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闫,闫弑天,怎么了?
屋子里一片混乱,燕娉婷看着还愣在一旁的时冰,忙拉着她一起跟着跑了过去。
“二货?这怎么回事?你哥被谁给揍了?”
闫影跌坐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睁大着双眼看着满是鲜血而颤抖的双手,然后抬起手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宴易脸色冰冷,让啊夜将碍事的闫影给丢开,打开药箱丢给啊夜,让他们帮忙消毒和清理血迹。
闫弑天闭着双眼,脸色惨白,眉头紧锁在一起,因为疼痛五官扭曲,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胸膛上的血痕和鲜肉将衣服黏在一起,宴易用夹子和剪刀将闫弑天的衣服剪开。
大厅里响起两声倒抽一口气的声响。
闫影哭得更厉害了。
燕娉婷抽完气后去看时冰,果然看时冰被他胸膛血肉模糊的伤口也给吓坏了,脸色惨白惨白,紧咬着下唇,不错眼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燕娉婷咽了口唾沫,她们都是见惯了生死的,可闫弑天这身上的伤口明显不是枪伤,倒像是被野兽给撕扯的伤口。
宴易和啊夜都在做事,燕娉婷实在受不了闫影那个二货,哭毛线的哭。
上前不由分说的将闫影给拧起来,怒,“你丫的闭嘴,现在已经够乱的了。”
她丫还不知道,闫影这二货除了二一点外,还能是个哭瞎包,有事儿就哭,妈的,比女人还娘。
燕娉婷不知道,闫影有心结,有些事他就是过不了自己的那关,就如同悦悦出事,他哭。那是他认定了是因为他突然闯进啊易的实验室,触碰到了隔着悦悦病床上的红线,让悦悦身上的氧气管突然停止运作,悦悦才出事的。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是他亲手杀了悦悦。
这让他厌恶自己,恶心自己。
也痛恨自己。
也如同这次闫弑天会出事,他也是将事情的起因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他对自己的厌恶,痛恨。让他的眼泪自己都止不住,这跟他小时候的遭遇是不可分割的。
谁都没发现,他的眼泪里,除了伤心外,还有轻生的倾向。
就连燕娉婷也没发现。
燕娉婷将闫影拽走了,整个客厅就沉静了下来,时冰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宴易和啊夜两人快速的处理闫弑天身上的伤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走上前,站在沙发旁,看着躺在沙发上脸上毫无血色的闫弑天。
心里头一抽抽的疼!
这个男人又是这样躺在这张沙发上,她一直都知道闫弑天是强悍的,他们的相识就是在一场你追我逐的‘车赛’场上,两人一起闯入了枪弹雨林,他也能放下身段,进厨房折腾就为了给她做一顿饭而已……
时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湿漉漉的,她这才知道自己哭了。仅仅只是看着闫弑天静静的躺在她的面前,她就哭了。
时冰勾起唇,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曾经在海底,被卫赤峰一个炮弹震杀得快没呼吸的情境再次浮现在脑海。
她,是如此的需要他。
时冰蹲在闫弑天面前,抓过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握在手心。低头看着相握的双手,时冰心中又是一阵疼痛,她好像从来没有去主意这个人的手。
这个人的身体变化。
宴易将剪刀给啊夜,两人都看了眼时冰的动作,啊夜叫了声‘嫂子’,时冰勉强朝他们笑笑,“从第一天认识闫弑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臭水沟里的石头,他的命硬得很,他不没事的。”
啊夜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宁愿嫂子什么话都没说,也好过说一句令人难受的话。
宴易红了眼眶,刚刚已经打了电话去医院了,让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别墅。
还好的是,老大身上的伤口看着确实恐怖,但大多都是皮外伤,只有胸口上有个伤口,应该是被利刃给咬伤的,伤口很大很深,血液怎么都止不住。
时冰眨了下眼睛,将眼里的温润都给逼回了眼里,抬手摸上闫弑天的右脸,淡淡的笑了。
她得承认,五年的相思,在相见的相喜。这个男人早就融入到她的骨血里去了。
虽然他能背着她偷了她的户口本去登记,虽然她整日里都说着不待见他。
可这仅限于他是健健康康的闫弑天,还是一样强悍霸道的闫弑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没有任何攻击性,脆弱得不堪一击的闫弑天。
时冰脸上闪过慌乱后,脸色渐渐的淡然了下来,抓着闫弑天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看着他胸口上不断冒出来的血迹,眯了眯眼。
宴易放下夹子,“不行,伤口太深,裂开太大,得立即送到医院缝制。”
啊夜点头,手背擦过了闫弑天有口袋旁,骤然被刺痛了下。啊夜低声抽了口气,以为他老大口袋里给装了什么利器,掏出来才知道,是一枚小小的耳钉。
啊夜有些傻的拿着这耳钉,完全不明白他老大口袋里怎么会装这种女人才有的东西?
“发什么愣啊,啊夜,将老大抱起来,我去拿止血带。”
“啊?!好。”回过神来的啊夜随手就将耳钉丢在了茶几上,让时冰先放开闫弑天的手后,才小心的将闫弑天给抱了起来。
时冰本来要跟闫弑天一起去医院的,但是啊易说,他老大的伤势在控制范围内,没有太大的危险,不必跟着去。倒是库扎那边,让时冰跟他联系。
老大和影是跟着库扎一起去的,回来的时候,库扎却先丢下受伤的老大和影先回了云曼谷,他身上有老大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血嘀子,悦悦的命现在都只能靠库扎。
时冰点头,从客厅到别墅大门这一路,她都是握着闫弑天的右手的,直到宴易开车,啊夜抱着闫弑天上了车,离开后,她才收回目光,满眼犀利和狠光。
回到客厅,时冰坐在沙发上,拿过电脑跟鬼医联系,等着开机的时间,视线就落在了啊夜随手丢在茶几上的那枚耳钉上。
银色的耳钉静静的躺在茶几上,泛着冷光。
时冰倾身将耳钉捡起来,两指捏着,越看越觉得熟悉,这枚耳钉是啊夜从闫弑天的口袋里找出来的,她当然看到了。盯着这个耳钉,时冰好半天没有反应,茫然,惊喜,意外,又是惊喜……
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都一齐涌进了脑海,半晌后,时冰将耳钉窝在手心,放在怦然心跳的位置上,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
这枚耳钉,是五年年,闫弑天抱着她跳下了她的爱车法拉利,然后闫弑天为了护着她,手擦过路旁的碎瓶子玻璃,他们被所罗的人围困在建筑屋里的时候,她用着这个耳钉给那个男人挑干净了手心的玻璃碎片……
她记得当时她帮他挑完后,这枚耳钉她随手就丢在一旁了,没想到被闫弑天给捡了起来,还保留到了今天…
闫弑天爱她吗?
她知道他爱!
或许刚开始,她们彼此相互接近都有着不单纯的目的,可是,他们的还在今年都四岁了,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男人是爱她,疼她的呢?
时冰捂住双眼,婷说得对,她和闫弑天的事情,没必要在折腾了。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何必呢!
燕娉婷下楼,走到时冰身边坐下,沙发上还留着闫弑天的血迹,燕娉婷挑了挑眉,这个女人没有跟着去医院,看来那闫弑天身上狰狞得面目全非的伤口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纯属吓唬人的。
“怎么样?闫少死不了吧?”
“嗯,啊易说,是小伤。”
燕娉婷不置可否,能让闫老大伤到晕死过去的伤能是小伤?真爱开玩笑,不过这个女人乐于装傻,她自然也不会点破。
燕娉婷拿过她的电脑,鬼医不在线,倒是库扎意外的在,燕娉婷和他通视频后,很不客气的糗这个男人。
“亏得你还是一方老大,乘人之危,这事儿要是被道上的其他人知道了,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库扎嗤笑,端坐在老板椅上,甚至还拿着一杯红酒,朝着燕娉婷和时冰晃了晃,“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发笑。”
燕娉婷冷哼,就这个男人脸皮厚,能说出这话来。
不过也是,谁让他有资本呢,她完全相信,谁要是敢朝着这个男人笑一声,那后果,绝对不是对方能承受得住的。
燕娉婷等人对库扎的脾气相当了解,也就不再废话,“悦悦怎么样呢?”
