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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孩子们精心打扮过,身着藏袍的汉族姑娘路灵犀,那宁澈不染纤尘的美,竟让所有人都不禁屏息看过去,陷在她如雪山清泉般清亮的笑眼中。而在灵犀前面排着队昂首挺胸穿越人群的技艺园的孩子们,则是一个个都得意洋洋地看着周围人羡慕的眼神,还和认识的人们打着招呼,说着,那就是我们的灵犀老师。
整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场上的人群,瞬间以技艺园的队伍为圆心,呈放射形地四散开来了,关于支教老师路灵犀的话题。
洛桑虽然提前给自己做过些心理建设,知道来了这儿,如此美好的灵犀,一定会成为焦点。但此情此景却让他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小小的不自在和烦闷。他真希望灵犀的美好纯善可爱都能只被她看到,可是她的光芒注定是无法被掩藏的……
更何况,他又算什么呢?她不是他的。
洛桑一路走,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却满是苦涩。终于来到了属于他们的那片空位。路灵犀因为坐着轮椅,所以比大家都要高。灵犀便让洛桑将她推到边上去,怕挡住后面的人。洛桑却将她推到前方,很靠近上师们和活佛坐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蹲在她身边,跟她解释道:“法会你听不懂,而且也不是你的信仰,主要是让你看看一会儿上师们入场时的队伍和表演,很壮观。你就当看个热闹,看完了我就带你到帐篷那边去休息。他们要讲很久的。你熬不住的,会无聊死。”灵犀这才知道洛桑为她细致安排的贴心。
不一会儿响起了号角声,一群奇装戴着各式各样高帽的人,随着音乐从远处跳着入了场。灵犀竟然觉得这些人有些可怕,微微缩了缩身子在轮椅里。洛桑发现了她的惊惶,安慰道:“灵犀,不怕啊,他们都是寺院里的喇嘛们扮的,你就当他们是在用凶恶的面具和装扮震慑敌人,降妖除魔吧,很快就结束了。”
灵犀听了点了点头,不一会儿,这些人们结束了表演退了场,人群开始鼎沸,所有人如海浪般纷纷从自己原来坐着的垫子,小马扎上起身而立。只见大家纷纷拿出了白色或者金色的哈达,朝着中间的那条空道挥舞了起来。金色白色在空中飞扬着,此起彼伏,如海浪,让灵犀叹为观止。
一个个转经筒在人们的手中旋转着就好像能转来平安康健,风调雨顺。灵犀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信念感萦绕在这整片草场,令她一个局外人也不禁肃然起敬。
洛桑也在她身边挥舞起了白色的哈达,不一会儿,伴着人们响彻云天的欢呼和号角声,一队身着喇嘛服,带着黄色鸡冠式高帽的上师们向人们挥着手,穿过人海,慢慢走上了高处的讲演台。
为首的人还对路灵犀微微点头致意。洛桑告诉灵犀那位是很有名的上师,许多藏传佛教的弟子都在听他的课,灵犀不禁肃然起敬。待几位上师落座,而人群准备散开回到自己座位上去的时候,洛桑推着灵犀隐匿在人群中,默默地回到了整片人海的最后面,他们的帐篷旁。
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留下一个个空空的帐篷。灵犀在帐篷外坐了一会儿,听着远处源源不断传来的不甚清晰的藏语,觉得开始犯困了,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刚巧被洛桑瞧见了。
洛桑轻笑,将路灵犀从轮椅上抱起,弯腰进了帐篷,小心翼翼地放她坐在了刚才他给她铺好的毯子上,又拿靠垫给她靠好,说道:“就知道你要犯困。你靠着休息会儿吧,能睡就睡一觉。这大概要讲两小时呢。我在帐篷门口守着你。你可以安心休息,不用害怕。”
有洛桑在,路灵犀自然是踏实的,她冲洛桑微微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还嘟哝了一句,“怎么讲那么久……”然后便彻底没了声音。洛桑看她睡着了,回车上拿了他的便服卫衣过来,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转身坐在了帐篷口,守护着灵犀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