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可以预支彩礼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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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每个患者的病情都不一样,病程长度也不一样,每家人的情况不一样,自然在看病花费治疗上也都大不相同,只能参考,无法复制。

不管有什么区别,唯一相同的就是肝癌晚期花费不少,人还不好。

钱从哪里来呢?姐姐姐夫自己也要生活,县城养育孩子的成本也不比大城市低,为了孩子们的长久打算,姐夫平时肯定也是有一定规划的。俗话说,救急不救穷,陆家如果稍微有点家底,这个时候也不会如此为难,周围没有富贵亲戚,都是穷亲戚,谁家情况咋样掰着手指头都可以说得过来。借钱的可能性不大。

陆安琪从医院出来一会都在想去哪里化缘,可是怎么想都没有个所以然。只怪自己一没技能,二没力气,工地的活做不了,车钳铆电焊又不会,日结工资的活基本都没戏。做家教吧,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金钱,现在正好也是暑假高峰期。可是,家教的工资不可能按次节,培训中心的课时费一般也会按月结算,也不会按天结算,现在是马上就要用钱,等不得了。

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亮了,王子默发来微信问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直不回微信。陆安琪突然想到,回家都快四天了,手机微信都没有回过,打开微信,信息数量最多的就是王子默发来的置顶。

一直以来,两人的关系一直都还算可以,没有轰轰烈烈,但也始终相互扶持,之前自己提出毕业就结婚,去B市生活发展,王子默并未否认,他是默许的。

按照婚丧嫁娶的民风民俗,两人结婚,男方家少不了要支付一些彩礼钱,有的地方也叫上门提亲的钱。女方父母也不会收这个钱,多数是给女儿带到自己的小家庭去维持日常开销,现在年轻人的花销都很大,少不了需要父母贴补。

既然已经打算毕业就结婚,也见过了王家父母了,现在家里情况特殊,急等着用钱,这笔礼金现在提前预支一下应该没有问题的。

陆安琪能感觉到王子默的妈妈李月梅对她的不友善,也看得出赵阿姨鄙夷的样子,一切都是因为她生长在一片贫瘠的土壤上。王子默的爸爸王兴海对她则更多的是同情,可能是相似的出身产生的共鸣感。综合起来看,跟王子默应该还是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不是情况紧迫,自己走投无路,陆安琪是绝对不会跟王子默开口提彩礼这样的要求,在她看来两个人在一起,谈钱太敏感了。这个时候不谈又不行了,病床上等待救命钱的是她唯一的父亲。

想到这,陆安琪解锁屏幕,点开王子默的对话框,她犹豫再三打下了一行字。

“老公,我爸爸突然病了,我一直都在医院。”陆安琪不好意思一上来就提钱的事,她想铺垫下。就这一句话,她都是反复的删除,仔细斟酌以后才点击了发送键。

“啊?严重吗?我是说你这两天怎么失联了。”王子默一时半会不会往特别严重的方向去考虑,他正在复习文学基础,不烧脑,但是背起来也够喝两壶的。文科的东西最好学的是史,最不好学的也是史。

“挺严重的,昨天才开颅。”陆安琪把昨天的情况发了过去。

“哦,那做过手术应该就会好起来的。”王子默想的很简单。他的父母都是老国企的工人,享受着公费医疗。90年代厂子效益红火的时候,普通工人家过年发回来的吃食都是抬着进来,抬着出去。发的鸡鸭鱼肉太多了,根本吃不完,送人吧,亲朋好友基本都是一个厂子的同事,每家都不缺少什么。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厂子里发梨子。一个大竹篓子满满的,吃到最后都烂了还是吃不完。家里从来没有美国香皂洗衣粉,连夏天驱蚊的六神花露水都是发的,没有沐浴乳的年代,是真香啊。无忧无虑的王子默,自然不会往坏处想。

“很难啊,我爸是肝癌晚期。”陆安琪自己看到屏幕上的这行字的时候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她是真的很无助。

“啊?肝癌晚期啊,那已经很严重了,一般肝癌到了第四期意义不大了。”王子默在家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哪家的叔叔阿姨突然患了癌症,命不久矣。现在厂子里的效益江河日下,大不如从前,也不发各种物质了,逢年过节甚至连张购物卡都看不到了,不过职工们看病还是到职工医院。在职的职工看病自己是30%,退休职工是20%,80岁以上的职工报销比例更大。周围听到的是因患病而痛苦,并没有因为看病花钱而为难。王子默概念中的肝癌四期意义不大是科学的认知,一种理性的回答。

理性的回答往往让感性的人不能够理解。

“你什么意思,盼着我爸快点死吗?”陆安琪此时是不够理性的,她心中的苦闷无处宣泄。王子默的回答引起了她的误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只是根据常识来回答。那你们准备怎么办?”王子默无心跟陆安琪吵架,她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父亲生病了,心情难免暴躁,可以理解。

“我们准备手术切除治疗,再放化疗,看能不能好起来。”陆安琪泡了几天医院,说话开始有点像医科生的样子。

“哦,那还是挺复杂的,需要我做点什么?”王子默很明白,现在一切语言上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还是直接实际点好。

“老公,现在我爸住院急需用钱,昨天开颅之前医院催费,我把我攒下来的8000块都交了,没想到医院花钱这么快,从手术室出来又催费了”陆安琪说了下昨天的情况,让她马上找王子默要提亲的钱,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医院是这样的,开颅也是大手术,几万块是少不了的,也正常啊”王子默认为的正常跟陆安琪正常的概念相差太远了。

“姐夫昨天交了5万,还不包括肝癌手术的费用。”陆安琪还在铺垫。

“后面不光手术,还需要陪护,如果家里没有人照顾,现在请护工招呼一天都最起码50呢,少于这个数,没人干。”李月梅就是职工医院的医生,王子默从小出入医院值班室,对医院的情况并不陌生。再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没个病,没个灾的呢。

“你说的这我都懂,现在最紧要的是要筹钱救我爸啊。”陆安琪不想去想手术后谁照顾的问题,请护工也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自己正好在放暑假,有时间可以照顾老父亲。这两天不尽快缴费手术,晚一天,父亲就多一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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