“我的小宝贝儿,能让她出事?这会还在鬼医手里头,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库扎也没有继续跟燕娉婷不依不饶,这时候,两人都知道悠着点好,现在这非常时期,每个人都绷紧了身体,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一句话不对,估计所有人都得被炸得粉身碎骨,包括他库扎。
时冰收起耳钉,还是不放心悦悦,“我明天就回云曼谷,你让鬼医准备下。”
“别,你可别来,我现在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一听时冰要来岛上,库扎就不干了,以前他知道,闫家不好惹,他妈的,经过这次和闫弑天取药之行,他更不想去惹闫家了。那个男人真心恐怖,他自认自己这恐怖阶段还没有练到他那个段数。
这个女人他也暂时惹不起,他追小可爱,还得看这个女人的脸色。
他可不想将这两夫妻给得罪光了,到最后,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坑爹的将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悦悦这事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无不言,既然你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那你还是待在你那行了,等鬼医什么时候放人了,我什么时候带着小公主回去找你们。”
燕娉婷觉得库扎这回说得有些道理,悦悦那,她们确实帮不上忙,去了什么都做不了,反而只能干着急。而家里,还有两个人得让冰冰上心,这两个也都是重量级人物。
库扎说,“悦悦这事它也不是什么传奇事情,按着鬼医的说法,当时恰好宴易挺直了给悦悦继续手术,给了悦悦的身体一段缓和接受新心脏的时间,她会停止呼吸,和心跳,是因为这颗心脏她本身就不完美,加上在悦悦身体里的陌生环境,它跳跃的间隔很慢。等宴易再次给悦悦做手术后,悦悦在适应完了这颗心脏后,做了休克的逆反应…鬼医说,还好你们这群蠢蛋没有将悦悦给埋了,你知不知道,鬼医刚将悦悦带上飞机,她的身体就出现了反应,还好飞机上有些简单的设备,鬼医才能及时救悦悦……悦悦身体里的毒瘤已经除了,也不用担心心脏再次破裂的问题,只是悦悦这个人工心脏始终不是完美的,她的身体里其他的器官很容易跟着受影响,功能衰竭是常事,现在鬼医就在这方面着手,试着用药液来供养这颗心脏……”
库扎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时冰时而放松身体,紧接着又绷紧了身体,悦悦不用用毒来养人,这是好事。可是鬼医也说了,她的心脏不完美……
时冰很担心,到头来,她还是得过上担心受怕的日子。
燕娉婷比时冰看得开,至少悦悦没有离开她们,这就够了。以后,她们会护着她平安长大的,这么多人,这么多高科技高手段,她就不信了,悦悦还能在她们手上出事。
总得来说,过了第一阶段,剩下来的几个阶段,就容易得多了。
和库扎通完话后,时冰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看她恍惚的目光,燕娉婷知道,这个女人的情绪还没有完全转过弯来。
燕娉婷将电脑放在茶几上,搂过时冰的肩膀安慰,“别担心,悦悦宝贝儿是勇敢的。我们应该为她加油打气。”
时冰木讷的看着燕娉婷,点了点头。
燕娉婷松开手,想了想,还是掰过时冰的身体,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很严肃的看着时冰。
“冰,我想跟你说件事。”
时冰看她这严肃样,以为她是说让她安心的话,缓缓的勾起了唇角,“什么事?这么严肃?”
燕娉婷咬牙,“我说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得保持冷静,知道吗?”
时冰点头,现在的她还有什么时候是不冷静的?悦悦的生死她经历过,闫弑天也一动不动的躺在她面前过,她都冷静的面对了,还能有事情能打击到她的吗?
时冰苦笑,她这才发现,人的身体果然是无穷限放大的,就算是承受痛苦的能力,也是不断被逼出来的。
燕娉婷虽然不放心,但是她也必须说,一个大活人就在这别墅里,瞒着一段时间,这好说,但是想要长久瞒下去是不现实的。
坦白从宽吧。
至少是死罪的,还能捞个无期徒刑。
虽然这跟死刑没啥区别。
“冰,伯父回来了,是闫少回来的,就在家里。”
时冰有一瞬间没听明白燕娉婷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好不容易消化好这个消息明白过来后,她瞬间狂喜,不可置信的看着燕娉婷。
“你,你说…”
“是,我说的,伯父他回来了,冰。”时冰站起来压根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欣喜若狂的看着四周,燕娉婷几乎是跟着她一起起身的,紧紧的扣着时冰,“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爸,你说我爸回来了吗?我听明白了。婷,你放开啊,我五年没见我爸了,他真的回来了…”
燕娉婷不忍,但是咬牙打破了她的这个梦,“是,伯父是回来了,但是,伯父成了植物人,是闫少让人将他抬回来的。”
“……”
这句话就如同一盆冰水,将正在兴奋中的时冰从头浇下,寒意到了骨子里。
燕娉婷闭了闭眼睛,拉着傻呆了的时冰转身上了楼,什么话都没在说,直接将人拉上去看才是现实。
闫影坐在时相国床边,看到进来的燕娉婷和时冰,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在老师的目光中,垂下了头。
燕娉婷拉着时冰进了屋,站在床边,指着床上几乎是用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的人残忍的说道,“你看,伯父真的回来了,可是,冰,医生在五年前,就将伯父判定为了脑死亡,伯父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醒过来了…”
“你知道五年前,伯父出了车祸,人是闫少救走的,这么多年来,闫少瞒着你,他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瞒着你是不想你难过。可是,冰,伯父是真的醒不过来了,你有权知道这真相。”
即使这真相伤人,如果这件事在她们刚从云曼谷回来x市的时候,知道的,她知道,冰早就疯了。因为她真的接受不了,时相国有多爱时冰,她们都知道。时冰有多爱她这个爸爸,她们同样知道。
就是因为太清楚,当闫弑天跟她说,时相国成了植物人的时候,她和闫弑天的意见一样,同样选择了隐瞒。
燕娉婷戳了把脸,这些都是什么糟心日子,糟糕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都没有让她们给踹口气的。
时冰就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人,她熟悉到骨子里,又陌生到放佛是南北极从没有相交线的男人,婷说,这个男人叫时相国,这个叫时相国的男人,他脑死亡了,成植物人了,在也醒不过来了…
她说谎的,一定是,婷一定是跟她开玩笑的…时冰笑了,笑得很难看。
燕娉婷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腕,想让她别笑,这比哭还让她们难受。
时冰看着时相国,在出口声音嘶哑,带着哽咽的平静,“从我回来那天,我就知道这个老男人不会这么安分,他要知道回来了,还给他带着两个宝贝儿回来,他当外公了,他还能不蹦跶着跑回来找我…”这是,他却始终没有出现,甚至知道他出了车祸后,她还在暗自庆幸暗自想着,他就是受了点伤,在他伤没好之前,他不敢回来找她。
因为她会将他关在门外,更甚至,她还跟闫弑天说,没关系,闫弑天不想跟她说这个老男人在哪,身体状况如何,这都没关系,她都不过问。
只要这个老男人还活着,他就会回来,回来了,她总有时间跟他算总账的…
可是…
现在呢?现在躺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谁?
那个跟她说会永远爱她,跟张柔儿那一份爱一起爱了的男人上哪去了?
