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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没有为李丛益争取到时间,池州以东的大城铜陵(属池州)、芜湖(属太平州)、当涂(太平州府县)便相继失陷。
铜陵还设有池州水师的另一营寨,驻有三千人的水营,以及计有大小二百余艘战船,全部完好无损地送给了曹彬。看了战报,李丛益也真想去把那郑阳波掐死,你逃到池州进不了城,不去铜陵的另一个水寨非要在池州城下死等倒也罢了,你好歹派艘船去报个信啊!然后再把那池州刺史王滨给剐了,峡口寨既被破,一不思反攻,二不思预警,你安睡一晚,怎生睡得着?结果铜陵的池州水营营寨毫无防备,被宋军郝守溶部于黎明时分偷袭,水手士卒连战船都没登上去就投降了,导致失了水营遮护的铜陵迅速投降。至此,池州军(南唐番号为康化军)已经整建制被宋军消灭。
等曹彬攻芜湖,芜湖已有防备,只是县城没有规模驻军,宋军摆开攻城态势,以巨木撞破城门,数百守军无以为继,便降了,这倒没话可说。只有当涂的守军,总算是生生坚持了二十日,才勉强遏制住了宋军势如破竹的第一波攻势。
当涂军坚守城池时,南唐朝庭便命金陵的健康军(负责金陵城外防区的番号军)自溧水往援当涂。闰十月中旬,健康军二万人与曹彬所部二万人野战于采石。双方兵员数量旗鼓相当,但结果却是唐军全军覆没,军都部署李宸战死,副都部署杨收、兵马都监孙震等千余人被俘,健康军万余溃兵散于乡间。
健康军大败,援军一时断绝,当涂军士气低落。为确保及时搭建采石浮桥,曹彬率部猛攻当涂,日夜不停,到闰十月下旬,当涂军终于不支,宋军破城后当涂军都部署等战死,太平州刺史等官员于衙署自焚,当涂遂降。
樊若水和曹彬一同东来,到得铜陵时,樊若水又担心采石附近水流湍急,若架桥失败,恐伤士气,便建议在上游石牌口处先试架浮桥。曹彬从善如流,便在石牌口截住由江陵驶来的上千艘黄黑龙船和竹筏。在樊若水的指导下,宋兵很快将浮桥试架成功。众人无不欢欣鼓舞,樊若水笑着对曹彬说:“此去采石,我军定能大获全胜!”曹彬也异常兴奋,高声应道:“此乃顺天应时之举,何愁采石大江浪涌?我自一往必胜!”
十一月上旬,宋军护送浮桥至采石江面,此时南唐诸臣才明白宋军竟是要在采石建浮桥。庭议时,徐弦笑道:“千百年来,未闻有在长江之上建成浮桥者,且看宋军笑话。”众人亦笑,俱不以为意。
不过,此时樊若水的信心十足。和州知府饶亮早已在长江北岸,以五万余斤铁,融炼后浇入岸边巨石缝隙中以为浮桥基桩,而南岸自然是以自己在石崖上阴刻出来的石塔以为基桩。
浮桥横亘于采石江面,竟丝毫不差。樊若水早已备好铁索,当下只用铁索把黄黑龙船串起,再把铁索一端系于江北铁柱,一端系于崖壁石塔。再于黄黑龙船之上铺竹筏。樊若水仅用三天时间,便已建成浮桥。
此季节正逢长江枯水最重时,水流减缓,水位下降又使得部分黄黑龙船还须搁浅到江滩上,倒使得铁索的承受的拉力大减。郑德水此时便在数里外的一处山顶上,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浮桥情形。郑德水心下反复计算,但心中仍不免忧虑万分,一想到若计不得售,便只能突袭浮桥,那这里的三十余名精锐战士,届时能活下来几人,实是难说的很。想到这,便不由地看了身边的师属侦察营副营长许乐安一眼。许乐安虽非许美兰之亲哥,但犹胜亲哥,若在此处出意外,郑德水便毫不怀疑以后定会吃许美兰的挂落。
许乐安倒没想郑德水一下子会想这么多,只是接过望远镜,也朝浮桥那边看去。这望远镜正是这段时间,李丛益找人试制出来的新物什,原理很简单,材料也有现成的水晶,但就是磨制不易。产量极低,这支队伍也仅此一支望远镜而已。
浮桥搭成,两岸宋兵欢呼雀跃,声动云霄。远处亦有金陵派出的探马,此时也只是失魂落魄,又或是呆若木鸡。
曹彬即命北岸潘美渡江。潘美第一个走上浮桥,当真是如履平地。潘美过得江来,回首望去,但见宋军步兵队伍连绵不绝,陆续过桥,不由地豪气干云。正想和主帅曹彬说句大话,便听得不远处传来轰轰连响。
众人不明所以,循声望去,无不骇然。
只见南岸那系为浮桥基桩的崖壁,在浮桥铁索的拉扯下,已然塌落,整个山崖巨石竟是全部崩塌。崖体崩塌、巨石倾颓,力量何止亿万斤,那石塔俱都断折,十数根铁索失了约束,便软躺在了江滩上。随即便在江水的带动下,整个浮桥便倾斜着向下游滑去。
有那么一瞬间,江南江北的宋兵都如被人扼住了喉咙口一艘,竟是鸦雀无声。接着浮桥上有士卒站脚不稳,惨叫着跌落水中。数个士卒皆不会水,此时便在水中折腾,大叫救命。整个现场这时才反复活了过来。而樊若水仍然如同个木头人一般,怔怔地望着崖壁方向,说不出一句话来。
曹彬看了一眼樊若水,也没有责怪什么,只是连下命令:“着郝守溶部派出小船,先救落水士卒,再收罗漂走的黄黑龙船和竹筏,备下次搭桥。再以大船渡潘美所部。”又命通知对岸的和州知府饶亮,再准备五万斤铁,欲在采石效对岸铁柱事。
再看樊若水仍如失魂落魄般,曹彬又命人扶樊若水去休息。不料,侍卫刚扶住樊若水,便见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便是曹彬也暗暗心惊,担心樊若水受此打击过重,当下便道:“樊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还需保此有用之身,再建浮桥!”
樊若水吐出一口血,倒似活了过来一般,道:“将军无需担心,我先去崖壁现场看看情况,总结教训,定要在此建成浮桥!”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将军,附近采石铁场或有存铁,再不济则可将铁场运营起来炼铁,出5万斤铁,便就是一个月的事,比从江北运铁要方便的多。”
当世铁为战略物资,各州县实无多少存铁。包括此次攻占唐之池州和采石,府库存铁不过数千斤而已。江北和州此前融铁铸桩,也是自汴梁运来。若再从汴梁运铁,再运至南岸,没有数月怕是不行。
而在远处山顶上的郑德水则是长舒一口气。“宋军要想再弄数万斤铁来,岂是易事。我这位樊师兄,要再建起这浮桥,怕要到明年过年时节了!”又问,“采石铁场那边清理干净了吗?”
许乐安笑想:“郑总,您这话问了几次了。我部保证不让宋军找出一斤铁来。便是矿场数千人,此时也应在水阳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