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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朱可站起身面朝她,手里多了一个密封的透明塑料包裹,她不慌不忙边拆开包装拿出衣服边向她走来:“个子也真小。试试这件。”
谬生第一次穿这种形状的衣服,裤袜倒是穿好了,衣服却着实穿得糊里糊涂的。朱可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接过衣服:“小笨蛋,这怎么能直接往脑袋上套呢?看过超人么?”
谬生两眼干巴巴的望着她,一脸痴傻。
朱可想笑但又硬憋着一口气,提着衣领放到谬生膝盖的地方,用命令的口吻说:“脚进来。”
谬生连忙小心翼翼的把被裤袜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脚丫子沿着大大的衣领伸进衣服里,再从衣服臀部的三角分叉处的大腿裤洞里钻出来。
朱可帮她把衣服穿好,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啧啧道:“尺寸倒是合适,不过这胸围也忒平了!我十岁的时候发育得可比这好多了。”
还好谬生那时候脑袋还不开窍,还没进入青春期,不然在朱可面无表情的把手放在她的**上时,铁定会尖叫着捧着羞红的脸跑开。
然后朱可双手抱怀站起身来,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走吧,小笨蛋。”
谬生觉得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像是看见长大的小系,依旧倔强骄傲的站在她面前,温柔的叫着给她起的变幻无常的外号。
像是看见长大的小系无奈的摇摇头,自顾自转身向前走。
她笑了,她朝长大的小系跑过去,高声呼喊:“等等我!”
女子芭蕾安排在星期一三五,朱可带的班级是周一,周三是另外一位女老师,周五和这位女老师轮流接班。男子芭蕾是星期二三,因为学芭蕾的男孩子少,所以安排的班级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男老师在带。
这天恰巧是周一,又或者并不巧,卫叔柔知道她的课程安排,不然怎么每回白淳上象棋班都能刚好碰见她。
谬生来的时候暑假已经过了一般,基础班已经开课两周,不过要跟上进度也不算难,每堂课都会把之前学的动作复习一遍。当然,“难不难”还得看自家孩子四肢够不够灵活。
不幸的是,谬生就是那个头脑不灵活,四肢不发达的罕见孩子之一。
谬生从舞蹈教室的玻璃门外磨磨蹭蹭挪进来的时候,起先还吵吵闹闹的教室顷刻之间鸦雀无声。数十双好奇,震惊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像聚光灯一样打在谬生雪白的短发上,打在谬生粉嫩的脖子肩膀上,打在谬生抬起头怯怯的灰蓝色眼眸上。
谬生突然觉得好像回到了在众师夫面前背诵三字经的日子,脸烧的火辣辣的。她听见教室被随之而来的私语声充盈起来。
“哇噻——外国人诶”
“会不会是白化病?”
“也许是混血。”
“她会说中文么?”
“好漂亮的姐姐。”
“好可爱的妹妹。”
“看上去好像很容易生病的样子,你敢去跟她打招呼么?”
“······”
谬生僵硬在门口,她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她想她不紧张,这只是冷气开得太低的原因。
结果朱可几乎是用“拎”的把她带到学生们面前时,她差点哭出来。
学生们自觉的按照队形排列好,朱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开口:“这是今天新来的谬生同学。”一个简短的陈述句,没有解释谬生为什么是白色的,就像那并不是一件需要解释的稀罕事一样,也甚至连“大家热烈欢迎她”或者“下面请她做下自我介绍”都没有,但女孩子们都不约而同的拍起手来。
谬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大大·····大家好。”
朱可扫了一眼队伍,把谬生安排到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
学生里最大的有大她五岁的,最小的也有小她五岁的,谬生的个头使她看起来显小,站在身高参差不齐的女孩子里面本来不算显眼。但在一群黑发女孩里,她的特殊发色未能让她得偿所愿的淹没在人堆里。
她看着落地大镜子里的自己,以及周围仍是不住打量她的好奇目光。
她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让自己去适应这突然改变的环境。
很奇妙的是,她并不排斥这里。
那些注视着她的眼睛,是多么的善良而温暖啊。
朱可看着一个劲儿傻笑的谬生,薄薄的嘴唇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只听她铿锵有力的一声:“热身,准备!”
孩子们纷纷四散开去,靠着扶手做好准备动作。
当然跑在最后那个动作笨拙的身影,
你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那天谬生在日记里的最后一段是这样写的:
“······朱可老师和小系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可是真的严厉啊!让我做“一字马”我腿叉不开,她就使劲儿bai我的腿,疼死我了!不过下课的时候看见阿淳拿着棉花糖和妈妈在外面等我的时候,我就不疼了。
嗯,棉花糖真好吃。
今天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