莆笑意盈盈的脸。芝莆轻叹了一声,“蜊牙将军呀,以我看这言如海就是冤枉的,那桑树坳一案又不是他亲自审理,如今出了事,怎么好把他打入天牢呢?言大人平日在朝鞠躬尽瘁,陛下这样待他,怕是要伤老臣的心了,蜊牙将军以为如何呀?”
蜊牙听着芝莆太后的话,细眯了眼睛看向她,觉得太后突然为言如海这样说话,实是难解,他深深了解太后,如果不是与她有关系的事情,她是绝计不会插手的。如今太后如此热衷于言如海一案,让他实是费解,马上想到太后曾经有意要封言如海的女儿为皇后,而且南虞就是在那一天落水。还有宫中风传南虞死于太后之手云云。
蜊牙想到南虞的凄惨,心中立时升起一丝怒气,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伤害过南虞的,蜊牙便恨之入骨。
蜊牙不想再在慈宁宫多留,起向告辞,对于言如海一案,他未发一言。芝莆看着蜊牙突然变色的脸,心下一怔,不知蜊牙是怎么了,只好命小宫女送蜊牙出去。
芝莆看着蜊牙的背影,心中一阵不安,她没想到蜊牙对言如海案子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自己在言谈之中已明显地露出本意,这蜊牙竟然没有顺坡而下,真是有些意外。
然而,更让芝莆太后想不到的是,她不但弄巧成拙,没有求得蜊牙帮她解困,反而让蜊牙怀疑起她与言如海之间的厉害关系。
阴暗的天牢铁栅林立,石墙上的火把腾起浓浓的烟火,把阴暗的大牢照得通明。在一间严密把守的牢间内,坐着披头散发的言如海。他关到这里已有数日,每日里担惊受怕,唯一的希望就是芝莆太后能够救他出去。
他抬起头,用手拨了一把头上的乱发,露出已然深陷的眼睛。往日精亮的眼神,此时已变得浑浊呆滞。
“吱呀!咣!”两声闷响传来,天牢已然陈旧的大门被打开,蜊牙手持圣旨站在阴暗的光影里。他目光犀利,面容严肃,扫一眼两旁的牢室,直向关押言如海的牢间走去。
言如海于昏暗中看到蜊牙站在铁栅外,一下子扑上来,脸上露出欣喜,心想一定是太后救下他了,圣上下旨放他出去。
蜊牙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眼,利落地打开圣旨,朗声宣读,“言如海身为朝廷重臣,不能慎恭其职,草菅人命,特赐白绫一段,自绝了断,钦此!”
言如海听罢圣旨,惊愕得大瞪眼眸,双手松开铁栅,身体向后急退了几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俯地号啕大哭起来,“陛下!微臣冤枉啊!太后……你好不绝情啊!这怎么是言如海一人之罪?老臣还盼着你来救我啊……呜呜……”
蜊牙眉峰一凛,示意左右退下,走近铁栅,“言大人,你觉得冤枉吗?要我说你不冤,难道你没看出南虞公主是陛下的命根子吗?涉及南虞的案子,你竟然不去亲自审理,交与那些个手下官员,如今酿成大祸,你还有什么说的?”
言如海跪在地上,以手扶地失声痛哭,“可太后不喜南虞,让下官又如何处置?南虞被冤之事早就审理出来了,可太后不让老臣禀明圣上啊,如今却要把老臣处死,老臣怎能说不冤?”
蜊牙手上一抖,黑眸紧缩,他早就看出芝莆太后行为有异,定有大事相瞒,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瞒天过海,他们竟敢隐匿南虞被冤之事,这还了得?
蜊牙此番奉旨前来天牢,本是与煖的一计。因蜊牙从太后宫出来就直奔了煖的乾坤宫,把太后与他言讲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煖才与蜊牙定下这一计,目的是想逼言如海在极度悲愤中道出实情。这一计果然奏效。
蜊牙点了点头,“好吧,言大人既然有这等冤枉,蜊牙就带言大人禀明陛下,看能不能免你一死。”
言如海闻言惊诧地抬起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绝境之时,蜊牙竟然出手相帮,立时感激涕零,哭着向蜊牙叩首谢恩。蜊牙卷好圣旨,转身离开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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