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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汉手臂一挥,南虞娇小的躯体,像一枚翩跹的风叶,向外飞去。南虞紧闭了眼睛,在这番大力下,她不知自己落地后会是什么样子,这样的疾飞,她已然经历过一次,那次更是凶险万分,眼看着自己飞向煖王飞舞的剑尖,那时她曾绝望地想到自己会在瞬间粉身碎骨,可煖王硬生生收住剑峰,她看到他狂吐而出的鲜血。
南虞落到一副臂膀中,温暖舒适,甚至闻到衣襟上散发出的薄汗气味,混合着迷迭的清香,这应是男人身上所特有的。
惊凌凌睁开一对美眸,正看到煖王关切焦灼的脸容。虽然满面风尘,一脸疲惫,但依旧俊逸得让人销魂。鼻挺如削,唇形如棱,尤其是那黝黑的星眸,比天上最亮的星星还要光灿闪耀。
煖用剑指住提马逼上前的南王,声音暗沉有力,“你!记住了,南虞是我的皇后,我要接她回去,南夷之地远僻萧瑟,中原女子在这里难以存活,以后和亲之事且莫再提!”
黑汉瞬间的怔愕后,肥大的嘴茬向一边咧去,带动脸上的伤疤,更显得奇丑无比。南虞竟不敢再看,把头侧过,紧贴在煖的胸前。
“看来你就是少年煖王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玉树临风,俊逸非凡,但陛下既已答应与我和亲,怎好中途反悔?千里追踪,抢去我的新娘,这于理何通?这可不像是一代霸主所为呀。”
煖白皙的脸顿时腾起隐隐煞气,面部线条紧绷,银牙暗咬,“我再说一遍,这个女人是我的皇后,我怎会把自己的皇后送去和亲?请南王自重,勿再多言。”
南王果然不再开口,却把手中长戟横胸,“早就听说煖王文治武功,今天看来要领教一番,让本王不再开口,总要给本王一个理由。”
“好!”煖随着吐出的这个字,身子已然飞起,他一手揽着南虞,一手持剑,身体快如流星,转瞬便到南王面前,丁丁当当一阵脆响过后,却见一个硕大的圆球滚落草坡。煖王脚尖轻点飞回自己的马上。把南虞的身体向自己的胸前一紧,南虞的脸紧贴在煖的胸前,躲避过眼前的血腥。
对面的南夷军队看到南王丧命,抢过尸身,却是不敢停留,迅速撤去。
此时赶来的蜊牙,看着眼前的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不日就会有一场惨烈的南齐之战。
南虞仰面痴呆呆地看着煖,他……刚才说什么?说我是他的皇后……这怎么可能?我只是你打入冷宫的,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人呀,你千里迢迢追到这里就是为了我吗?她迷惑、揣测,就是不解。
蜊牙看着与煖相拥的南虞,喟然一叹,知道什么是冲天一怒为红颜,江山美人,此时在煖的心中哪个更重一些?竟与枭悍的南夷结下怕是几世也解不开的深仇。
蜊牙把无奈的目光睇向煖,一副娄子捅大的表情。煖把手中的南虞向蜊牙轻抛了过去,
“接着!你把南虞护送回宫,我要到最近的边镇走一遭!”
蜊牙一怔之时,娇美的身躯已飘飘飞来,不得不伸臂接住,暗香盈怀,却没顾得上脸红,焦急地问道,“陛下,到边镇去干什么?”
煖已拨过马头,厉声道,“我要招集边镇兵马,趁南夷丧主慌乱之机征剿,以除他日后患!”
蜊牙听罢,急得向前催了几步马,探身道,“陛下,这怎么少得了蜊牙,我也要去!”
