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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有些可疑……那家伙不是小偷吧？我们追上去看看。”
程芸对突然撞上来的剑士有些怀疑。撞上别人、再乘机把东西偷走是一些小贼的惯用手段。
为了避免被偷，程芸特地把装钱的袋子挂在了内腰封上，用长长的裙摆遮住了它。但看到剑士慌慌张张地样子，他也许是偷了别人的东西也说不定。
在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地方，见义勇为都不是个好习惯。不过，才刚来到这里的程芸还是习惯于自己之前的道德观念。
抓着手中那把看似威力十足，但其实毫无用途的法杖，她和诺尔放开脚步，一起追了上去。
由于生理需要，即使是在地面行动时，鹰身女妖的身体素质也超过大部分没经过特殊训练的人类。因此，仅仅只是追了不到一百米，她们就从后面赶上了那名跑得气喘吁吁的双手剑士。
在近距离看到他的样子后，程芸这才发现这家伙好像并不是普通的冒险者，而是有着官方身份的人：他的双手剑是城市卫队的制式装备，领口处还有一枚用金线绣成的雏菊纹章，如果是一般人，绝对不会蠢到把王室的纹章绣到自己身上——那完全是在自寻祸端。
“怎么了，术士小姐？”被程芸突然拦住的剑士有些意外，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是我刚才弄伤你了吗？”
程芸摇摇头：“不，只是我看你刚才跑得这么匆忙，总觉得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但别开玩笑了，小姐。你说亏心事？”闻言的剑士有些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看起来不像有时间闲谈，“我今天做得唯一一件亏心事就是午睡起得太晚。现在是四时一……”他抓起胸口的铜制怀表，看了一眼，“四时一刻，这代表我马上要迟到了，要是赶不上值班时间，我这个月的薪水就全完了。”
“迟到？”虽然知道这样会耽误对方，但程芸还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你准备去哪里？”
“我是帕夏大人的警卫队成员。领主官邸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我现在得去那里执行任务。”他顿了顿，“护卫任务。”
剑士的嘴上说着时间紧迫，可也许是被程芸的外表，或者说是着装所吸引，他还是帮忙解答了她的疑惑。
这不能怪他，只能说，她裙装上的镂空设计在这里实在过于让人在意。在混乱的年代，禁欲主义往往不会被大众青睐，而这种情绪也会很容易地被反应在普通人的着装上。
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看到剑士的眼神，少女很想这么评价上一句，但在这种时候它说出来显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相反，剑士所透露出的一些情报倒是有些价值：乍听到帕夏这个单词，程芸还以为这是什么军事主管的职衔。但仔细想想，两个世界间应该没有这种语言上的巧合。
在剑士的话里，所谓的帕夏应该只是一个单纯的人名罢了。
“也就是说，你真的不是小偷？”
“要是您有所怀疑，我可以以我的剑担保。”伸手右手，剑士用拳头敲了敲身后的金属剑柄，用和荣誉挂钩的武器进行了自我保证。紧接着，在各种意义上都无法再拖延下去的他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但就在转身的瞬间，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他的眼前是有很多值得注意的东西。不过这次，他所注意的既不是一刻不停的怀表指针，也不是眼前少女隐隐露出的北半球，而是她身后的诺尔。
“呃，这是你的……”
“护卫。”程芸用之前的预设身份简单回答了他。
很难想象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诺尔不是人类，可考虑到他的冒失程度，这似乎又很合常理。
“她是鹰身女妖，对吗？”
“要是你没有什么用‘鸦’替代‘鹰’的俚语习惯，就是如此。”抖了抖自己的翅膀，诺尔主动回答了他。
有过为人类作战经历的她和人类相处起来并没有太多隔阂。只要他们不激发出她的原始野性，她还是能好好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