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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君想了想,转身看着宋远洋说:“远洋,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想瑞康家里的人都还不太熟悉我,你就说我是你请来的做饭的。我可以住在下人的房间里,不让他看到我,你就告诉他我已经回去了,我就每天给他做饭吃,远远的陪着他,我就安心了。”
嘉琪站起来,走到窗边,拉着她的手,摇头说:“你心里始终都是放不下他的。你还是爱他的对吗?”
“我不想考虑爱不爱的问题,我现在只想他活下去。我要照顾他。远洋,你给我安排一下吧,他这样孤零零一个人怎么行呢?我要陪他,哪怕是远远的也好。”她毅然说道。
于是,第二天宋远洋和程嘉琪跑去和周瑞康说,已经送了若君回国,让他安心养病,又说了一番劝慰他的话。瑞康心情很低落,脸色更是苍白,没说几句话,就躺下休息了。
长时间里,瑞康根本就没有心思打理家中的琐事,宋远洋早就是他的大管家了,所以当他将若君安排到了厨房里,根本就没人怀疑,宋远洋给她取了个英文名:珍妮。若君很高兴,她觉得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既不用和瑞康太接近,又可以照顾他的饮食。
若君每天就在厨房里,快活的忙碌着,给瑞康做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她不知道瑞康会不会好,但是她只能尽力而为。而为他做饭,是她觉得最愉快的事情。
若君给舒志写了信,把在英国的一切告诉了他。看着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她期待着瑞康早日康复,自己可以尽快回家与舒志和一双儿女团聚。
因为若君在厨房里很拿手,做的东西很好吃,很快就变成了厨房里的主厨,厨房成了她的小天地,她每天在这里为瑞康作者营养均衡的可口食物,也为所有人做着各种美味,而且人又温柔,大家都很喜欢她。
瑞康很少下楼,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在自己的套房里完成,天气好的时候他会让仆人扶着自己出去院子里走走,也并不会经过厨房,若君可以从透过厨房里的窗户远远的看到他的背影。
一晃三个月过去,若君的英语水平不停的在提高,和家里那些外国仆人已经可以比较顺畅的交流了,自己又买了几本关于营养和食物方面的书籍研究。
瑞康的病情虽然谈不上改善,但是至少没有再恶化,她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她做饭,他吃饭,她每天都是从伺候瑞康的女仆或者姚妈的嘴里得到一些他的信息,睡的怎么样啊,穿的够不够暖啊,做了些什么啊,咳嗽多了还是少了,还有没有胸口疼痛啊。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俩居然再也没有碰过面。这倒让若君觉得自在了许多,每天专心于研究格式营养菜谱中,看到他吃下自己做的食物,偶尔看看他的背影,还有就是和来找自己玩的定国游戏,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轻松很快乐。
圣诞节来了,伦敦郊外迎来了一场白雪,家里的仆佣开始忙碌起来,这是若君第一次参加圣诞节,仆人们搬来了一棵快有两层楼高的松树,上上下下的打扮点缀起来,若君悄悄的跑到客厅门后,好奇的看着他们装饰着家中的一起,她觉得新奇又美好。
尤其是那些五彩缤纷的闪烁着的霓虹灯,把平日里空荡荡,虽然豪华却有些冷漠的大房子点缀的生动活泼,充满生活的气息。
厨房里也忙碌着,大家都喜气洋洋的,饭厅里长长的椭圆形饭桌上,铺着漂亮精美的钩花桌布,上面摆满了艳丽夺目的鲜花,银光闪闪的烛台,精美雅致的珐琅彩大小套盘,闪耀着光芒的成套玻璃杯,和闪亮的餐具。
餐桌上方的水晶吊灯,华丽高贵,折射着梦幻般的彩光。若君痴痴的看着这一切,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是一个叫Rose的女仆,笑道:“珍妮,每年圣诞夜的晚餐,先生都会和我们共进晚餐的。还会发给我们礼物和钱。你赶紧去换换衣服,我想今晚先生一定会个你丰厚的奖励的。”
Rose说笑着走了,若君缓缓的走回到厨房,姚妈也过来说了同样的话。
“哎,珍妮,先生这几天精神不错,都是你的功劳呢,今晚你可要来啊,每年先生都会给我们每个人一份大礼的,千万别错过了!”
