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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真的走了，苏柔心里又冒出这样的念头。
......
苏柔睁开眼，自己还在车上。身旁是同样在熟睡里醒来的王姐姐。
刚刚似乎是有比之前要大幅度的晃动，让很多人都在补眠中醒来了。
“怎么了？”姐姐看到苏柔也正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捋了一下头发，往前方张望去。
“似乎是快到了？”大巴车在拐弯，她猜测道。
“到了休息站。”苏柔望向窗外，车离开了高速路停在了一处停车场，不远处有超市和饭店立在荒原之前。
最前面孙导抓着车背椅站起来，让大家休息一下，下去活动活动上个卫生间。
车停好后，大家就陆续走下车，呼吸外面荒野山川新鲜凉爽的空气。
苏柔也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后，独自爬上车。走到尽深旁边，坐了下来。
尽深看着她，眼神似乎是让她不要坐在自己旁边。
苏柔在驿站的商店买了一包小零食，坐下后撕开了包装，看也不看尽深，给他递过来。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呢。”苏柔见他不吃，伸手掏进零食袋，抓了几粒，撒在嘴里。
是一包牛肉味的膨化零食，从小至今仍然有卖，说明味道确实不错。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了小时候的你。”
尽深没有接话，等着她说梦见了怎样的自己。苏柔却小手一直往零食袋子里伸，塞进嘴里，并不急着讲故事。
“你还记得你离开那年总是找我麻烦的那个男孩吗？”
苏柔没有讲尽深的故事，而是用余光撇着他。
她似乎在尽深的目光里探寻到一丝紧张，但很快就被他隐去了，让苏柔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过分的怀疑。
“怎么了？”
他没说记得或不记得，但是面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看起来一直是那个优雅得体的尽深。苏柔便接着说。
“可能是刚刚睡着之前，听王姐说山里容易藏着出逃的犯罪分子，让我做了噩梦。
我梦见我们旧教学楼的那层楼道，那个男孩在12班后面那个死角堵住了我。”
“他要求我和他交往，带着自己一帮小弟威胁我。
你在走廊另一边走了过来，站在他后面。”
尽深还是不说话，等她说下去。
“然后你将他杀了。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就将他们五六人都杀了个干净。并且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拉着我继续去教室里上课。”
苏柔说话的口吻淡淡的。说完手指就在零食袋子上随意的捏着里面的碎块，不再往嘴里放了。
尽深仍然沉默着。
“那个男孩转学了。还挺凑近，就在你不告而别离开的时候。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把混混们都带走了一样。当然，他们没有走，但是再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了。这就很稀奇......”
“可能是群龙无首了吧。”尽深说。
“可能是吧，你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尽深说。
“不过你不是能打得过他的人，要是真的为我挺身而出，会被揍惨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话......”
“我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苏柔正说着调笑他的话，被他低沉的声音打断，哑然停了下来。
“你是说小时候吗？还是说...这次进山？”苏柔像是故意要这样问。
尽深知道自己有点不太对了，却想不出好的回答。
两人正沉默间，大巴车引擎发动了，轻微的震颤感由座椅和地面传到身上。
在外面吹风的大家陆续上了车，小新从过道走来，苏柔在他来到尽深这里之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谢谢。”
她轻声说，在路过尽深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尽深打开手掌看去，两片紫色的花纸包在手心里躺着，奇怪的爆炸小人图案上面写着——跳跳棒棒糖。
这是一种用棒棒糖粘着跳跳糖一起吃的食物。尽深忽然意识到。
“你也爱吃这个糖啊？！”
小新要回到尽深旁边坐下，但尽深伸着的手挡住了他的路。看见他盯着手里的花纸包后，忽然也变得十分激动，“我小时候也很爱吃，也是最喜欢这个葡萄味的！”
尽深连忙将手里的糖放下。无语的瞟了一眼小新，又看向坐在左前方的苏柔。
苏柔坐到位子上，整个人就被背椅挡住了，别人个子高些还能看到一个头顶，她却完全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