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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的眼神穿过白年年的遮挡看着躲在她身后站着的沈和禾。
“沈和禾。”
“那年你流浪街头被乞丐欺负的时候，是凌司如路过把你从城外带回来随便送到州庄，让你和白年年团聚。”
“就趁这点，你就应该对她感恩戴德。而不是背后议论嘲讽她。”
“还有。”
“人还是没点善心，就算是离婚了也还是会遭报应的。”
“以后你给我把嘴放干净点。”
许懿一口气说完这些，才气势汹汹的离开。沈和禾心里也心虚，不敢反驳打断许懿一个字，等她走远了看不见了，才嘴巴上硬着要强不认。
“不是，我说什么了。”
白年年见事情落实，又怕再生事端，只想拉着沈和禾赶紧离开。
“走了。”
“快走。”
许懿回到后院之后，耳边竟还能听到沈和禾扯着嗓子和白年年拉拉扯扯的声音。
而沈青柠此刻也就站在院门口。
所以许懿猜她应该全部都听见了。
“青柠，你都听见了。”
刚才的话里，白年年说了许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沈青柠也已经全都听见了，所以她才懂许懿对她这么好的原因。
但她说不上来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觉得真诚错付。
也不是惺惺相惜。
而更像是心疼。
她起先还觉得许懿对她，更像是高位者对平层的怜悯，或者说是富裕者对穷缺者的施舍，她始终觉得她不懂，觉得只有自己会这么可悲。
但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对她一直是同病相怜。她们没区别得都站在同样的孤儿的划圈里。
从来不存在谁高人一等。
“嗯，我下午的飞机回北城。”
“不再多住几天吗？”
许懿试着劝她再留个几天。
毕竟沈青柠在的这几天，许懿的胃口都好了许多，等她这一走，孤零零得又只有她在这把枷锁里烦躁不安。
但她又不好出口强留。
“既然毕业辩论已经结束了，那我在游城的事也全都结束了。所以我就先回北城。”
既然她去意已定。
那许懿此事也就不议了。
“薄盛来的事，你不要太难过。凌家现在自身难保，不会有空为难他的。”
薄盛来现在两边都不落好，处境实在尴尬，凌亢要是真出事了，他可能连个着处都没有。
“知道。”
“我先回去收拾行李。”
薄盛来的事她不想议，如果他真有这样的结局，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她一边想他寻她，一边亦不想他落到只能寻她的地步。
“我帮帮你。”
许懿拉着她的胳膊就要一起往沈青柠房里走能，沈青柠站在原地不动。
“不用，也没什么行李，我一个人就可以。”
许懿也不好强求。
“我已经交代好陈叔送你去机场，他人已经在大门门口等着，你记得到家之后给我发个消息。”
“好。”
许懿看她心情这么消沉，脸色又这么差是怎么都放心不下。犹豫再三还是嘱托她别一个人扛着。
“薄盛来要是在北城对你怎么了，就赶紧给你嫂子打电话。她不会还见死不救的。”
“好。”
许懿说什么她都说好。
也不知道有没有真听进去。
“那许懿姐，我们下次再见。”
她找了个许懿说话告一段落的缝隙终于插进去结束她的翻来覆去的交待。
“嗯。”
许懿目送沈青柠消失在楼梯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