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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光线透过层层罅隙洒进幽阁中,洒在榻上沉睡的男子脸上为其镀上一层红光隐藏起苍白病态之色。
一只秀气的小手粗鲁地捏住男子的下巴使其紧闭的双唇张开一丝缝隙,随即舀起汤药蛮横地灌了下去。
“哎呀!你轻点!慢点!哎呀!洒了......”
灌药的女子重重地将汤勺扔进碗里,不耐烦得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你行你来啊!”
椅子上的女子左手打着绷带全身无力得倚在椅背上,连站起来都很费力更不要说为男子喂药了。
女子甜甜得叫了声:“红儿姐。”声音能腻死人,哀求得看着红儿。
红儿最受不了这样,否则也不会在她的哀求下抱着重伤的她来此。红儿重重得叹了口气:“自作孽啊!”
这次红儿喂药轻柔了些,好不容易喂完红儿怔怔的看着榻上的男子内心挣扎了一番,半闭着眼解开男子的腰带。
虽说已为男子换过多次药,但每次都要做一番心里斗争。
每次看到男子的上身,红儿总是会有些脸红,匀称但又充满力量的肌肉以及上面凸起的一条条伤痕总会让红儿感到一种野性,一种发自内心的战栗。
芍药也脸红红的,但看到扭捏的红儿立即笑出了声。
红儿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芍药:“信不信老娘不伺候了?!”
“我错了,红儿姐。”
时光不会在意人间发生的一切,它只知道遵循着万古流传下来的规律,一次次的拖着太阳升起落下,乐此不疲。
当它再次拖着太阳从东边升起,橘红的光芒洒向万物时,曾无数次照耀过的眼帘有了反应,并且有了睁开的预兆。
“啊!”一声充满惊喜得声音响彻宁静的房屋,可随之而来是惊慌与瓷碗落地之声。
李争看着夺门而逃的踉跄模糊背影有些发愣,过了好久之后才打量起这间屋子,干净,整洁,身上盖得锦被有着淡淡的香气。扭头看着窗外青葱的竹林,李争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着安逸宁静。
那晚,在墨彼岸与陆轩离开后李争对着叶学富随手一弹,还在挣扎得叶学富瞬间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盘膝坐在叶学富身边伸手一招,如是离地而至将其立于叶学富颈边。
没了沉重得压力,一瞬间所有官兵立刻将李争围的水泄不通,刀枪林立,弯弓搭箭。
仔细地看了一遍所有的官兵,随后对着叶学富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弧度:“挺好的。”
说完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不再言语也不去处理腹部的伤口,不知过了多久,眼神越加模糊,模糊到一抹白洁变为两颗墨瞳。看到那双明亮的墨瞳以及黑衣下的身姿,李争眼角带笑,安然得倒地。
一缕香风袭来,看着嘴角带笑的李争不由得笑着:“怎么着?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笑得出来?”
沙哑的嗓音钻入李争的耳孔,令李争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闭眼慵懒“嗯”了一声。
看着天真无邪,有些撒娇的李争来人愣住了,过了片刻抬手捂住嘴角:“真不知你的真实面目是怎样的?”
李争倏地捉住来人的手,柔软,修长令李争舒爽得面容更甚几分:“其实我是一个好人,一个对女人很好很好的人!”
来人任李争抓着自己的玉手,玩味着道:“你也知我这楼里的价格,不过看在咱俩相识份上,你就掏个五千金吧!”
“什么!?”睁开眼看着一脸市侩的花娘,李争咬着牙:“一夜?”
“放屁!老娘这么廉价!这只是你刚刚摸手的费用!”
“你当你还是二八年华吗?你咋不上天!”
如果鬼神真的存在的话,李争相信眼前的花娘就是隐藏在人间的夜叉,娇美的面容配上喷火而出的双眸,让李争瞬间放手,闭眼露出一副要死不死之样。
花娘深吸几口气压住体内的怒火,左手不经意间拍中李争腹部的伤口,看着扭曲的面孔花娘如受惊的玉兔慌张地道歉替李争检查伤口。
过了许久之后,李争一脸被侮辱的小媳妇样而花娘则坐在窗边修着指甲。在检查伤口时花娘总会不经意间撩起李争的本能但转而便细致地上药,但等李争好不容易压下后,花娘又会不注意地拂过李争的敏感神经,就这样反反复复,最后还是在李争的哀求下,花娘才结束了长达一炷香的换药。
“谢谢。”
花娘停下了手中的锉刀,转头望着李争:“我只是不想看见这么深情的男子死绝了。”
“不是,我是谢谢你救了芍药。”
放下锉刀,起身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得看着那一双真诚的双眼,花娘展颜一笑,转头看着窗棱上的一双百灵鸟,有些感慨:“是她命不该绝,你要真想谢的话就谢那双百灵吧!”
顺着视线看到窗上相互依偎的鸟,李争有些不明。
“这对鸟是芍药喂大的,她走时咿咿跟着她一起,就是左边的百灵,而呀呀则留在我身边。当我经过兴隆镇时,呀呀突然有些急躁,没过多久咿咿就找到了我。”
“谢谢你,咿咿。”
咿咿不理会身后的感谢,依旧沉浸在与呀呀的二人世界。
这时,花娘打了个响指,咿咿呀呀争相飞到花娘肩头,花娘点着咿咿的小头指着李争道:“它在跟你道谢,你好歹理一下啊。”
如果鸟有蔑视的表情的话,李争相信他刚刚看到的就是蔑视。咿咿听了花娘的话小头一扭瞥了李争一眼转而就立即轻啄着花娘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