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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次朝廷派人前来加封郑畋后,这些天监军孙嘉便一直寝食难安,整日里总是提心掉胆的。
“唉,我这到底是走不走呢,还是要留下来继续给长安那边通风报信?”
而为了能让自己将来在黄巢跟前得以重用,最终孙嘉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并将郑畋大营内的一举一动全都密报往了长安赵璋处,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黄巢能对郑畋那里的情况如此了如指掌的原因所在了。可偏偏让孙嘉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好一番左等右盼之下,最后竟只盼来了裴渥那么个黄口小儿。
裴渥本还以为此次黄巢派他来真就只是为了向对方转达自己的企盼之情,最多也就是再顺便留意一下那郑畋营中的动静罢了。只因早前随裴谦一起回府的还有不少赵璋特意派来的“护卫”,所以裴谦还真就没敢跟裴渥多说什么。而眼瞅着临行前裴谦冲自己一个劲地挤眉弄眼,裴渥也是还觉得有些奇怪,他也不知道对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裴谦这副德行,他儿子自然也该是个胆小鬼才对,可偏偏那裴渥却又是个天生的愣头青,再加上本就年少轻狂,所以他自是压根就没把那个什么郑畋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趟差事能有多危险呀,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去帮着催催那些早已束手就擒的“窝囊废”快点起程来降罢了。毕竟前些日子他老子裴谦就是靠这个法子才当上的黄门侍郎,所以眼下他也不过就是再去走走过场而已。只要自己能在那帮降卒面前好好耀武扬威一番,等他回去后为其加官进爵自也就顺理成章了。可其实他又哪里知道,那次他老子裴谦可是差点就回不来了。而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裴家大少爷,却也是摇头晃脑地就朝郑畋大营出发了,全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那赵璋掷出的一枚弃子。
这天晌午刚过,有军士便报进了帐中。
“什么,从长安来的?”
郑畋忽警觉起来。
“的确,那人说自己是黄巢派来的使节,扬言要咱们赶快派人前去迎接,都统您看……”
边上郑凝绩忙一拱手。
“父亲,这定是那贼巢派来的细作,实则想要一探咱们营中虚实,如此何不索性将之……”
郑畋忙也一捋自己的胡须,随后又扭头瞅了瞅边上的袁敬。而袁敬也赶紧朝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好!绩儿,如此你便快替为父先去把那使节请进帐来,记住,还须好生相待,切莫打草惊蛇。”
“是。”
随即,郑畋又对身旁邓茂小声吩咐了几句,之后对方便也赶出了帐外。
很快,那裴渥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帐中。原本还以为郑畋肯定会领着一大帮人赶紧围过来冲自己摇尾乞怜的他,却发现此时对方竟身披帅服、手按佩剑,正襟危坐在那中军大座上。旁边郑凝绩则快步归班,只与帐下诸将一起分列左右。裴渥一愣。
“诶,奇怪,那坐在帐上的是郑畋吗?之前不是说这老家伙都已经快病死了嘛,怎么这会儿我瞅他精神健硕,压根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呀?”
裴渥不禁在心中犯起了嘀咕。
而见自己进来这么半天都没人搭理他,这下裴渥也是有些恼了。他忙环顾了一下身旁左右,随后撇着大嘴道:
“我说,你们这里谁是郑畋呀,还不赶快让他过来给本使看座!”
旁边郑凝绩一听只瞪大了双眼便要上前。
“嗳,不得无礼!”郑畋忙一摆手道。
无奈,郑凝绩这才也强忍着心头怒火重又退回到了一旁。而这下裴渥却也是更得意了,他还以为这是郑畋他们怕自己了呢,于是只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我说,老家伙,莫非你就是郑畋?”
郑畋微微一笑。
“不错,老夫便是御赐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京西诸道行营都统、凤翔节度使郑畋,郑台文!”
裴渥闻言又是一愣,心想,“嗯?陛下什么时候还封了老家伙这么多的头衔,我怎么一点也没听说呀?”
“哼,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老家伙,你以为这就能唬住我了?甭看你现在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我大齐朝手下的一员降丁,你看你胡子都白了,便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住口!”
边上郑凝绩听了也是刚要再次拔腿向前,这时郑畋却只轻轻一招手。
“来呀,快为使节看座。”
身旁典军袁敬忙也一把又将郑凝绩拉了回来,随后更是亲自为裴渥搬过来一把行军椅。而那裴渥倒也不客气,当场还就真这么一屁股坐下了。
“我说,你们这边纳降事宜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方才进营时我怎么瞅着好像没什么动静呀?”
边上袁敬则忙一拱手。
“噢,贵使有所不知,只因此前大雪未消,诸事不便,所以我们这里也是还在准备之中。”
可裴渥一听却是立刻恼道:“什么,还没准备好!我说你们这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还非得让我们大齐朝亲自派人过来帮你们一起收拾呀!”
左右将领只一个个气得开始摩拳擦掌。可回头一瞅,都统郑畋却仍旧只是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那里,根本不为所动。
“还请贵使息怒,老夫已吩咐他们加派人手,相信再用不了两日应该就能准备停当了。”
裴渥听后这才重又得意道:“嗯,这还差不多!”
见此情景,郑畋只忙又朝边上的袁敬使了个眼色,于是袁敬赶紧上前试探道:“贵使,但不知前些日子负责来我们这里招降的那位大人,回去后又怎么样了,为何此次那位大人没跟贵使一起来呀?”
裴渥一听。
“噢,你说的是我爹吧。”
众人忽眼前一亮。
“哦,原来那位大人便是令尊!”
“不错,那次前来招降尔等的正是家父!”裴渥洋洋得意道。
袁敬则忙一施礼。
“哎呀呀,原来是公子驾到,失敬!失敬!但不知那次令尊大人回去后一向可好?”
“好!好!我爹现已升任黄门侍郎!这不,此次陛下又把我派来了,也算是子承父业吧。”
袁敬听后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那一旁的郑凝绩却是不禁奇怪起来。
“袁典军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干嘛还和那家伙套什么近乎呀?直接把他拉出去斩了祭旗不就结了!”
恰巧就在这时,那闻听消息的孙嘉也是心急火燎地从河边赶了回来。裴渥扭头一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