时冰跌坐在床上,看着时相国的脸,抖着唇角,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燕娉婷别过眼,紧了紧手中的衣角。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冰冰,只要她一张嘴,她的呼吸就跟着泄露她的情绪,她说不出口接下来的话。
闫影安静的站在一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对于燕娉婷来说,时冰没有控制不住脾气,这或许看着是件好事情。
然而没有发泄,真的好吗?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没有人来打破这诡异悲沉的氛围,三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闫影的电话响了,这才像是一颗钉子打破了某个结界,气氛开始回笼,闫影红彤彤的双眼明显发愣,知道是自己手机响了,这才抬头看了眼时冰和燕娉婷,抓出手机,急匆匆的跑出来房间。
电话是娄芯雅打来的,闫影一接起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怒骂起来。
“你个小王八蛋,跟你哥学的,胆儿养肥了啊?敢瞒着老娘给悦悦做手术,你给我等着,我收拾不了闫面瘫,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王八蛋了还…”
闫影握紧了手机,难得没有犯二,苦涩的叫了声,“妈…”
“叫爹也没用,我告诉你,我跟你爹现在就在机场,过五个小时,就到x市了,你给我转告闫面瘫,让他别给老娘跑路,老娘有的是账跟他算。”
说完拍的一声,将电话给挂了。
闫影握紧了电话,靠在走道上,深吸了好几口气。
悦悦小公主的事已经很糟糕了,老爸老妈来了后,知道哥受伤了?闫影浑身打了个寒颤,他不想去想那个后果…
身后的屋子里有低声的哭声传来,甚至他都能听到一些敲打的声音,闫影僵着身体,转身往前走,这个地方的空气太稀薄,太吝啬,他觉得窒息。
宴易和啊夜去了闫家私人医院,在车上,啊夜一直在给闫弑天止血,想着宴易在家里说的那些话,有些迟疑,“啊易,老大真的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宴易冷着脸,死死盯着闫弑天的胸口,用了消毒水后,用止血带给他包扎。“不是。”他那是安慰嫂子的话,老大这伤口,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怎么可能是轻伤。
啊夜,“……”
宴易让啊夜别废话,也让他别停下止血动作,侧头跟医生说道,“让人准备大量o型血型,还有多久能到?”
他身边的男医生是个内科主任,“血型已经让血库备好了,现在在宁安街,大概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不行,太慢了,找近路。”
“知道了。”
所有人,所有工具都准备就绪,车子一到医院,啊夜和其他医生将闫弑天放到行动床上,跟着一起将闫弑天推进了医院。
宴易在医院门口,接过白色衣服,边跑边换衣,眨眼跟着进了手术室。
让宴易心惊的是,闫弑天会突然晕死过去,也是因为他的心脏问题…
知道这个病因后,宴易握着手术刀的手,满手是冷汗,不可预支的颤抖着…
知道娄芯雅和闫隋曜要来,闫影整个人都处在焦虑中,早早开车去了机场,等候的时间很长,坐在车里他有些暴躁。
干脆打开车门,下车后,双手插在口袋,靠在车门上等。
这个时段机场的人比较少,但是凡事路过闫影身边的,目光都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帅帅的男人,斜身靠着,眉头拧紧,感觉就像是个忧郁的王子。
闫影没心思理会这些人,就扰心绕肺的想着,这两泰山来了后,会怎么收拾他。
他哥又不在,没得跟他当抢口啊。
就在闫影纠结来纠结去后,闫隋曜和娄芯雅到了。大概是赶路,娄芯雅穿得紫色衣裙,简单的装扮,看着清爽更为利索。而跟在她身边,搂着她的高大男人,跟闫弑天长得有八分相像,但他比闫弑天的轮廓要更深层,眼里的风霜精锐显然易见,那是经过时间洗礼出来的,任何人都没办法忽视和超越的存在。
第一眼给人是个危险的人物。
第二眼,给人还是个危险人物的感觉。
闫影跺了跺脚,微张着嘴巴看着走来的两个人,对上两道犀利精光,他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爸,妈。”
闫隋曜扫了他一眼,从咽喉里发出了个单音字,算是回应他的话,只是他眼里的犀利变得柔和了下来。
娄芯雅不客气的拍掉搂着她腰的大手,上前就揪过闫影的耳朵,戳了戳他的脸,狞笑,“小王八蛋,还敢来接机,胆儿养得挺肥的嗯?”
闫影不敢挣扎,乖乖的让她拧,苦逼着脸,“妈,耳朵要拧下来了。”
“拧了就拧了,老娘还拧不得了?”
闫影忙做狗腿状,当然能拧,这是他老妈,生他养他的人,他能不给拧吗?
娄芯雅下手有分寸,拧着闫影出了机舱大厅,朝他的车走去,“说说,今儿个怎么这么乖来接你老子?不怕被狠揍一顿?”
闫影垂眼,还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双眼红肿程度好了许多,不然就这两泰山的火眼金睛,他铁定什么都瞒不过的。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现的那刻,他这双哭过的双眼,就没瞒得过这两泰山。
闫隋曜只是深深的看了眼性子收敛很多的闫影,没有发表意见,跟着妻子儿子一起出了机场大厅。
家里两个孩子过了十八岁,他基本都不在过问他们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儿子接任闫家当家的位置后,他更是不在去参与这两个儿子之间的事情。
大儿子闫弑天自小有主见,心思敏锐,手段强硬,他的事情他很少操心,而小儿子闫影,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不着调的,但是该有的聪明和手段,能力,同样一样都不缺。
他从没觉得自己该为他们担心。
而这些年来,两个儿子也从来没有令他们失望过,上一次来x市还是妻子知道大儿子突然有了一双儿女,他们要当爷爷奶奶后来了一趟。不过那趟因为手中有急事,也只是跟两个小宝贝匆匆见了一面,就赶去中东了。
这一次正好将事情都处理好了,才回闫家本家就接到了他那向来稳重的大儿子,居然给他的宝贝儿孙女按了个人工心脏出来……
当下吓得妻子差点晕过去。
两人又急匆匆的赶来了x市,不过看着这小儿子的反应,情况似乎很不乐观。
闫隋曜不是个多话的主,深处高位的人,就算是隐退了,身上该有的气势也不可能因为隐退而平息的。
闫影开车,娄芯雅和闫隋曜坐在后车座,闫隋曜向来话不多,娄芯雅就不同,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了,这回逮找了闫影还不得对他进行精神折磨来着。
回到别墅后,闫影不敢偷溜,乖乖的陪着两位泰山,对他老哥的事情绝口不提。
娄芯雅让他滚去倒水出来,和闫隋曜刚要坐在沙发上,就看到上面还没有消失的血迹,目光瞬间沉了下来。
娄芯雅一把拽过端着温水出来的闫影的衣襟,将他给扯到面前,蔻丹玉手指着沙发暗红上面,眸色锐利,“说,怎么回事儿?这谁的血?”
闫影暗喊一声糟糕,怎么将这扎给忘了啊,端着水杯的手有些抖,闫影不敢和他老妈对视,求救是的看向闫隋曜,他丫在这两泰山面前,是没有说谎的权利的。
娄芯雅瞬间黑脸,整个人都不好了,将闫影的头给转回来,看向自己,“小王八蛋,你是自己说,还是老娘用武力值?”
闫隋曜无视闫影的求救,和娄芯雅一样,犀利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小辈们的事情,他不过问,但是,闹到大出血,有性命之忧这事儿就另当别论了。
坐到另一头的沙发上,闫隋曜抬手,朝闫影道,“影,是你哥出事了?”
闫影在娄芯雅手中,浑身打哆嗦。娄芯雅气得一巴掌盖在闫影身上,“小王八蛋,你侄女出大事儿了你瞒着我们,现在你哥出事儿了,你也帮着瞒着我们,你当我们两个是死人啊?啊?”
“我我我不敢,妈,妈,你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们…我错了。”闫影闭紧双眼,大喊自己知错,凡是在他老妈这里,他老妈就是对的一方,有没有错,自己先认错就对了。
闫隋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整张脸冷下来后,跟闫弑天那面无表情的天有过之而无不及,闫影就怕他这一号的,缩紧了双肩。
他哥这会是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呢,给这两老说了当时他老哥受伤的情况,估计他老妈一鞭子就上来了。更何况,如今想到当时在老龙湖的情景,他就止不住的颤抖。
太恐怖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他和库扎两个人瞧着湖面不段翻滚的血色,不断涌动的湖潮,还有他老哥和那怪物浮在水面,一拳一拳头的在那怪物头上,双眼里砸出的血洞时,他真正吓得跌坐在了草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反应的…
“错,小王八蛋你当然有错,而且这错就是不可饶恕的,你给老娘等着,老娘现在没功夫收拾你,你哥受伤了是吧,人呢?在哪?”
