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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琅忍不住要骂娘,这个书呆子,这个时候发什么愣,念什么阿弥陀佛,还要不要命呢?眼见那一只箭矢即将射入那怔怔愣神的呆子,那厮却毫无察觉,她心中一急,还剑入鞘,左右手同时出动,一手抓着一人,像是疾风般后撤。同时,她的脚下发力,落脚之处,瓦片被皆被震向空中,须臾之间,那些飞去的瓦片构成了一堵防御的墙堵,将那密集如蝗虫一般的箭矢尽数挡了下来。
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走!”王琳琅放下慧染,提着慧和,将飞云渡几乎提到了极限,身形似乎虚化成暗夜之中的一缕青烟,急速地游行在漆黑的夜色里。她天生神力,纵使手中提着一个一百七八斤的壮汉,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如同长风一般呼啸着而去。
慧染在她身后紧追不舍,虽然比不上她的速度,却始终保持着约莫一百米的距离,像是一道白色的影子一般,紧紧地跟着自己的主人。
约莫这般奔跑了一炷香的时间,王琳琅拎着慧和越过一堵高墙,落入了一家后院之中。这是一个树木深深花香四溢的院子,月光淡淡地照在这个安静无人的院子里,处处影影绰绰,透着一种暗夜的寂渺。
王琳琅机警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侧头看向身侧的慧和,赫然地发现他的前胸竟插着一支箭矢,而那人已然昏厥了过去。她一咬牙,将那箭矢一把拔了出来,然后扒开慧和的衣裳,将身上的金疮药一股脑儿地倒在伤口之处。待那血液终于被药粉糊住,凝结不流的时候,她哗啦一声撕下自己的衣角,将那伤口细密地包扎好。
刚刚包扎好伤口,慧染便如一朵开在黑夜中的白牡丹似地,旋落在她的身侧。
“把你的衣衫脱下来。”王琳琅脱口就是一句,惊得慧染目瞪口呆,脸上竟不由自主地漫上了一层红晕,就连耳垂似乎都燃烧起来。
“你倒是快脱啊!”王琳琅三下两下脱下自己的外衫,见到对面之人还在磨磨蹭蹭,忍不住低声吼道。可是,那人却像个一个小媳妇似地,手脚慢得有些出奇。她终于忍无可忍,像是一个强盗似地窜了过去,粗鲁而迅速地扒拉那白色的外衫。
慧染面红如赤,像是着了火一般,心脏更是砰砰直跳,像顺着喉管而上,从嘴来跳脱出来。就在这心烦意乱之时,却听到对面那人在身前焦急地说道,“穿上。”旋即,他的怀里被塞入了一团柔软的物什。
王琳琅将慧染的白色衣袍迅疾地套在身上。她的身形虽在女子之中算是高挑,但是相对身材颀长的慧染而言,却仍属于娇小之类。慧染那宽大的僧袍套在她的身上,衣袖和袍角都无端地长了一大截。她匆匆地袖角挽起,将衣袍的下端袍掀起,扎在了腰间。
做完这些,她撕下自己中衣的衣角,像是包头巾一般,包缠在慧染那颗亮得发光的头上,顺手打了一个结,嘴里急急地吩咐道,“待会儿,我去引开那些追兵,你带着慧和,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仓廪米行,那里的人见了这枚玉佩,自会帮你们离开这里。”
说罢,她将一枚虎形玉佩塞入那有些懵懂的慧染手中。这枚玉佩,正是那日在梨园与王佑相认之后,王佑赠与她的。说是只要遇到任何困难,拿着这枚玉佩,可以求助全国任何一家仓廪米行,那是王家的产业。
“仓廪米行?”慧染有些不明所以地重复道。
瞧着这厮一副懵懵懂懂不晓世事的模样,王琳琅心中泛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极度的焦躁感。这厮不经世事,根本就是纯净如白纸,叫他去找仓廪米行,会不会自投罗网,找回到贼窝里去了?
想到这,她一时气恼,一掌捶在身侧的那棵大树之上,震得那棵高大的树木扑簌簌地掉落了许多的叶子,像是突然之间下了一场叶子雨。
“阿——琅——”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是慧和!
王琳琅惊喜地蹲下声,一手握住了他冰冷如铁的手,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背之心后。一股暖暖的气流,如春风化雨般,输入对方受损的心脉之中。心中却是暗暗腹诽:这叶子雨真下得及时啊,竟出乎意料地将慧和给砸醒了!
远处,似是有夜行之人的喧哗之音,顺着风声传来,王琳琅一时心急如焚。她语速极快地交代道,“慧和,你指引道路,让慧染背着你,去找仓廪米行。那里的人,见了他手中的玉佩,自会助你们安全地离开临河。我去引开那帮追兵。”
说完,她用力地握了一下慧和的手,同时撤回按在他背后的那只手。整个人如一只白色的猫头鹰一般,展开双翅,跃上墙头,疾行了百米,然后转过一个弯,渐渐地变成一道黑夜中的白色光点,消失在夜色里。
而那呼啸而至的喧闹声,杂乱的脚步声,嗡嗡的人声,被那白色的光点,吸引着,牵扯着,改变了方向,朝远处而奔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