煖却已然飞马遁去,声音远远飘来,“你现在是护送南虞,不得有误……”
蜊牙停住马步,看着煖已然远去的背影,焦急地“嗨”了一声,手臂一紧,怀中立时发出一声****,低头一看,好像是刚刚发现怀中的美人似的,惊叫一声,双手一松,南虞直直地从蜊牙的怀中掉了下去,摔在马下。
南虞痛得一咬牙,嗔怪地回眸看向正瞠目结舌、满面通红的蜊牙。
蜊牙见状,慌忙下马,远离南虞一段距离后,向南虞恭敬地躬身施礼,俨然已是皇后的礼数。
早有送亲的侍从们蜂拥而上,凡是长眼睛的,都已看出分晓,哪个还敢怠慢?如众星捧月般,把南虞从地上扶起,小心翼翼地送回宫轿,一声起驾,庞大的车舆又向来路驶回。
三月后……
晕黄的月光,如轻纱般透进雕华窗棂,洒在淡黄色的纱帐上。纱帐内一绝色女子,正在酣然入睡,突然,轻风徐来,透进轻纱,在女子的周身环绕盘旋。那女子轻翻了一个身,纤细的眉尖蹙了一下,曲浓如墨的长睫忽闪了两下,似是惊扰了她的梦境。
轻风渐旋渐急,由浅淡而深浓,最后竟化成一个缥缥缈缈的影像,悬立在纱帐内。沉睡中的女子,蓦然睁开眼眸,坐起身,惊凌凌地向上望去,当看清悬立的影像时,吓得身子一顿,把身前的锦被紧紧地抓在胸前,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谁?怎么……到这里?”
那透明的风影,幽幽叹了一口气,怨念的声音却带着女子的轻柔,
“我是南夷的王妃,本应上天入地,已无缘流连于世,只是心中一点悬念未解,特来看看你,想看看毁我南夷于一瞬的人是怎样的勾魂摄魄,竟让大王不顾了性命为你拼杀,死于非命,最后招至全族的毁灭……唉!果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真的是倾国倾城了……”
声音缥缈,如隔世而来,最后纱帘掀动,影像渐渐淡去,化作轻风,飘飘而去……
南虞在梦中蹙眉咬牙,口中哑呼,好一番挣扎才恍然醒来,惊愕愕地翻身坐起,额间碎发却已是被冷汗湿透。
听到异声的乳母田氏,从外面慌忙闯进,身上的衣服只顾得披上一半儿,鞋子也没有穿。她扑到床前,抱住坐起依旧惊魂不定的南虞,呼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做梦了吗?”拿起手中的帕子为南虞拭去额间的冷汗。
南虞抓住乳母田氏的手,惊恐地问道,“乳娘,煖王他……他还没有回来吗?他……征讨南夷怎么样?听到消息了吗?”
田氏一怔,布满皱纹的面皮,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叹了一口气,在南虞的床边坐下,“煖王陛下还没有回来,但消息是听到一些,说是煖王征讨南夷捷报频传呀。”
“……呃……”南虞手中的锦被攥得更加紧实,眼睛呆呆地看着风影刚刚出现的地方,口中喃喃道,“果然是煖王胜了,那他不久就会回来了吧?”
田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安慰地拍拍南虞的肩头,“公主,听说煖王回来就要举行册后大典,咱们马上就要搬出这夕丽宫了,我还要恭喜公主,早就觉得公主会与煖王有缘的。”
南虞松开手中的锦被,要找寻什么似的下了牙床,田氏顺便把一件兰花披肩披在南虞的肩头,关切地问,“公主,你要干什么?这会儿才是半夜,天亮还早,公主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南虞摇了摇头,“我……睡不着,刚才做了一个怕人的梦,我竟然梦到南夷的王妃。”
“啊?”田氏不可思议地一脸惶色,“公主……竟然梦到南夷王妃,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南虞惶惶地拽了一把披肩,借着月光走到烛台前,要拨亮烛火,田氏急忙过来替南虞打亮火石,宫室内霎时盈满晕黄的光亮。
南虞不安地走到窗前,向外窥看,只有巡夜侍卫偶尔走过的身影。
“乳娘,南夷之战会不会很惨烈?”
田氏的眼中滑过一丝慌乱,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对南虞讲出实情,因南夷族人性格刚烈,勇猛擅战,煖王为了臣服南夷,一次剿杀竟达二十万之众,以至南夷土地血流成河,尸骨遍地。
这次战争的爆起,和南虞多少有些关系,她深知南虞心地善良、性格柔弱,听了这样的消息,不知她是否能承受得住,所以一时语塞,最后含含糊糊地说道,“打仗是男人的事,咱们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公主还是回床再睡会儿吧,没准儿煖王明天就回来了呢。”
南虞神色不安地看一眼田氏,烛光下,肌如莹雪,明眸若思,还在刚才的梦境回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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