闫隋曜站起身来,“x市有闫家私人医院。”
“对哦,我忘了。”娄芯雅丢开闫影,回头看闫隋曜,“啊曜,联系下这里的负责人,我现在就要去看弑天。”
闫隋曜点头,走到娄芯雅身边,低头看着她,“别担心,那小子向来命大,会没事的。”
娄芯雅不能不担心,可以说是忧心忡忡,“你知道的,你这大儿子,从小就倔,身上一点痛伤,枪伤,没有严重到不能自理,他是不会同意去医院的,现在他都进医院了,只有可能是啊易抬着他进去的。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不得不说,娄芯雅对闫弑天真心了解透彻啊,闫面瘫可不就是被抬着进医院的吗。
闫隋曜笑了笑,没在搭腔,只是拿出电话和这里的负责人联系。
对着两位泰山,闫影表示他的压力很大啊,只能小心的陪在两位身边,不敢吭声。
今天这些事情闹腾的,时冰和燕娉婷肯定睡不着,听到大厅的响动声,两人都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娄芯雅的那刻,时冰有些错愕,即使她整张脸都看起来非常的疲惫。
娄芯雅,闫隋曜也看到了下来的时冰和燕娉婷,娄芯雅一改刚刚的担忧,朝时冰露了个大大的笑脸,“儿媳妇儿。”
时冰僵硬着脸朝她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站在她身边的闫隋曜身上,这个男人不用怀疑就知道是闫弑天的父亲,他们两人长得太过相像了。
上次娄芯雅来了x市,她知道闫弑天的老爹也来了,只是他没在他们面前露过面,她们也没见过闫隋曜。
娄芯雅心疼的看着时冰的脸,走上前,抓起她的手就摸上了她的脸,“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傻孩子,悦悦宝贝儿和弑天都会没事的。”
时冰勉强朝她笑笑,跟娄芯雅认识是件很戏剧话的事情,相处越久,也越发的觉得她的脾气很对胃口,对娄芯雅,时冰是喜欢,也难得亲近的人。
“我没事,妈,你怎么来了?”
娄芯雅非常欣慰,这个强悍脾气太过霸道的儿媳妇儿,总算是将她这个妈给认彻底了,“还不是知道你这里乱成了一团糟,妈能放心吗?”说着将时冰拉到闫隋曜面前,指着他道,“认识下,这是你公公,你也可以跟着弑天叫父亲。闫隋曜。”
时冰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在听到父亲两个字的时候,眼里有些东西闪过了,看着闫隋曜面无表情。
闫隋曜朝她点了点头,“以后就是闫家人,闫家自是你的靠山。”
有他这句话,足够了。得到他的承认,以后他在闫家,就没有人在为难她,包括闫家那些自是高大的闫家长老们,也得对时冰毕恭毕敬外加三分折腰。
时冰,“谢谢父亲。”
娄芯雅搂着时冰,婆媳两很亲昵,就凭着娄芯雅这张逆天的脸蛋儿,跟时冰站在一起,两人完全看不出来是婆媳关系,倒像是姐妹,而且娄芯雅还是更小的那个。
燕娉婷看着她们两人,笑了。侧头看向一旁的闫影,笑容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这二货,在他老爹老妈面前,挺乖的嘛。
她不知道,这份乖,是他硬给装出来的。
娄芯雅说要去医院,时冰觉得累,不想去,她也没有那份心思去,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给掏空了似的,整个人完全提不起劲来。也是,在几天之内,经受着女儿悦悦,爱人闫弑天,爸爸时相国的打击,她这时候要是还能笑得没心没肺,那真是连天都看不过去了。
娄芯雅也知道,她估计受的打击太大,就让她上楼好好休息,闫弑天那边,有她和他父亲在,不会出事的。
燕娉婷留下来陪着时冰,闫影被闫隋曜和娄芯雅抓去医院去了。
时冰回到房间,站在落地窗前,燕娉婷就站在她的身后。时冰望着晴朗的夜空,可她的心却乌云密布。
“婷,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年我就不该将自己卖给安老,不跟着安老去国防,这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发生。爸爸或许能有自己的公司,能成为一个大老板,但是,他的野心不会这么大,负担不会这么大,也就不会跟闫家牵扯,不跟闫家有关系,卫赤峰就不会找上爸爸,爸爸也不会出车祸,我跟闫弑天也不会有交集…婷,我是不是错了?”
她将自己卖给安老,用了百万。他爸爸觉得对她亏欠,所以拼命想着赚钱,想着让公司走上顶端……她一直都知道,爸爸对她的溺爱中,有一份歉疚在的……
燕娉婷上前和她并肩站着,认真的看着窗外,干涩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不,冰,如果你没有卖给安老,伯父就没有那百万来作为r&b的启动资金,没有r&b你和伯父或许能生活得平凡,但是,你别忘了,伯父始终的忘记不了伯母,如果有一丝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成就自己,所以,就算十八年前,你没有跟安老走,你爸爸也不可能跟闫家没有关系的,冰,这是一个男人的商业野心,跟你没有关系…”
时冰苦笑,她知道这是婷在安慰自己,瞧瞧,她这理由都多了几分的勉强。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闫弑天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我都要这个男人,可是,如今,我还能和他一起走下去吗?”
“能,你要相信,他不可能会舍得丢下你和两个宝贝儿,悦悦都挺过来,他没道理这个时候放弃你。”
时冰点头,或许吧。
在看到她爸之前,她想着,闫弑天怎么样都得给她活过来,还得好好爱她,爱他们的孩子。可是再看到她爸之后,她突然间就变得迷茫起来了。
如果这一切是最好的结局,那么就这样吧…反正已经痛得麻木了…
时冰不在说话,燕娉婷也不在接着回答,两人就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远方被星空点缀的夜空,面无表情。
娄芯雅和闫隋曜,闫影到了医院,闫弑天的手术还没有结束,整整七个半小时的时间,手术灯还两着。
啊夜和随后赶来的傅伦两人站在手术门口前,眼巴巴的望着。
整个走道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娄芯雅,闫隋曜,闫影来了后,啊夜和傅伦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干妈,干爸……”
闫隋曜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皱着眉看着手术室大门。
娄芯雅嗯了声,拉过傅伦问情况,傅伦不是太清楚,还是啊夜将事情的始末说的,他和宴易在碰到闫影,受伤的老大的同时,就逼问了闫影,老大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娄芯雅还算镇定,脸色杀伐,“啊曜,你听过有这么一个湖吗?老龙湖,在丰山岗,我到是想去见见,是什么怪物将我儿子给弄伤弄残的。”
啊夜,傅伦,闫影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闫影的,对于某个怪物,他绝对有发言权,这个怪物就他妈不是东西。
闫隋曜摇头,“不曾听说过,影,你说的地方在哪里?湖底有什么?”
闫影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下去过湖底,除了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的身躯,还有他老哥那一拳拳砸开血浆的画面,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
闫隋曜点头,让闫影给说具体位置,转身就去交代事情去了。
娄芯雅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闫弑天的伤,具啊夜的说法,这次这小子伤的真的不轻,还是被她给说中了,是啊易让人将他给抬着进去的
娄芯雅更加忧心忡忡了。
五个人又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天都快亮了,手术室的灯也终于灭了,啊易是首先走出来的那个,摘了手套,和口罩。
娄芯雅上前,“啊易,你哥怎么样?还活着吗?”
宴易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娄芯雅,还有难得见一面的闫隋曜,“干妈,干爸?你们怎么都来了?”
娄芯雅让他赶紧脱衣服,“事情出大了,我们哪坐得住,先说说,你哥还活着没有?”
