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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越笑嘻嘻地说,“汪。”
蓝笙狠狠怔住。
他怔怔地盯着燕越，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天地是白色的，暖阁是白色的，来来往往的人也是白色的。
整个白色的世界里，只有燕越灿烂的笑脸湛湛发光。
蓝笙像是有点慌乱地低下头，捏紧筷子，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碟子里的鹿肉。
戳戳戳戳戳。
戳到鹿肉飞了，只剩下一个空盘子也没发觉，还在机械地，一下一下地乱戳着。
“燕越，”蓝笙呼吸粗重，沙哑的声音像在哽咽似的，说，“你有病。”
蓝笙猛地站起身，不小心踢到了凳子，一瘸一拐，近乎狼狈地跑了。
燕越，“哎！”
不过，这一大桌子就剩他一个了。
燕越看看那半只特意供给太子和伴读们的野鹿，美滋滋地举起小刀开始割肉。
谁懂啊家人们，这么多鹿肉，都是他的了！！！
有好东西一定不能忘了师傅和小崽崽啊！
燕越哼着小歌开始割肉，将鲜嫩的鹿肉割成一小片一小片，薄薄地洒些五香盐，割了满满一小盆，乐颠颠地端去江慕寒的房间。
他将那碗鹿肉交给守在门口的玄鹰，隔着门大喊，“师傅！这些都是我亲手为您烤的！”
“师傅吃了就不许不理我了嗷！”
“乖乖，这可是哥哥的首猎，你也尝一尝！”
“我就先去保护太子啦！”
燕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慕寒，想了想，就将鹿肉放在地上，蹦蹦跳跳地跑了。
片刻之后，房门被打开，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从里面露出来。
鼻子里还塞着两个棉花球球。
才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小崽崽就被热出了两道鼻血。
塞着棉花球球的小崽崽眼珠向左转转又向右转转，将地上的小碗抱起来，转身回到房间。
“哥哥，”小崽崽哼哧哼哧爬上软塌，“燕哥哥拿来哒！”
江慕寒嫌弃地看着大部分都烤黑了的鹿肉，眉头紧皱，但还是夹起一块吃了起来。
真难吃。
江慕寒垂下眼睛，又吃了一块。
“好吃嘛？”馋嘴的小崽崽眼巴巴地看着他。
江慕寒毫不犹豫地说，“难吃得很。”
虽然嫌弃难吃，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耐着性子将整碗鹿肉吃完。
吃完之后，江慕寒擦拭着手指，冷声道，“告诉那小混账，下次再烤这么难吃，就剁了他的爪子。”
小崽崽眼睛一亮，咯咯地笑了起来。
江慕寒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唇畔总算浮起浅浅的笑意。
另一边，燕越蹦蹦跳跳地四处寻找太子。
路过一扇屏风时，却听到了小小的啜泣声。
燕越脚步一顿，侧耳细听，就听到屏风后面传来蓝笙的哭声，“娘，我好害怕啊。”
“我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这里好冷，食物也难吃，我好想回家。”
“可是父王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在这里会被太子杀死，回去也会被王妃杀死。”
\"娘，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可怎么办啊。\"
“那个燕越，他可信吗？他真的可信吗？”
“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笙断断续续地哭着，因生病而沙哑的哭声听起来肝肠寸断。
燕越不知所措地站在外面。
半晌，他将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挂在屏风上，默默地走开了。
太子心情极差，跑到暖阁外面对着雪地乱射箭，所有人都陪着小心翼翼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