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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朝阳
“秀恩……”
“我在这里。”秀恩妖娆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你要的东西。”秀恩将其他三份债券递给我。
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我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我张开手，转动意念。四分债券神奇地漂浮在半空，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图腾，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不是……”看着那个熟悉的图案，有人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是藤原家的图腾啊。”
我的手指轻轻一划，图腾上每一个线条像是有了生命，慢慢的散开，构成一些日本文字。
“这就是你们要找到宝藏。”我冷笑。“其实所谓的宝藏，不过是藤原家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而已。正如这顿文字记载的一样，两百年多前，藤原家的祖先藤原伊渡是当时的日本储君。由于被奸人所害才被迫自毁容貌、隐姓埋名，创立了藤原社。所以，对藤原伊渡来说最大的宝藏就是他不为人知的身世。只不过世人太愚昧也太贪婪了，以为宝藏就是金银财宝，却不知道宝藏也可能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端木小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不过下次最好编个像样点的故事。日本的储君？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天皇也是假的吗？”
“哈哈哈……小姐，你编的故事实在太可笑了，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荒谬的笑话了。哈哈哈……”空旷的大殿，回荡着无数的讥笑声。
“哈哈哈……”我和若曦、秀恩三人也跟着笑了。这一笑到让那些讥笑我的人有些无措。
“我真是佩服你们这种人，把自欺欺人的本事练得如此登峰造极，就算铁证如山也不愿承认你们美梦破灭的事实。”若曦冷哼。
“算了吧端木，这些人宁愿为了‘美梦’而死，也不愿相信宝藏根本就不存在。”秀恩拍了拍我的肩，不屑的说。
“大家都不要被这几个妖女骗了，她们根本就是个妖怪。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她们是会魔法的。说不定那些文字就是她们变出来的。”清子终于逮到报复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我。
“这东西是真是假，诸位应该比我清楚吧。就算我有心造假，也逃不出各位‘行家’的法眼。”这些人为了这份宝藏不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怎么会分辨不出真假？不过向往已久的财富就这么成为了泡影，任谁都无法接受。
“藤原的人都死光了，谁能证明这是真的？”
“就是，除非藤原野灵从坟墓里爬出来亲口告诉我们。”
“我能证明。”他的声音冰冷，像深冬的雪一般。“藤原家的宝藏……”他的冷眸扫过每一个贪婪的脸。“就是藤原伊渡的身世。”
“哼！佐藤忍，这个妖女是你的前妻，你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就凭这个！”佐藤忍脱下身上的和服，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臂膀。只要是日本人就一定会认得那臂膀上烙下的印记是什么，那是……
“藤原家的图腾！”
“佐藤忍居然是藤原家的后人。”众人一阵惊呼，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盯着忍。
“你……”天皇瞪大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活着吗？”忍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冷哼道：“尊贵陛下，你忘了人都是贪婪的，佐藤川怎么会放弃巨大的‘宝藏’而甘心臣服于你呢。他同您一样欺骗了整个日本收养了我和妹妹，为的就是想独吞‘宝藏’。只不过他太愚蠢，到死也不知道是‘宝藏’是什么。”
他面无表情，可我知道他心里的伤痛有多深。那‘宝藏’不仅欺骗了整个日本，也让他的家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会的。不可能的，佐藤忍你在说谎。是藤原野灵亲口对我说的藤原家的宝藏就可以得到整个日本，怎么会……”山野一郎突然冲出来抓着忍的衣襟，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脸涨得通红，嘶吼着。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忍根本没有躲闪，而是任由山野一郎蹂躏他的衣服。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从忍的喉底溢出，带着些许嘲弄。“所以你愚蠢的相信了，甚至贪婪的想要据为己有。你向天皇谗言说我父亲打算霸占整个日本，又拉拢佐藤川和赤木殇骗他们说只要得到宝藏就会与他们平分日本，之后你就以天皇的名义精心策划了那场屠杀，让所有人以为藤原家的灭亡不过是日本皇室铲除了一个眼中钉。”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就像在说一件完全与他无关的事一样。