要不是时候不对,宴易真的会笑场,有他这干妈这问话的吗?巴不得老大活不过来似的。“干妈,干爸,你们放心吧,哥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就是还有留在医院里观察两天才能出院。”
他哥的伤口不是问题,只要做些缝合手术,就行了,难就难在他哥的心脏问题。
到现在,他都非常好奇,闫家每隔三个月都会做一次身体报告,彻底检查一次身体,可是对于他哥的这个心脏,之前的报告一直都是没问题的,现在要不是这才那道狰狞的伤口深到快到心脏位置,他也不会发现他哥的心脏原来也存在问题…
宴易有些发呆,闫影,傅伦啊夜都紧张的看着他,就连娄芯雅也是双手抱胸,直直的等着宴易发完呆。
反正知道闫面瘫活过来了,她也就没啥好担心的了。她的心性向来很宽的。
宴易回过神来后,抽了抽嘴角,他这呆发得真够是时候的,勉强笑笑后,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别都守着医院了,哥还在晕迷中,你们守着他也没那么快醒来,至少要在明天中午前他才能醒来,干妈,你和干爸先回去,等哥醒来后,我在第一时间叫你们。”
身后,几个护士推着行动床出来,娄芯雅等人围了上去,就连闫隋曜也不例外,但是都被护士长给喝住了,他们身上有细菌,病人身体太弱,进的还是无菌室,不能有接触到细菌的几率。
娄芯雅等人都不知无知小儿,也知道护士长说得道理,几个人就站在无菌玻璃外,看着几个护士将闫弑天推了进去,抬着他睡在房间大床中央,宴易也跟着进去了,拿过护士长递过来的夹板,开始写写画画后将夹板给了护士长。
娄芯雅看了一会,觉得心头堵得慌,果断留下傅伦,啊夜和闫影三人,拉着闫隋曜转身离开了医院。
闫隋曜开着闫影开来的车朝别墅驶去,侧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还抽鼻子的妻子,淡淡的笑了,“还难受?”
“嗯。”能不难受吗?闫面瘫那小子自小身体强硬,什么时候见过他像今天这样,躺在病床上,是被抬着上床的?
闫隋曜轻笑,“啊易不是说了,弑天没有危险了,别难受了。你难受了,那混小子也躺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完全不领你的情。”
娄芯雅哭笑不得的瞪着这个男人,娇哼的哼了他一声,“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儿子还躺在病床上呢。”
“那我说我难受,他就会醒过来让我别难受吗?我这说得不是事实?”
得,跟这个男人没得沟通,娄芯雅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不理这个能气得人肝疼的男人总可以了吧?
两人回了别墅,娄芯雅看着这空荡荡像是没人气,有血气的客厅,又是一阵惆怅。
想她上次来的时候,还是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怎么才过了没个把月啊,这事儿给闹得,都堵心了。
闫隋曜是不进厨房的,两人这么两天都在忙碌,都觉得有些累了,娄芯雅想着就这个点了,还是吃过早饭在去补眠。就钻进了厨房,留下闫隋曜坐在客厅,想着刚刚宴易的话。
他的神色不对,话里肯定有保留的。
闫隋曜想了想还是给打了个电话,啊夜要了闫家内部档案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至于查什么,他估计也知道一些。
只是他的两个孩子从小就表现得健康,也没有心脏病诱发的前兆,他就没有在这方面做足功课下去,直到啊夜要了闫家内部资料,紧接着就是听到了悦悦的事情。他这才没有处理啊夜。
可如今他大儿子也进了医院……闫隋曜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的大儿子是不是也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第二天中午过后,娄芯雅和闫隋曜又去了医院,他们离开的时候,时冰和燕娉婷还没有起来,也就没跟她们两个打招呼了。等他们一离开,主卧房隔壁的房间门就被从里打开了,时冰疲惫的托着脚步回了主卧房,扑在床上倒床就睡。
一点过后,燕娉婷从客房里走出来,先去看了看时相国的情况,其实,她们都知道,时相国的那两个看护,将时相国照顾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她们担心,可她们还是想要亲眼看着,亲生照顾着。
她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这也是作为子女该该孝顺的。
去看了时相国后,燕娉婷就下楼去厨房,弄点了吃的,自己吃完才去叫时冰,知道她才睡了没多久,本来不想将她叫醒的,可空腹吃饭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燕娉婷还是将她给从床上挖了起来,让她起来吃饭。
时冰双眼通红,这不是哭的,是熬夜给敖的,燕娉婷到嘴的话在看到时冰这脸色不对劲后,直接缄口。
“吃了在睡,不然睡到一半肚子饿,更痛苦。”
时冰烦躁的爬了爬头发,跟着燕娉婷下了楼,端着碗窝在沙发上吃饭。
驰爱给燕娉婷打电话,说下午会跟驰美抱着痒痒回家,燕娉婷顿住,“爱爱,你说要回来?”
“对啊,鹰长空将安国徽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们缴获的那批军火也都处理好了,那我还留在基地干嘛?就训练这群猴子,无聊死了。而且我想悦悦宝贝儿了,她都好久没叫我三妈了,我不干。”
燕娉婷瞬间没了声音,这爱爱在这当口回来,岂不是会将所有事情越缴越乱?
“怎么了?婷,你好像不太像我回去?说,因为什么?告儿你,坦白从宽,原因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你。”
燕娉婷捂额,看了眼端着碗,面无表情吃饭的时冰后,问驰爱,“让你姐接电话。”
驰爱非常爽快,将电话丢给抱着痒痒站在她不远处的驰美身上,“啰,姐,婷她找你。”
驰美将痒痒给驰爱抱着,接过电话后,跟在驰爱身后一起朝越野车走去。“婷,有事?”
“有。”燕娉婷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们突然回来,基地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有孙猴子,猪八戒,和书生几个在,出不了乱子。而且我们回去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怎么了?婷?听你的口气,似乎不太对头?”
知道就好。燕娉婷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和冰这里现在乱遭遭的,很多事情发生得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你和爱爱回来后,记着跟紧着爱爱,别让她闯祸。我现在想到爱爱那性子,我就头疼。”
驰美的脚步停顿了下,看了眼走在前方太阳底下,跟着痒痒嬉皮笑脸的妹妹驰爱,下意识的拧起眉头,“事情很严重吗?”
“严重。”
驰美点头,不在迟疑,也不在细问,“好,我知道了,我会看着爱爱。”
“行,等你回来,我在跟你细说,先这样。”
“好,挂了。”
时冰抬头看燕娉婷,“是爱爱带痒痒回来?”
燕娉婷点头,表情严肃,“嗯,爱爱和美美下午就到,痒痒宝贝儿自然跟着回来,这小宝贝肯定想坏你了,在电话里还听到他一直叫妈咪。小家伙!”
时冰将碗放下,“小家伙一天没见着了。”
“下午就回来了,你还怕他不赖着你啊?”
时冰摇头,放下碗后就不想吃饭了,碗里还剩下一大半的饭,燕娉婷皱眉,让她多吃点。
时冰吃不下,既然醒了也在睡不着了,索性去换了衣服,拉着燕娉婷出门去医院。
燕娉婷自然没意见,时相国有专户看着,她们不用担心,直接去了闫家私人医院。
闫弑天已经醒了,娄芯雅和闫隋曜在病房里陪他,其他人都被娄芯雅给打发出去了。
闫弑天的精神意外的要好,并不像是个重伤的人,娄芯雅知道他的身体自小就强悍,没什么灾痛,现在看他醒来双眼清明,也送了口气。
亲自给他调床位,将闫弑天半倚在床头,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怎么伤到的?这么不小心?”
母亲难得这么温柔的对他轻声细语关怀,闫弑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娄芯雅,然后看向站在床边的闫隋曜,“父亲,母亲。”
闫隋曜难得开金口,“怎么受伤的?”
闫弑天扯了扯唇角,“别担心,没大碍。”对他是怎么是受伤的这话题却决口不提。
闫隋曜和娄芯雅都知道他这性子,也就不在过问,反正该知道的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娄芯雅坐下给他削苹果,这还是闫弑天近三十年来第一次有这待遇,想当年,他还是个学走路的小屁孩的时候,他老妈还没这么伺候过他呢。
闫弑天眼神有些微妙,看向闫隋曜的时候,有些不解。
闫隋曜坐在闫弑天身边,娄芯雅刚削好的苹果,三分之二都进了他的嘴巴里,另外三分之一就被闫隋曜强硬的给塞到了娄芯雅的嘴巴里,看得闫弑天非常无语。
他还想着他老妈什么时候转性了,给他削苹果吃,感情这两人在他病房秀恩爱来的啊?
护士进来,给闫弑天倒了杯温水,让他服过药后,又出去了,中间半秒钟都没有间歇。
娄芯雅抬眼问闫弑天,“我的悦悦怎么样了?”
