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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圣约瑟夫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寂静无声中显得如此响亮:“我是应该称呼您圣天使大人,还是黑暗神王陛下,或者魔王陛下呢?”
大家齐刷刷地望向教皇,又齐刷刷地看往魔王。魔王长叹一声说:“不错,我不是什么魔王,也不是什么黑暗神王,我是光明神王的弟子,圣天使之长,加百列。”
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阵营的人都被加百列的这句话惊呆了。只有炎龙的古武传人并不了解西金洲、南阳洲的神话史,才没有表现的这么强烈。但黑暗神王、魔王与光明神王的大弟子是同一个人,这个乌龙摆的够大啊。
北冥玄对这段历史略有了解,神话时代,光明神王座下最出色的弟子就是加佰列,被誉为最有可能成为神王的光明之子。可有一天加佰列的爱人圣天使爱丽丝被黑暗的力量所杀,暴怒的加佰列冲出圣域要为爱人报仇,却从此失去了踪影。直到今天他以魔王和黑暗神王的身份出现。
教皇说:“圣天使长大人,爱丽丝大人是被您亲手杀死的,对吗?”
加佰列闭上的双眼中流出了眼泪,他回答:“对,你说得没错,我在研习光明的力量时发现了黑暗的力量原来是如此强大,我被吸引而沉迷。有一天我在密室中修行黑暗力量,被爱丽丝发现,她不顾我们的爱情要向神王报告。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和她的感情?愤怒的我失手杀了她。神王一定知道这一切,没有任何罪恶能蒙蔽他的双眼,我只有逃走。我拥有了黑暗的真谛,成为了黑暗神王,我疯狂地寻找我的恩师光明神王,不惜与光明开战。可是,最终我迎来了辉煌的胜利,却没能见到恩师的出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只是想问一问无所不知的恩师,爱丽丝难道从没爱过我吗?曾经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她为什么一定要揭穿我,我为什么要拨出利剑!”
加佰利昂首怒吼。教皇沉声道:“圣天使长大人,您还不明白吗?爱丽丝大人就是太爱您了,害怕您沉缅越深。她是洞察与智慧的天使,已发现您的身上沾染了魔性,她是想让神王拯救您,而不是为了揭穿您修习黑暗力量。”
加佰列低头望向教皇:“你说什么?她没有背叛我?”
教皇说:“大人,您至今还执迷不误吗?爱丽丝大人她怎么会背叛您,她是那么地挚爱着您。您拨出了圣天使之剑,她便明白您的误解,所以她毅然自行撞上剑尖,用神的生命向您证明,她对您的爱有多真多深。”
加佰列惊诧地声音都变了:“对,对,她张开双臂向我扑来,那么决绝,我连剑都不来及收回,她就被利剑穿透。她却面含微笑手抚我的脸,那眼神,那深深的爱怜。仁慈的神王,爱丽丝宽恕我的罪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教皇说:“您伤心欲绝地逃出圣域的宫殿,神王大人此时已洞悉一切,包括您被恶魔侵蚀,包括您修习黑暗。爱丽丝大人在临终前恳求他不要伤害您,给您改过自新的机会,神王大人将这一切记载于经文中。圣天使长大人,神王没有出现,千年前诸神只将您封印,以封印的力量消除您心中的恶魔,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加佰列喃喃地说:“封印?消除我心中的恶魔?”
北冥玄跨前一步说:“您不明白吗?看看为了他们心中伟大的黑暗神王而不惜牺牲的黑暗战士,看看外面广场上聚集赶来,手提木棍、铁叉要和我们决一死战的黑暗信徒们。他们眼中只有为信仰而死的决心,没有丝毫的邪恶和魔性。黑暗不是恶魔,黑暗是与光明并存的天地法则。爱丽丝天使不是为了您修习黑暗力量而恐慌,而是看到了您心中的魔性,看出了您已经被魔性所左右,她希望神王的光明力量能驱除您心中的魔。请您自问,若不是心魔的侵蚀,您会如此狂热地追求黑暗的力量吗?如果没有心魔的左右,您会拨出利剑指向自己的挚爱吗?魔不是光明或黑暗,而是潜伏在每个人包括神,灵魂深处的邪恶。当您遏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和私欲时,它便跳出来迎合你的贪婪,成就你的执念,鼓励你的欲求,蒙敞你的双眼,搅乱你的心神,最终被它控制,成为一名——魔。”
觉燃大师合掌低宣佛号:“阿弥陀佛,魔性永恒存在,但只要坚守信念,保持内心的那份良知与正义,你就是神。黑暗永恒存在,只要你身处黑暗却心生光明,你就是光明。”
北冥玄点头补充:“没有邪恶与堕落的力量,只有邪恶与堕落的心。黑暗的力量只要用于正义,它便是神的力量,光明的神力若是用于邪恶,它也是魔的恶行。圣天使长大人,以我们这些凡人的力量真的可以战胜您,并驱除一名拥有神王力量的魔王心中的魔性吗?实际上是数千年前诸神的封印在压制您的魔性,唤醒您天使的善良本性,是您自己的神力驱赶了魔,而我们只是助您一臂之力而已。”
加佰列垂目沉思,口中喃喃道:“身在黑暗而心生光明,黑暗的力量只要用于正义,便是神的力量…”
喃喃声中,他的金黑相间的长发颜色慢慢融合,最终成为绚丽的紫金色。他全身都开始散发出紫金色的光芒,他双臂向上张开,一轮紫金色的灿烂光轮在他脑后出现,发出绚烂却柔和无比的光芒。王座下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的战士都匍匐于地向神灵叩拜。北冥玄、觉燃大师和所有中洲的古武者也都躬身行礼。
黑暗魔殿的上方一道加佰列的光影出现,与殿内的形象一模一样,且越来越清晰有如实体。方丈岛上所有的人,包括在山顶战斗的双方,都被神力吸引,汇集来到广场,向神灵礼拜。神殿中加佰列睁开双目,凝视着北冥玄、觉燃大师和教皇。
恭敬礼拜的教皇说:“圣天使大人,光明神王在经文中记载,若您已恢复神力,就告诉您一句话,您的挚爱在圣域等您。”
加佰列的脸上浮现出会心的微笑:“多谢你们,身为凡人的你们,都拥有超越神的智慧和见地,有着如此纯净的灵魂。我在圣域等着你们的到来。”
加佰列将双手合于胸前,轻声说:“让我以神的力量驱散你们心中的魔吧!还有你们,光明的使者们,作为报答,我把我对光明与黑暗的感悟也一同传授给你们,用心去领会吧!”
加佰列全身紫光大盛,他的身体慢慢虚化,化为漫空紫色光点飞入每个人额头。所有人都盘坐下来,静静地感悟神的恩赐。重新睁开双眼的人们,眼神是如此清澈。吸血鬼们的獠牙消失了,亡灵召唤师们的双眼也变成橙色。驱除了心中魔念的人们,保留了内心的良知与正义。
光明与黑暗,缠斗数千年的对手,互相拥抱、握手。从此黑暗不再厌恶、憎恨光明,光明也不再排斥、压制黑暗,而是恢复到自然的合谐共存。神力驱散了笼罩方丈岛的迷雾,也驱散了瀛洲群岛上黑暗信徒们心中的阴暗。蓝海星不管身处什么地方的黑暗信徒们都被神力感召,分得了一份来自神王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