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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四天,老萧开一辆新车来了悠然居,接我去给他老弟调解鱼塘纠纷。
我开心地问道:“你换车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车是脸皮,打肿脸充胖子。”
上了车,老萧就喋喋不休,说他的店子现在生意如何好。全靠我的金点子。我万山红的名字在他们西城区,特别是国营老厂那几万人中传得神乎其神。好多人都想请我万山红去给他们出点子。
我内心狂喜,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论赚钱,从西城区那几万下岗职工身上,是赚不了多少钱的,那不如余总打发个红包。但一位伟人说过:群众,只有群众,才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动力。
我万山红想要在此间立脚,一定要有群众基础。广大群众的口碑,才是我拿余总,兰总,何总大红包的前提。
我脸色微红:“感谢你啊,老萧,逢人就说我万山红。”
老萧眉眼带喜:“哎,你说反了,是我要感谢你。家里的经济情况好了,我那妹子也听话了。我这个有过污点的老爸说话的份量也足了很多。最近,她找了一位在海关工作的人,我和老婆开心极了。所以,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我开心极了:“你妹子听话了,我也高兴啊。”
两人聊了一阵闲话,老萧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今天,又有什么金点子?”
我正色道:“你表弟老林,到底有多少斤鱼?你说句实话。”
老萧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自己对老刘说有二万斤,其实就是一万二千斤上下。”
我大笑:“老林也不老实嘛。”
老萧一脸羞涩:“他怕吃亏,所以,数目要报多一点。”
我接着问:“那老刘呢,他下游塘里有多少斤呢?老林知道吗?”
老萧痛恨道:“怎么不知道?两人是同一年包的水塘,各人放了鱼苗,不仅两人心里有数,连邻居们都清楚。老刘应该不足两万斤。”
“那就是老林和老刘两个水塘加起来,三万斤多一点点?”
老萧点头:“对。就这个数。我亲戚怕吃亏,就多报一点。老刘也怕吃亏,也多报一点。”
一路闲聊,就出了城,车行七八里,拐入一条乡道。过了一个山包,车往下坡驶,忽见前面一个村落,屋舍上下,参差错落,渐渐,看见一个大屋场,怕有二三十户人家聚居一起。
老萧介绍道:“就是这个大院子,是以前一个姓申的财主家祖产。”
我说:“就算是临近解放砌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啊。”
老萧兴奋道:“是啊。这个院子现在保存得比较好,那时全是用青砖砌的,大梁啊,支柱啊,全是原木。窗户啊,门楼啊,倚楼啊,吊牌啊,都是金丝楠木,所以政府不准居民拆动,但政府又没钱买下来,只好每户每年补助他们二千元,让他们守着这大院子。”
我喜形于色:“想不到这儿还有这么一个宝贝。”
老萧对我说的“宝贝”没什么认同感。只是说老林和老刘都住在这申家大院。
车到大院前坪停下,我才发现,院落之大,比我们从远处看到的更震撼人心。
大坪前一个半月形水塘,碧波荡漾,一群正在鸭子戏水,像银线一样划过水面。再转身看大院,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气势宏伟,保存完好。高高耸立的门楼,诉说着主人当年的富有。
老萧见我看得出神,提醒我:“村支书和老林来了。”
我和村支书握手。村支书一脸高深莫测:“原来你是弘一道长的徒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我问:“支书姓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