闫弑天垂下眼梁,没有隐瞒,“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悦悦的近况,不过只是提到悦悦的名字,心口就一抽抽的疼着。
他醒来就没看到时冰,那个他第一眼就想看到的女人,不在。说没有失望那是骗自己的,可是他也知道,那个女人还没有原谅自己,本来就霸道倔强没什么道理可言的女人,又怎么会来看他呢?
他正想着,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时冰和燕娉婷从门口进来,走向看着她的男人,“我来看看你。”
闫弑天的双眼瞬间就亮了,眸光紧紧的黏在他的身上。
娄芯雅拉着闫隋曜起来,“你媳妇儿来了,我和你爸去外头走走,待会来接你回去。”
“好。”
两人出门的时候,还笑眯眯的看着时冰,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燕娉婷也知趣的去找闫影去了,时冰坐在闫弑天的床边,看男人的精神不错,醒来了就连脸上的血色也跟着回来了,这男人身体的强悍程度,她五年前就知道了。
“你怎么来了?”
时冰挑眉,“不想我来?行啊,我走人。”
闫弑天怒瞪着她,这个女人,一天不赌他,她就不舒服是吧?
宴易说,闫弑天要在院观察两天,但是闫弑天死活不愿意,他能在医院睡一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会醒来了,说什么他都不在待下去的。
娄芯雅等人奈何不了他,只能由着他了,将闫弑天给弄回了别墅,由宴易全程照顾着。
下午驰爱,驰美就带着小痒痒回来了,痒痒一天没看到他妈,回来就眼巴巴的看着时冰,在她后面当个小尾巴。
一家人窝在家里闹疯了,过了两天后,时冰,燕娉婷,驰家两姐妹去了趟‘会尘’,楼贻倩说夜总会出了点意外,萧媚云出事了。
时冰,燕娉婷,驰家两姐妹亲自去了一趟,因为这人是萧媚云。
她们刚走,娄芯雅就坐不住了,趁着天气晴朗,抱着小痒痒出去兜风去了。
而此时的陆海边境处,一个身穿破烂,脸上污秽,浑身恶臭的男人,手持一根木棍子,一步步潺潺的往人群里走去。
哆嗦的双唇,吐着乞讨的话,远远的人群看到这及耳披散头发的肮脏乞丐,齐齐给他退了一条路出来,离得远远的。
乞丐垂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和鼻尖,只露出一张沾着污泥的嘴巴,一张一合。
步行褴褛。
在海岸边上,一个闪神的功夫,乞丐消失在人们的眼前,走进了一条暗道死胡同。
“大哥…”
“事情安排好了?”胡同里,几个人影晃动,回答的人声音低沉嘶哑,透着股野性和疯狂。
“安排好了,大哥,你真的要做乞丐来着?”
“这一次,我死,大家都得一起跟着陪葬…”
胡同里在没有声音,很快晃动的人影消失不见,跟着另一个出口出来的一个乞丐,不就是刚刚进去的又是谁?
娄芯雅趁着天气好,领着痒痒出来逛超市,给家里买粮,悦悦宝贝儿不在家,她这两天总是赌心,能带着痒痒出来溜达一圈,也算是调节调节心情。
痒痒虎着小脸,拉着娄芯雅从商场的电梯上往上走,“奶奶,我想妈咪。”
娄芯雅摸了摸他的头,“行了,小宝贝儿啊,奶奶这么逛完,就去找你妈咪好不好?”
“好,”痒痒也不闹了,他本来就乖巧,悦悦出事后,他更是经常不出声,只是在时冰身边的时候,更多话,得到他奶奶的保证后,他紧跟着娄芯雅,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商场上转着。毕竟还是个孩子,对于商场上的很多东西,他都是觉得稀奇的。
上一次他爹地和叔叔也是带着他和悦悦去商场的。
一大一小先去了食品区,娄芯雅守刮了很多菜,包括海鲜在内,将东西交给随行的保镖后,又带着痒痒去了零食区,痒痒不是个爱吃这些零食的孩子,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看着零食双眼就放着绿光的。
娄芯雅也知道这小子不爱吃这些,拉着痒痒就去买水果,水果痒痒喜欢,在森林的时候,他和悦悦经常爬树摘果子,他妈咪也喜欢水果。
所以痒痒将分每个水果都装了一袋子,让保镖去买单。
娄芯雅在一旁看着窜来窜去跟只猴子一样的小家伙,笑得越发舒心了,两人将水果区收刮了一遍后,果断又跑去其他地方收刮了。
上了三楼儿童服装区后,娄芯雅给小宝贝儿选衣服,不仅有痒痒穿的,还有悦悦宝贝儿穿的。
走了一半,娄芯雅肚子有些不舒服,让保镖看着痒痒,她就急冲冲的去了趟洗手间。
保镖跟着痒痒身边,一步也不敢错眼,痒痒知道他奶奶去了洗手间,也乖乖的站在镜子前等着她,刚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痒痒小脑袋转动着,目光穿梭在众人身边。
“痒痒宝贝儿,在这里呢。”
那保镖瞬间警惕的看着四周,今天跟着老夫人和小少爷出来的有三人,其他两个兄弟都去弄食物到车上去了,就他看着小少爷,自然不敢大意。
痒痒仰头看着没表情的叔叔,拉了拉他的衣角,“叔叔,有人叫。”
“小少爷听错了,没人在叫啊…”
“痒痒宝贝儿,这里呢,快过来……”
保镖的话才说完,那头又响了一声,顿时将保镖打击得那个尴尬的啊,看着小少爷眼巴巴的看着他,他真给垂下了头。
“这样吧,小少爷,你站着这等老夫人,我去问问怎么样?”
痒痒看了眼就在不远处的洗手间,点了点头,只是可惜的是,那保镖没走两步远,这个走道却突然给投来一个烟雾弹,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楼顶。
痒痒捂着小脸,转身就朝洗手间跑。
“啊……”后衣领被拽着,痒痒挣扎着扑腾,鼻尖和嘴巴被块白布捂着,闻到一阵清香和混合在一起的恶心臭水沟里的味道,下一秒头一歪,就不醒人事了。
那保镖才走出三四米远,一看这骤然袭来的大量烟雾弹,身体要比脑袋更快的做出反应,转身就朝痒痒跑去,只是整栋楼乱成了一团,眼前又是白雾一片,跌跌撞撞中,被撞到了好几下。
“小少爷……”这很显然是一场蓄意绑架,保镖急得不行,在烟雾中,捂住嘴鼻,冷静的辨别方向,当看到一个蓬松着头佝偻的身体将小少爷迷晕后,带走的模糊场景,双目呲冽。
小少爷……
娄芯雅刚从洗手间出来,闻到一股清香烟雾的味道,看到痒痒朝她伸出双手,然后下一秒就被人迷晕带走时,脸色发冷,身体如闪电般的追了出去。
“痒痒…痒痒。”
半分钟后,烟雾变得稀薄,娄芯雅追到电梯口,却在也找不到痒痒的身影,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可惜没有人来回答她的话。
“痒痒——”痒痒,你出来,别吓奶奶啊…宝贝儿你在哪,呼哧呼哧…
保镖从后面追上来,手中拿着心动电话,已经吩咐其他兄弟,小少爷出事了,让他们尽快将所有出口都拦住。
“找,就算是将这x市掘地三尺,也要将痒痒找到,被老娘知道是谁将主意动到太岁头上,我让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些年来,娄芯雅已经很少动怒了,这一次,这些人是真正逆了她的鳞,将人找出来,她不将哪些不长眼的拔了两成皮,她就不是娄芯雅。
紧紧是一分钟的时间,整栋商场的出口,全给封锁住了。
速度堪奇的快。
而此时三楼杂物或的楼梯里,一个乞丐装扮的男人怀里抱着个小男孩,看着电梯里的录像视频,缓缓的将嘴角勾起,从刘海里透露出来的冷光,炙热嗜血。
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瓣,笑得更欢乐了。
闹吧,闹吧,闹得越大,我越开心…呵呵……
时冰接到娄芯雅的电话时,在风尘,差点没晕过去。痒痒?痒痒出事了?