“多么完美的计划啊。只可惜有件事你算漏了，就是佐藤川比你还要贪婪，他不仅想独吞宝藏，还想独吞整个日本。”他用力拉起山野一郎的手，而山野一郎已经完全被我控制无任何还击之力。“这双手沾满了藤原和赤木家鲜血，为了得到赤木家那四分之一的债券，你不惜把自己的女儿献给佐藤川那个禽兽，让他用异能杀死赤木一家十八口。你的贪婪已经令你摈弃了作为人最基本的感情，现在的你只是空有个皮囊的畜生。”佐藤忍狠狠的将山野一郎甩到一丈之外。
一口鲜血噗的一声从山野一郎的口中喷出，他狼狈的趴在地上，疯狂的笑着。“哈哈哈……不会的，你骗我，是你片我。他说的，他说得到宝藏就可以得到日本……”
“你还不明白吗？”我走到他的跟前，看着匍匐着的山野一郎。叹息道：“藤原伊渡是日本的储君，只要他重新得到他的身份他就可到整个日本。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两百年前藤原伊渡的一个美梦而已。”
“美梦？哈哈哈……美梦！原来藤原野灵只是给我讲了个美丽的故事，而我却把它当做一生追求的‘宝藏’，甚至牺牲了我的女儿……”山野一郎又哭又笑，如同疯了一般。
我叹息，这就是人类最可悲的地方吧。
我望向忍，他也望着我。我微笑着走向他。轻轻的说：“我们走吧。”
我将手放在他的手里，从他大掌中传来的温度让我觉得很安全。
他看着我，紧绷的脸总算缓和些。
“走吧！”他收紧了手掌，将我的手紧握着，好像一个握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我微笑地靠着他的臂膀，如同一个小女人一般。
“你们给我站住。”清子怒红了眼，举着枪的手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佐藤忍，你欺人太甚了。我不在乎父亲的反对委身于你，谁知你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居然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当众悔婚令我难堪。你真是该死。我警告你，只要你再踏出这个门口一步就休想在日本立足。”
他停下脚步，转身冷笑道：“那又怎么样？”
他的冷漠连我都有些吃惊，日本是他的家啊。
清子没想到佐藤忍对她的威胁竟一点都不感冒，不禁有些火冒三丈。
“怎么样？你和你的家族从此以后会消失在日本历史中，不会在有人知道藤原伊渡，人们也不会再提起藤原野灵，至于你藤原忍这辈子也别想回日本祭拜你的祖先。”
忍冷冷的看了清子一眼，然后突然拥我入怀，勾起一抹俊笑，说：“我藤原忍想去的地方没人能阻止，我不想去的地方也没人可以勉强。不过只要有端木在我身边，不管什么对方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的眼神是如此深情，红如宝石的眸子闪着光芒，那是我从未见过的。
不曾想过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表白，一时间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呆呆的凝望着他。
“啧啧啧！羡慕啊！”秀恩在一旁感叹。
“秀恩，你知道吗？中国有一句古诗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如今我才理解得透彻。”若曦站在她身旁向我露出祝福的微笑。
“砰”地一声，一颗子弹从我的发梢擦过。
清子举着枪的手在颤抖，那枪口正愤怒地对着我。
清子的脸上因愤怒而变得狰狞不堪，与身上那件雪白的礼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有的事都是你这个女人搞出来的，如果没有你，忍哥哥不会这样对我。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在她勾动扳机的刹那，我控制了她。
“怎么会这样？我、我怎么动不了了？”她恐惧的看着我。
我走到她的身边，慢慢的将她举枪的手放下。
“就算没有我的存在他也不会爱你，因为你从来都不了解他。你看到的只是光环之下的佐藤忍，却从未了解过活在阴影下的藤原忍。”
“原来魔女也有善解人意的时候。”优和瑄两人终于现身在众人面前。
身旁似若无人般，我向优微微一笑，有看着忍说：“当魔女遇到猎人，也只有投降的份。”
忍的俊脸突然泛起了一层红晕。
不管内心伪装的多么残酷，可碰到我这个魔女，他却是那么害羞。
我再次拉起忍的手，对清子说：“清子公主，从一开始你就注定是输家。因为只有我这个魔女才能虏获猎人的心。”
“端、木、若、愚！”
我知道她在说每个字的时候都带着怨恨，可就像忍说的：那又怎么样？
只要这个世界有一个人是真心爱我的那就够了，别人的想法我才不在乎。
“站住。”
“砰砰”两声巨响，震惊的众人。
我静静的站在忍的旁边，看着血从我的身体一点点渗出湿了身上那件名贵的礼服。
“端木。”忍瞬间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拥在怀里，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怎么会这样？端木是不可能受伤的。难道是……”若曦突然一脸阴狠的望向向我开枪的人。
“是你这个女人在说谎，有宝藏，一定有宝藏的。哈哈哈……一定有宝藏的……说，宝藏在哪里？在哪里？哈哈哈……”山野一郎抢走清子手上的枪，疯狂地勾动着扳机。
“哈哈哈……做得好山野叔叔，杀了那个妖女。是她独吞你的宝藏，快杀了她呀。”清子也跟着疯狂的笑着：“你果然最怕婴儿骨。哈哈哈……没想到吧？你本月那天出生了五名婴儿，所以这种子弹我多的是。哈哈哈……”