若君摇摇头说:“我可能着凉了,胃也不舒服,我就不参加了,如果先生问起来,就说我生病了。”
“哟,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好吧,你去休息吧,我替你把礼物和钱领回来。”姚妈说。
“好,谢谢您。”
若君回到女仆住的小屋子,看着窗外鹅毛般的白雪在空中飘舞,仿佛回到了遥远的东北,孟家的小偏院里,那个自己的小家,虽然那个家连这里的半个大厅都比不上,可是那里充满了自己对生活的期望,有那么那么多的爱和激情,那么多的温暖和柔情。她想念舒志,想念自己的一双儿女。尤其是思美,她不知道没有了母亲,这个小女儿会哭成什么样?一想到这,她的心就如被人拧着,揪着,抓着的痛。
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看着无名指上那枚小小的细细的金戒指,她的心沉甸甸的,不禁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半年了,她离开家已经半年了,她写了很多很多的信回去,却都石沉大海,舒志一封信也没回给自己,更奇怪的是,连念安也没有音讯。她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快点回去。但是她的心底深处,又有一丝眷恋在这里二楼的卧房里。
她拉开抽屉拿出信纸,再次举笔给舒志和念安写信。窗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刮的窗上唰唰的响。听着风雪声,她的心回到了遥远的沈阳……
瑞康邀请了宋远洋一家来家里吃饭,晚饭时分,宋家一家人来了。
“嘿,你看上去起色不错呢。”宋远洋一边将帽子和大衣交给仆人,一边和瑞康打招呼。周瑞康今天特意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穿上了西服,虽然依然虚弱,但是看上去至少比穿着睡袍要精神了许多。
“还行,这两天感觉好点。你呢?大过节的又跑哪去了?”瑞康笑问轻咳了几声。身后的定国已经和宋远洋的三个孩子玩到了一块,海伦在一旁陪着孩子们。有了孩子们的欢笑闹腾,大房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宋远洋笑道:“下午才刚从剑桥郡回来,谈了谈烟草的生意。”
“唔,有件事我心里很不踏实。”
“怎么了?”
“念安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写信了。我想问,若君真的回国去了?”
“呃,这…….”宋远洋推了下眼镜,有些支吾的说:“她还在英国。”
“是吗?”瑞康并没有十分的意外,反而是眼中闪出了一丝光芒。
“哎,现在国内这个运动,那个运动的,你还真的放心让她回去啊!我现在都替徐子言担心呢。”
“我怎么会希望她回去,只不过,那里有她爱的人,有她的家,我没有力量留住她的心,留一个驱壳有什么意义?”瑞康蹙着眉摇头:“子言怎么样?”
“我也是从一些华侨朋友嘴里知道的,说现在国内的形势也是有点看不懂,希望他没事吧。”宋远洋和周瑞康都是厌倦政治的人,两人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再谈下去。
“若君现在在哪?”
“呵呵,你把人赶出去,现在又关心人家在哪,我问你句实话,你见到她开不开心?”宋远洋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问。
“开心,也不开心,很多事都变了,她不会再为我而哭,为我而笑,为我痴狂了,我在她心中已经无足轻重,但是看到她,我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不会和以前那样每天胡思乱想。”瑞康咳了几声,坐在沙发里,伸手请宋远洋坐下。
“唉,真可惜。果然是时过境迁啊。”宋远洋从仆人端过来的酒盘里的开胃酒:“你放心吧,她的事,我会安排好的。既然你也看开了,就不要再打听了。”
“念安毕竟是我儿子,我不能不管。他音讯全无,我很担心。如果你见到她就请代问一声,念安是不是在和她联系,我就是想知道念安是否平安。”
“好吧,我会问她的。”宋远洋说,瑞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