时冰脸色一白,整个人就倒在燕娉婷身上。
燕娉婷,驰爱,驰美脸色都差到了极点,敢动她们的宝贝儿。燕娉婷扶着浑身给一滩泥一样的时冰,满眼的担心,这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就个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这折磨啊。
时冰咬着牙,强撑着身体摇头,“没事,婷,你先放开,我没事。”
燕娉婷点头,“别担心,x市是我们的地盘,动了痒痒,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让他好过。”
驰爱咬牙切齿,精致漂亮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在看不出丁点的可爱,攥着的拳头手背青筋直跳,她要让这群没长眼的人,都长大眼睛瞧瞧,他们到底是惹上了什么煞神。
时冰,燕娉婷,驰爱,驰美四人也没跟楼贻倩打招呼,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在车上,驰爱给鹰长空打电话,让他派出自己的手下,全力追查痒痒的下落,然后又将痒痒的照片给他。
特警五大队的所有成员全体出动,武装进行,就为了找一个小孩子,在x市拉响了警报。
一个小时候内,全市都知道,有个小孩叫痒痒的在某商场被绑架了,而谁如果看到可疑人物,举报者,可得百万悬赏。
这还只是说,看到可疑人物举报者,这要是真知道这个叫痒痒的小男孩被什么人给绑架了,这是不是一朝夕就能成为千万富翁来着?
但是,尽管奖赏丰富,却没有人去举报,实在是,这全市搜索的,连着武警都出来了,钱大家都爱,但是有钱没命花的,他们也不敢去做这事儿。
别墅里,无论是娄芯雅,闫隋曜,闫弑天,闫影还是宴易啊夜傅伦等人,还是时冰,燕娉婷,驰家姐妹等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现在就在看商场的视频监控录像,但是,这都已经看了几遍了,将商场所有的录像都看完了,也没找出任何的疑点来。
时冰看得双眼赤红,闫弑天本来就有伤在身,如今坐在沙发上,也是铁血着一张脸,那目光恨不得将录像给吃了。
这里有两尊大佛在,宴易等人自然不敢多话,娄芯雅从一个小时前,她的脸色冷如冰,眼如霜,就没有回暖过。
闫隋曜知道自己妻子这是在自责,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带着她坐在一旁,冷声道,“别担心,既然他抓了痒痒,就一定会联系我们,等着就是了。”
所以人都瞪向他,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情。
“可是这都过了一个小时了…”娄芯雅抓着闫隋曜的手臂,仿佛这个时候,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给她足够的安慰。
闫隋曜真不想打击她,这才过一个小时而已,说不定那个绑着他宝贝儿的男人,现在都还没能安全回到他们的窝点里,还怎么跟他们联系啊?
不过一瞧着他妻子这脸色,他很聪明的没在废话。
闫隋曜猜对了,此时的小痒痒的脸上被涂上了一层泥巴,锦贵的衣服被换上了破破烂烂的,安置在一个小推车上,一路被推着在人行道上走着,小推车是个破烂的玩意,就勉强能趟个小孩子而已。
周围的人来人往,偶尔有些特警走过和警戒的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擦身而过,但是闻着这乞丐身上的异味,也都只是下意识的皱眉,简单的看了这个男人两眼后,就走人了。
时冰在家里有些焦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闫弑天握着她的手,神色平静,“听父亲的,他会打电话来的。”
闫隋曜已经让人去朝x市的出入境情况了,一有消息,该会马上通知的。
那头办事的人动作迅速,很快就查到了在陆海境出入情况,只是说很多人都看到个乞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本市区的。
闫隋曜懂了,让他们接着朝这条线查下去。
然后电话刚挂上,时冰的电话就响了。
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时冰下意识的缩了缩瞳孔,这个号码是陌生的,但是她绝对看到过。
一屋子的人全都看向时冰,时冰按下接听键,听到里头急促灼热的喘息声,整个人瞬间冰凉。
“卫!赤!峰!”
咬着牙蹦出来的三个字,将一屋子的人给震傻了。卫赤峰?这个人还有胆子回来x市?
卫赤峰呵呵的笑了两声,舔着的唇瓣,就跟舔在刀锋口上的利刃,“宝贝儿,你还记得我,宝贝儿果然要被疼爱…”
时冰握紧了手机,双眼折射出寒光,“痒痒在你手上?”对于卫赤峰对她的变态心理,她忍住呕吐的**,冷声道。
“在,宝贝儿知不知道这小崽子挺乖巧的,不过可惜啊,他就长了一张闫弑天的脸,看着真是碍眼得狠…”
时冰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宝贝儿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想怎么样吗?我想了宝贝儿这么多年,想够了。”
时冰握紧拳头,“行,不就是跟你上床,我答应,说吧,在哪。”
闫弑天差点掰断沙发扶手,阴鹜的盯着说这话的女人,该死的女人,什么话都敢给他往外彪。
“宝贝儿答应得这么爽快,我到是有些提防了。嘿嘿,你也不想闫弑天的种出点意外吧?我可是很享受他的尖叫声的。”
时冰冷笑,“现在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是谈条件的人,这么没种?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砍人不眨眼的变态卫赤峰。”
“哈哈——宝贝儿真是越来越逗了——”卫赤峰留下这句话突然就将电话挂了,时冰差点没将手机给吃了,王八蛋卫赤峰,他还有胆子出现。
他们的通话时间太短,闫隋曜的人没能找到他的具体位置,燕娉婷也是摇头,她和驰美当初就在跟进卫赤峰这条线,没想到卫赤峰这么能躲,在道上跟过街老鼠一样,还能活着回本市。
几人的脸色非常难看,但现在也无从下手,只能等着卫赤峰再次联系她们。
不过还好的是,已经知道痒痒在谁的手上了。
娄芯雅,闫隋曜知道卫赤峰是黑手党的第一下家,可却被所罗给放弃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放过黑手党。
有闫家的干涉,这回直接对上黑手党,不是来阴的,是来明面上的,整个黑道直接掀起一层风雨。
意外的是,时冰接到了王旭东的电话,她的这个号码还是五年前用的号码,回来x市后,这号码又开始用了,接到王旭东的电话她是很诧异的。
王旭东是r&b旗下银行行长,这时候打电话给她?时冰没有犹豫,接了起来。
王旭东在另一头显然很着急,等时冰接起电话后,他着实松了口气,“大小姐,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王行长?有事?”
其他人也齐齐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时冰,他们刚刚都在联系人,就是将本市翻地而起,也要将卫赤峰给找出来。
王旭东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是明显的压抑,“大小姐,我现在在后车道里,刚看到一个乞丐抱着个小男孩上了r&b大楼楼梯安全走道,本来想上前喝住让他离开的,没想到意外听到他在讲电话,提到了闫总?大小姐,这人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人,我刚打电话给啊琛,他手机没人接,知道你回来了,我才打电话给你试试的……”
王旭东压着声音叨叨絮絮说了很多,时冰一个字没听进去,除了闫总两字外,然后瞬间不淡定了,试着组织语言,“现在,现在人在哪?”
“公司大楼,他大概上了九层楼梯了,我现在还跟在七楼,我怕走太近会被人发现,这人身边还跟着两个人模狗样的人,像是保镖。”
“我知道了,你跟着,保持联系,我马上到。”
“好嘞,不过大小姐,你可得快些啊,这楼梯不好走。”他爬得辛苦,最重要的是,他跟着辛苦,又怕被发现。明明在自己公司,是个行长,却要跟做贼似的。
整栋大楼的人可都认识他来着啊。
时冰一挂电话,就急急往外走,燕娉婷,驰家姐妹瞬间跟上,宴易,啊夜,傅伦,闫影等人也不落下,他们刚刚可都听得清楚明白呢,痒痒的消息有着落了。
闫弑天要跟着去,被娄芯雅和压下了,他的身体还受着伤,跟着添乱吗?
