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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那你想当这个族长吗?”顾亮望着顾老汉,从顾老汉闪烁不定的眼神里,他能看出爷爷对于族长一职是有渴望的。
先前王家都还在时,王姓在村里人数最多,排行老大,什么好事都只有他们王家的份。正因如此,王姓人家才能越来越昌盛,这里正的位置也一直由姓王的人家来担任。
像在隔壁蔡徐村,里正即是族长家的人,也正是有了族长,蔡徐村这么多年也仅有一个徐姓在村子里站稳了脚跟,不像兰溪村,什么姓都有。人家族长振臂一呼,便能使整个蔡徐村的人都与兰溪村断了往来,逼得兰溪村连出村的路都改道了。
以前王家在时,他们顾姓对于王姓来说不占优势。但如今王里正带着一多半的王姓迁去了蜀地,而自己顾姓这边一家都没搬走,他们顾姓已然成了村里的‘大户’,占了五分之二的人数。此时除了姓顾的,村里其他姓氏都是三三两两根本成不了气候,此乃天赐良机。若自己爷爷当了族长,想必必能带领顾家发展壮大。
而此时顾亮所想何尝不是顾老汉所想,他心里和明镜似的,他知道此时是天赐良机,但现实不得不让他反复考量。如果据那位高人所言,这灾荒还得持续好几年,那这族长一职也就成了烫手山芋,自家难免会往里面倒贴不少,若到时自家承受不住,他自己家说不定也会被拖进深渊里。
所以这也是顾老汉一直纠结的地方,他虽然想当这个族长,却并不敢赌上自家人的命运,只能看着顾亮,嘴里说不出一个‘想’字来。
顾亮凝视着爷爷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爷爷的想法,他所怕的无非是怕担任这个族长会拖累自家人的生活,所以内心备受煎熬,不敢回答。因此,顾亮沉稳而坚定地对顾老汉说道:“爷爷,我赞同您担任这个族长!”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在了顾老汉身上,使得他精神为之一振。顾老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孙子,眼中闪烁着一丝怀疑与不解。他这个孙子哪都好,就是怕麻烦,性格也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自从旱灾降临后,孙子更是整天窝在家里,还不停地提醒家里人,让大家没事别瞎转悠,千万别去招惹别人,也别爱心泛滥,乱世能苟就苟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比啥都强。
所以对于大孙子的话,顾老汉也没有没想到孙子竟然如此毫不犹豫地支持自己,这让他感到既欣慰又有些不知所措。“亮儿,你可是说真的?”顾老汉惊讶的问道,同时心中对担任族长一职又向往了三分。
顾亮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
顾老汉得到确认之后,心情有些激动,家中他最看重这个给他家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孙子,所以对于他的赞同,顾老汉尤为在意,当即表示:“你都同意了,想必你奶你二婶三叔他们也会同意,我马上去告诉他们此事。”
顾老汉刚准备转身,他却被顾亮一把拽住,对着爷爷说道:“爷,对于你当族长一事我是同意的,不过咱也得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此时顾老汉兴奋过了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而顾亮则是和顾老汉解释道:“爷,您仔细琢磨琢磨,他们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您来当族长,其用意何在,根本无需我赘言,咱俩心知肚明。若您此时应允做这个族长,咱家岂不吃大亏了?您想想看,如果您当上了族长,那么就得承担起整个家族的责任和义务,但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力和资源支持,怎么能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