“禽兽不如的家伙，我饶不了你。”若曦怒不可遏地向清子飞出几把飞刀，刀刀见血，将清子的脸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啊……”几声尖叫，清子痛苦的捂着流着血脸颊。
“清子……”
“公主……”众人没想到若曦竟然真的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出手了。难道她没想过战争会因此一触即发吗？
十几名身着黑衣的大汉瞬间拔出枪对着我们。
“你们竟然如此放肆，还不给我处决他们。”天皇抱着自己的女儿，愤怒的下令。
“哼，就凭这几条臭鱼烂虾？”优伸出如玉一般的手掌对着他们，默念咒语。瞬间，红光从她的手中倾泻而出，如数条毒蛇般窜入那帮黑衣人的身体，一阵哀嚎，他们全军覆没。
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攻击方式，一个个都恐惧不已。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山野一郎颤抖的问。
“是可以要你命的人。”瑄愤怒的抓着山野一样的衣襟，血红的双眸闪着诡异的光芒。“居然对端木开枪，真是死不足惜。”就在山野惊恐的时候，瑄扒开他的衣领，将獠牙深埋在他的脖子里。
不过几秒钟，瑄手中的山野一郎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啊……吸血鬼！”
“他们都不是人！”
“救、救命啊！”
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像受惊的鸟儿似的四处逃窜。
“都给我站住！”秀恩轻轻挥动了手指，众人的脚下如同粘了胶水一样定住了。
“既然知道我不是人类，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轻松的就离开？”秀恩冷笑。
“就是呀！传出去也太破坏我们的形象了。”瑄也笑了。
“应该送他们点礼物。”若曦提议。
“那就行动吧。”
她们四人各占据屋中四角，张开双臂，嘴里念念有词：“嘶咔噜诶，嘶巴哈哩。”半刻，一张巨大的红色的网绘于半空将众人笼罩着。
“咕萨奇沓，唔诶！忘！”突然耀眼的强光让每个人都睁不开眼睛，众人像被电流击中一般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一觉醒来，你们所有的事情都会忘记。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忘记藤原家的宝藏，忘记佐藤忍的身世，忘记所有你们该忘的事。”
藤原府。
在我们不知不觉中，窗外已经大雨倾盆。
樱花被雨水打落，让泥土埋葬了它的美丽。
玄关上的祈晴娃娃不断的摇摆着，似乎为了这样阴霾的天气而忧愁。
我靠在忍的怀里，血不断的从伤口渗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裂开一样的疼。
“痛……”
忍收紧手臂，紧抱着我，像我随意都会消失一样。“端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轻轻的闭上眼，眉心血红色的六芒星若隐若现，随即巨大的红色光束倾泻而出，在我的身旁设了一个红色的结界。
“不可以，这样你也会有生命危险的。”我知道身为一个通灵者，一旦将身体的能量全部过继给他人，那这个通灵者的结局就只有死亡，而接受他能量的人却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此时此刻，我宁愿我就这样死在他怀里也不想让他为我牺牲。
可忍竟似没有听见我的话，依旧将能量一点一点传入我的体内。
看着从他的额头渗出，眉心也痛苦的打着结。
泪从我眼角滑落，湿了我的脸颊。
“住手，不要再传了……你会死的……忍……我求你……”我哭着，也央求着。作为魔女的我第一次这样无助的求人。
他慢慢睁开眼睛，鲜红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的深情。
他的嘴角噙笑，却未开口。可我听得到他说的话，他说：端木，我不会再让你为我落泪。
“笨蛋……”
“身为狼人，生命是漫长的。你也说过，你不会为短短的几十年浪费感情，为什么又爱上了佐藤忍？他值得你这样付出吗？”
父亲的话至今还在耳边。那个时候我还是迷惑的。可如今父亲若还在我身边，我会义无反顾的告诉他，为了这个男人，就算放弃了生命也是值得的。
“哥！快住手，你会死的。”优在一旁试图阻止忍，可他的能力实在太大了，以优的能力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若曦，想想办法呀！如果佐藤忍死了，端木也不会独活的。”
我淡淡的笑了。
还是秀恩了解我啊！
“我们快守住他们的元神，一旦元神破灭了，就算大罗神仙也就不回来了。”若曦四人将我们紧紧包围，并把能力聚到我们体里。
“你们……疯了吗？”我虚弱的质问。
“笨蛋，给我凝神闭嘴。”若曦没好气的说。
“呵，疯子算什么？我们可是女狼啊。”瑄露出迷人的笑容，如同窗外的樱花一般。
外面的风吹动着玄关上的风铃叮当作响。空气中尽是泥土的芬芳。
这场大雨过后，一定会一大段晴朗的天气。
屋中的物体随着我们的能量在空中飞舞着，巨大的红色光圈将我们重重包围。
我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我们都活不成，所以……
忍！
嗯？
要记得我说的话哦！
什么？
如果我走了，就当我没有来过……
端木……
忍！对不起！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爱你！
端木，你想干什么？端木？
我默念咒语，将身体里最后一丝的能量释放出来，同时也隔断了所有能量的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