但是闫弑天坚持要去,最后被闫隋曜一刀子手给劈晕了,丢在家里,让闫家的几个手下看着人。
三辆车,火速的朝r&b公司开去,每个人都是将油门给擦到了底的。
一路飞驰,驰爱跟鹰长空打了招呼,都聚集往公司跑。
燕娉婷给张睿琛打电话,张睿琛没在公司,正好外出工地上,接到电话也是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这可是大事儿啊。
时冰开车一把手,还是车王来着,她的车是漂移的,啊夜和闫隋曜都飙不过她。
被她甩了一条街的距离。
啊夜和闫隋曜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们的车技也是一等一的,但是他们还好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闫影让闫家的人去r&b公司,这次就是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要活捉了卫赤峰,来煮油锅。
路上,时冰又接到了卫赤峰的电话,对时冰的冷静越来越欣喜,知道她在开车,也越发笑得舒心,“你在想着找我吧?满大街的找,着急了吧?宝贝儿,我就喜欢你为了我着急。”
时冰不敢惹怒这个变态,她的宝贝儿还在他的手中,只能忍着他那变态的话。
“卫赤峰,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你说吧,时间地点。”
卫赤峰停在十三楼楼梯口,抱着痒痒呵呵变态的笑着,“我知道你在通过电话查我的位置,不过没有用的,宝贝儿,我不会给你时间,这个游戏,我们得慢慢玩,我就喜欢看你为我受折磨,嘿嘿…”
卫赤峰又将电话给挂了,时冰狠狠的砸了电话。
驰爱抓狂,“这他妈的变态,早知道五年前我就一枪将他给灭了,操蛋的。”
爱爱小美人是不说粗话的,除非将她给彻底惹得没理智了。
驰美,燕娉婷两人都是皱紧眉头,在去公司的路上,两人用电话,对公司地形图做了个详细的分析和布置。
x市确实是她们的地盘,闫家人也各个都是精英,也这又怎么样?只要痒痒在卫赤峰手中,这一个条件,卫赤峰就他妈能有恃无恐,她们就暂时不能动他。
燕娉婷,驰美带着恨意瞪着电脑,锋利的指甲能在电脑屏幕上给戳出一个洞来。
她们是第一波到公司地下车库的,车挺稳四人就跳下了车,往安全楼梯口走去,现在是上班时间,公司里的职工偶尔来来回回的走动。燕娉婷说,直接坐电梯,更快。
时冰同意,打了王旭东的电话,王旭东爬到了十八楼,正趴在台阶上气喘吁吁,乍然震动的手机,让他差点从阶梯上栽了下去,心有余蹦的抬头看着楼上的楼梯,没有异动,这才松了口气,拿着电话跑到安全门打开窜进大楼才接起电话。
“大小姐。”
“在哪?”
“那乞丐估摸着到了楼顶上去了,我还在十八楼。”
时冰挂了电话后,直接将电梯按到了顶楼第二层,四人刚进去,从旁边就走了几个穿着民工衣服的高大男人,聚在一起嘀咕一阵后,进了她们旁边的那辆电梯。
“大哥,事情败露了,有人跟着大哥上了楼顶,闫家的人已经来了公司。”
卫赤峰接到这电话后笑了,笑得非常友好又刺眼,整个人容光焕发,满面阴鹜,漂亮的双眸流入出异常的欣喜。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来了啊?来了就好。
拿着消声抢,将楼顶半层的铁门锁给一枪崩了,单手拧着手中跟瓷娃娃一样睡着的小屁孩,慢悠悠的走到太阳底下,看着两人重叠在一起的阴影,卫赤峰笑得更开怀了。
宝贝儿,我等你很久了,嘿嘿!
电梯到了二十楼的时候,开了,进来的是王旭东,王旭东满头大汗,而且还很狼狈,身上的都是灰尘,还面如死灰。
看到时冰的那刻,也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大小姐——”
时冰点了个头,燕娉婷看他这逃命的模样,也能猜到他刚刚遇到了什么事儿,“被追杀?”
王旭东整了整脸色,大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是啊,这群人真不要命了,在大厦里公然开枪,要不是我跑的快,现在就没机会在见你们了。”
本来他跟着还很小心的,没想到在十八楼他接完电话后,刚推开安全门,从大夏另一头就冲出了三个男人,举着枪就朝他蹦蹦的开,还好他那是正在门边,有门板帮他挡着两颗子弹,他这才能跑楼梯逃上了二十楼。
王旭东的话刚说完,时冰等人相视一眼,看来,卫赤峰知道她们来了。
想到卫赤峰那变态,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四个人都拧紧眉头。这个大厦只怕到处都有卫赤峰的人。
她们能顺利上去楼顶,也是卫赤峰吩咐的。
时冰有些担心,但面色平静。
驰爱握拳,“他要是敢动痒痒半根头发,我让库扎那变态虐死这变态。”到时候,看谁更变态。
驰美很严肃,这时候了,大家都没有心情在说些玩笑的话,“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还不知道卫赤峰想做什么?”
燕娉婷点头,随着电梯往上升起的速度越快,她们沉静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这事情发生突然,从痒痒被带走,在到卫赤峰找上她们,到此刻,前后仅隔着一个来小时,她们根本来不及部署,相对于卫赤峰的有备而来,她们现在处于下风。
尽管这是她们的地盘,她们人多势众。
时冰很忧心,悦悦不在身边,她老爸如今跟死人一样躺在家里,闫弑天有伤在身,如今就连痒痒也出事了,如果卫赤峰真伤到了痒痒,她该怎么办?
谁来陪她一个完好的痒痒,一个完好的家?
王旭东说,“这个人装扮成乞丐,我跟着他隔着两层楼的距离,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馊水臭水沟的味道,还将他怀里的小孩子用单手拧着,做这个事情也不怕遭报应,那还是个小孩子啊,这么拧着不难受啊?也亏得那小孩没哭没闹。”
他这话一说,时冰等人更难受了,阴鹜的双眸看着非常的诡异。
在时冰等人上了楼顶后,闫隋曜,啊夜开着的车也到了,鹰长空的特警第五大队,闫家的人,全数武装围堵在整栋大厦周围,就连张睿琛也到了。
张睿琛一瞧着阵容,顾不得上去打招呼,急匆匆的往楼里跑,他身边跟着的助理也只能跟着大步跑着。
可才跑进大厦里,就被旁边走出来的男人拿着枪举在身上,将他们给绑了,张睿琛气得不行,历声大喝,“你们是什么人?”
那群人没出声,将张睿琛和那助理粗鲁的朝前推去。张睿琛这才发现,整个公司的员工都被抓了,现在正蹲在大厅一角,围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还有几十个手持冲锋枪的男人看守者他们。
张睿琛脸色一白,盯着这群人双拳紧握,刚要动作,耳边就有人出声了,“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好,否则,这里的所有人都得跟着你陪葬。”
这一次,就不是特警第五大队出动的事情了,是x市各个区域里警署都匆匆赶了过来,这可是极度危险恐怖事件,对x市有种重大威胁的…
就连市长,书记也在接到消息后,朝着r&b赶了过来。
闫影掏出抢,面色冷伐如煞神,他从都是优雅的,哪怕之前杀人,他都是漫不经心,喜欢将人当成皮球踢,一步一滚慢慢玩死。可这次不一样,这是第一次,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嗜血和狠戾。
闫隋曜眯着眼睛,扬手让闫家人隐蔽进大厦,对闫影和啊夜,傅伦道,“你们三个从地下车库上去。”
三人没有任何异议,闪身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闫隋曜朝鹰长空走去,国安的人,他知道安国徽,也是因为那个男人也是黑手党放在国防里的棋子,如今安国徽死了,这个叫鹰长空的人,他看着也还算顺眼。
鹰长空脸色冷酷,看着朝他走来的男人,下意识的缩了缩瞳孔,警惕的看着这个刚硬如铁的男人,他不陌生。
闫隋曜颔首,“让你的人分正面和侧面进去,记着,如果有死伤,你要负一半的责任。”
鹰长空的脸瞬间铁青,这个男人,这个曾经叱咤风云黑道的男人,既然跟他说,不顾人质,让他的人攻进去……
里面什么情况他们都还没摸清楚,他就让他这么做?
闫隋曜懒得在看他,回到娄芯雅的身边,娄芯雅仰着头,看着大厦正面大片暗色玻璃折射出来的强光,微微眯着双眼。
大厦里每一层都有枪手,东南西北四个角落还有狙击手。
闫隋曜显然早就知道这情况,大手摸上娄芯雅的后脑勺,轻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