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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赵琛并不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自己穿戴好,他贴身侍卫郭旭已然备好水,在院外候着了。
天未亮,外头黑灯瞎火的,郭旭又摸不透清雅苑,两眼摸黑扎进小厨房,自己动手将热水备好,想着王爷起床后有个热水洗漱。
可怜郭旭八尺男儿,堂堂王府侍卫长,竟会有窝在炉灶前烧火的一天,想到新夫人跟前那个五大三粗好吃懒做的丫头,便气得牙痒痒,狠狠地想,待明天一定找机会把她提溜出来好好教训一番。
主子睡,你也睡?主子起,你还敢睡?哪个老子娘借你胆子了?!
这边郭旭在愤然中伺候了主子洗漱,主仆二人先回了青松堂。赵琛照旧在郭旭的陪同下练了剑,待天朦胧亮时,便可进宫上朝了。
大钥王朝新帝初登基,时值神龙元年,新帝赵睿不过是个七岁大的孩子,前天上朝还吓得尿了裤子,试想这般大的孩子能懂什么朝政,故而老皇帝驾崩之时将新帝托给了他最信任的一母胞弟赵琛,赵琛临危受命辅佐新帝。新帝登位,基础尚不稳,各派党羽私下斗争激烈,赵琛少不得要为新帝费心神。
按规矩,朝中大员不用日日上朝,不过隔日进宫一次,可赵琛不行,他每日都要进宫辅佐小皇帝处理政务,外加管教小皇帝。
是以,要问小皇帝最畏惧的人是谁,他一定会说是赵琛,可再问他最依赖的人是谁,还是赵琛。
这日赵琛如同往常般进宫,一路畅通无阻到小皇帝的政和殿,小皇帝跟前伺候的太监曹志忠早迎了上来,“王爷您可算来了。”
赵琛唔了一声,脚下未停,直接进去,边走边道,“曹公公,陛下今日如何?可有按时起床处理政务?”
按说七岁大的孩子哪会处理政务,可赵琛给小皇帝定了死规矩,每日卯时前必须起床,之所以这么要求,不过是想锻炼小皇帝的意志力。
曹公公苦着脸道,“陛下不知哪不顺心,闹脾气呢,赖在床上不肯起,可把老奴折腾坏了。”
赵琛冷了脸,大踏步进皇帝寝宫,脚刚踏进去,脚下便被摔了个明黄色枕头过来。
那赵睿原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曹志忠,不想是他皇叔,遂讪讪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瞧着赵琛脸色阴沉的要滴水,呐呐地喊道,“皇叔来了啊。”
赵琛冷哼了声,“受不起,陛下若还当臣是皇叔,便不会将臣的话当耳边风。”
“皇叔,朕错了...”见赵琛有发火迹象,小皇帝顿时偃了火,一旁的小太监见状,忙上前伺候小皇帝穿衣洗漱。
又有宫女端来点心,小皇帝捏了一块塞到嘴里,瞥眼见赵琛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小皇帝思虑片刻,垂下眼,走到赵琛跟前,伸手拉住赵琛的官袖,失落道,“六叔,我错了,您别对我失望。”
赵琛一听小皇帝连‘我’都称呼上了,抬眼看小皇帝,心不由软了下来。赵琛也是有子女的人了,小皇帝不过比他长子大了一岁而已,赵桓也不过在启蒙读《论语》,大赵桓一岁的小皇帝却要肩负起天下,这个责任太过重大,小皇帝一时承受不住也情有可原。
赵琛遂道,“陛下,并非臣咄咄逼人,现今朝政不安,边境又有蛮夷蠢蠢欲侵,陛下其他几个皇叔虽被外放番地,可哪个不想着法进京?陛下实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小皇帝咬着下唇,想到前日早朝发生的事,一时红了眼眶,哽着声音问赵琛道,“六叔,我是不是特没用,还尿裤子,叫底下大臣们看笑话。”
闻言,赵琛抬手拍拍小皇帝的肩膀,严肃道,“此事陛下不说,臣不说,曹公公不说,怎会再让第四个人知晓?”
说着,他朝殿内伺候的宫人身上扫了一眼,冷下了声音,“还是说,出了政和殿,有哪个碎嘴的敢往外放?”
他话里透着一股狠劲,一时殿内的宫人皆缩了缩脑袋,每一个敢吱声的,生怕脑袋不保。
见小皇帝失落无比,赵琛叹口气,宽慰道,“陛下莫要自恼,凡成大事者必当有番磨练,陛下若能承受住眼下重重考验,不枉臣背负骂名,往后见先帝时也有一番交代。”
赵琛说这番话也是事出有因,如今朝政等于是唐王一手把持,早有人不满,就只差当着赵琛的面骂狼子野心。
得了赵琛的安抚,小皇帝渐起了精神,在赵琛的指点下处理了堆积的政务,直到快中午,赵琛方才从政和殿出来,穿过太和殿,从东前门便可出宫。
途中,遇上太后凤銮,赵琛远远停下脚,向太后行礼。
先帝去时,不过三十五岁,彼时年仅二十五的孝惠皇后变成了大钥最年轻的皇太后,担着抚养小皇帝的名头,困在这一方深宫大院内。
隔着珠帘,皇太后看着立在一旁挺拔的身影,半响方才道,“唐王可有空,来凤仪宫,哀家有事要与唐王商议。”
赵琛未抬头,看着脚下一方青砖,道,“太后若有事,现在便可与臣说,臣去凤仪宫多有不便。”
闻言,皇太后冷笑一声,缓声道,“哀家说可以就可以。”
赵琛这才抬头,不过看了珠帘一眼,复又低头道,“太后若无事,请恕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