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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想想也觉得有趣。儿子也好,小姐也罢,生物圈的一员,发声是每种动物的权力,叫几声,增加了世间的活力。君不闻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多么朴实的语言。叫叫,让城市有点乡土文化,也很好。不过,叫归叫,这当众发情交配的举动,萧玉倒是觉得过于乡土了。
七情六欲,到点发情,人有,畜牲一样有,都是动物,本能反应,天经地义。只是,这大庭广众的花园,虽是黄昏,眼睛还是可以看到一切的。儿子的爹,小姐的妈就这么淡定而认真地蹲在那里,守着激情四射的儿子和小姐完成让没有见过世面的城市儿童惊奇的动作,这,似乎真的穿越回了外婆家的乡下了。
文明之所以谓之文明,不是反对一切天性的冲动,而是教会人道理。天性的冲动讲究场合是浪漫是情调,自由妄为,那是原始的野性,是公众场所的不雅行为。
儿子的爹,小姐的娘,蹲在地上,看得认真严肃,渐浓的夜色也掩不住不经意交流对视一碰即开的眼睛里的暧昧。
狗不叫,人不闹,诺大的花园只有树在默默地静立,连树梢上平日里迎着朝阳嬉闹的鸟儿都变得沉默,似乎也在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出一点动静,惊醒了哪里的病毒。
这么突然的安静,不仅仅是因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更多的是千年历史造就的对风云变化的顺从和包容。
“陈安,这么早。什么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的哪里开始,萧玉嘴里的安变成了连名带姓的陈安二字。
刚开始,陈安也不觉得什么。老夫老妻的,安、安、安地叫着,让别人听着不稳重不规矩,容易招惹别人的玩笑。特别在机关大院,夫妻之间的称呼不在乎是我家老什么,你家小什么,私底下,无人处,如何称呼,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人会冲口而出叫昵称。只是,近年来,他倒是有些希望自己的妻子还能像以前一样,不讲场合,冲口而出,叫他:“安。”
“安,你看!”
“安,懒虫起床了!”
“安,好痛,切指头了。”
“安,我在这。”
“安,帮我!”
以前的萧玉嘴里的“安”字,调皮娇俏,偶尔还耍点无赖。
安,变成陈安,也许是那夜的电话,也许是双胞胎,也许是肥硕的色欲,也许是那则市长新闻?也许是逐之的江湖再现?也许是她突然迷恋钢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缘不知何灭,一去无痕。
简单的生活,一眼看到底,似乎什么都没变过,他还是他,她还是她;似乎又变了许多,遮月蔽日,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就像,就像自己与儿子陈奕辉讨论的忒修斯之船,年华过去,他适应他的社会,她在她的天地,点点滴滴,他是谁?她又是谁?为什么当他以为自己立足于高地非常成功的时候,却觉得自己很猥琐;为什么他一直不屑她所谓的小生意,她却将日子打理得灿烂耀眼,抬眼望去,居然会炫目迷幻?
到底缘何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