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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爷,您不追究我的失职吗?”
凌夏浔知道她问的什么。
但他没怪过她。
他轻轻叹一口气。
“她早就准备好了,你只是其中的一环,无论你怎么做都不会改变结局。”
荼二十四应该没懂。
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愧疚的。
凌夏浔慢慢摇晃酒杯之后,只抿了一口,低眼看酒杯里的葡萄酒在小小的漩涡里激起的一点点波纹。
“我从前以为,能用来杀人的无非就只有三种东西。”
“武器。”
“钱。”
“法律。”
他倒弄手里的酒杯,反复碾弄细长的杯梗,慢慢加大倾斜的幅度,红色的酒滴落在白色的毛巾上,他刻意控制着角度,一滴滴的准确无误滴在同一个位置上,那点子地方红的越来越红,衬的其余也白的越来越白。
“我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缺钱和武器,所以,我选择法律专业。我将会是永不背叛她的律师。”
毛巾上红色的痕迹逐渐扩大加深,直至杯里再没有一滴葡萄酒。
“但她死了以后,我从她身上学到了还有一样东西能杀人。”
他放下酒杯。
抬眼和荼二十四对视。
他眼睛里像是有一层层的冰块,荼二十四看他的眼睛,他眼里总是隔着点磨砂不透明的东西似的,看得见眸子,永远看不见眼神。此时像是冬天的冰,总是有几缕寒丝从里头伸出来,蔓延到二十四眼睛里,让人站着僵硬生寒。
他不说话,荼二十四被他看的害怕,试探性的哆哆嗦嗦的接话。
“什么?”
凌夏浔指尖在桌上轻敲。
一下又一下之后,的之后。
他唇齿里吐出来两个字。
“舆论。”
荼二十四好像明白了点,她眼睛微微瞪大了些,看样子她能理解和联想到一些什么,但凌夏浔不在乎。他今天话算是多了。
“下去。”
他命令。
“是。”
屋子里安静了十分钟。
凌夏浔一杯又一杯给自己灌酒。
直至十分钟之后荼四十一来敲门。
“老大,吊唁礼要开始了。”
他清明的眼睛半眯着,看一眼屋子外头的月亮,好像是凌晨了。
“嗯。”
他开门出去。
声势浩大的走在给他让出来的走道中间,然后站在一边。
他垂眸也不看着哪里或者谁。
但这也不妨碍来人对凌司如吊唁。
凌司如死了,就是游城弱肉强食这座金字塔最顶顶尖的大人物没了,想她死又不敢动手的那群废物,都以为这是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也不乏有几个嚣张至极敢在公众场合里大肆庆祝,高呼呐喊凌司如死亡的纨绔子弟。
这些人,当然都在当天的深更半夜被杀,死法各自残忍和恶心。
不知杀手是谁。
也没有证据报警。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些死者在白天都在哄笑凌司如的死。
尸体麻袋装着都在各地爹妈的家门前。
之后。
没人敢招呼上新闻。
亦没人敢冲动报警。
凌夏浔出面宣告自己坐镇凌司如的葬礼,足以说明所有。
从很久之前,他的名声就比凌司如更难听。
所以,为了全家的性命。
几具尸体的爹妈,都依次带着一家老小跪在凌司如的棺材前磕头。
起来之后再小心翼翼看着凌夏浔的脸色。
其中就包括白年年背后的邱家。
死的,是邱老爷子的小孙子,邱又杭二叔的小儿子,十九岁的邱禀。
凌夏浔并未看他们任何一眼,他依旧只垂眸看着地上。
吊唁结束,凌夏浔要随车队到殡仪馆火化凌司如。他脑子里只有这个。
而不是里里外外来来往往的芜杂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