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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门，果然看见端木瑾坐在办公桌后。左岚本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她来公司，却发现他竟然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左岚朝他慢慢走过去，金边眼镜后，那双好看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皱起，长长的睫毛在呼吸中微微地抖动着。
端木瑾是那种不管多晚，一定要上床躺着睡觉的人。他的颈椎很早就出了问题，坐着睡一晚，第二天脖子就会很不舒服。所以左岚很少看到他坐着睡觉的样子。
他交叠着双手，呼吸缓慢而均匀，面前的电脑还亮着。左岚轻轻绕过办公桌，好奇地端详着电脑上的文件。
那是一份已经编辑好的曲谱，上面凌乱的写着一些词句，她一时间甚至不能将哪些零散的词语拼凑起来。
端木瑾好像在写词，或者说正在改词。这曲子看上去没唱过，也没听说公司有哪位艺人要出新歌。什么事情值得他忙到这么晚。
“叮咚”手机总是不合时宜地响起，左岚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关了静音键。消息原来是薇薇安的：“姑奶奶，老板吩咐的，不管多晚，也得把你带回去。我先闪了。”
她就知道！！
“来了？”端木瑾摘下眼镜，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左岚扬了扬头：“关于这首歌？”
端木瑾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看似随手地合上了电脑。
“不是，私生饭的事。你知道周默然吧？”
左岚稍稍回忆了一会儿，一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她记得这个小姑娘，从出道开始就一直跟着她到处跑了。薇薇安曾经对她说过，车祸和快递，她都是罪魁祸首，怎么今天突然提起她？
“原本这件事我可以压下来。但董嘉豪不能白受欺负。我联系了廖莉莉，在微博上引导舆论。周默然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公事公办，没问题啊？”
“问题在于，周梦然来求我帮忙了。”
“你说什么？”
端木瑾轻叹了口气：“我也想不到周梦然竟然会向我求助。这几天，舆论愈演愈烈，有些好事的人查出她背后有周梦然撑腰，还披露了她的个人信息和家庭住址。周默然每天都能收到成堆的骚扰电话和信息，精神几近崩溃。所以今天下午周梦然亲自来找我，求我帮她，挽回这种局面。”
左岚挑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可是，以周梦然的财力和地位，救出周默然不成问题啊？”
“媒体披露了周梦然的身份，警察迫于舆论不得不管。就算被保释出来，网上的消息也照样能够打击到她。”
“所以，周梦然的意思是，求你帮她公关？”
端木瑾点点头，内心却觉得即为可笑。是他造成了这样混乱不堪的场面，本以为是小惩大戒，没想到大众的仇富心态竟然能如此厉害，逼得周梦然不得不来求他。好在她不知道自己是幕后黑手，否则娱乐圈里，端木瑾这个名字可是要拉进黑名单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难不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