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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城里有什么好吃的吗？带朕去逛逛吧。”
看着面前俯首帖耳的近卫军官，程芸稍稍想了想，随口说出了一个要求。
为了看清楚萨维尔·哈伦能不能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充当一面合格的盾牌，她需要实际检验一下他的能力；正好她现在也有些饿了，不如就带着近卫军在城里公开巡游一遍，看看萨维尔是否对安保工作有经验，也看看那些马特乌斯的党羽是不是真的敢对女王做些什么。
“呃……”
萨维尔显然没想到女王会提出这种要求——以她刚才说话的口气，他本来以为她交给自己的任务至少也是需要冒上生命危险的那种。
不过话说回来，在现在这种暗涌不息的情况下，这也的确算是个有风险的任务。
要想完美完成这个任务，除了保护女王的安全，他还需要绞尽脑汁，思考一下到底把女王带到哪里，才能讨得她欢心。
女王喜欢吃甜食的癖好在整个赤鸢堡都是公开的，皇家厨师的手艺远超街面上的生意人，想要在这里投其所好很难。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让女王试试在王城几乎不会接触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萨维尔的心里有了那么点自信：
“陛下，请跟臣下来。”
在等待程芸和卡琳乘上马车后，萨维尔·哈伦领着一队近卫骑兵在前开路，护送车驾一路返回了王都。
和程芸第一次进入赤鸢堡时一样，王室车驾的这次出现也没有在城里掀起太多明面上的波澜。
在行进途中，第六感敏锐的少女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有一双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自己，但他们中目前还没人敢突破某个界限。
权力斗争中，有的事情可以斡旋，有的事情则没有灰色地带。一旦“弑君”的导火索被触发，国家高层的内部撕裂就将是必然的事情。也许，最终有人会从这场饕餮中获利，但无论如何，胜利者的名单上都绝对不会有一个名字——瑟拉尔·图尔南·塔拉斯。
程芸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残存的那个女王意识是不是依然存在；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利益让给瑟拉尔，但如果那个意识是真的女王，那瑟拉尔也的确是个可怜人。
在回到科雷西亚后，她希望能找到一个方法，让瑟拉尔的意识去到身体里——这对瑟拉尔好，对她自己也好。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能安全回去。
“陛下，就是这里。”
少女的思维在转动，马车的轮毂也同样在转动。在带着车驾跨过跨河大桥后不久，萨维尔·哈伦在一家外观普通的酒馆前停了下来。
“为了陛下的安全，请陛下您在车内等候，我去给陛下把吃的弄来。”
“不用了，朕亲自下去就好。”
回过神来的程芸摆了摆手，谢绝近卫官的好意，径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之所以亲身到平民区就餐，一是想看看萨维尔值不值得信任，二也是希望了解一下赤鸢堡民众对王室的风评。要是来这种地方不去实地，那和点个外卖到王城也没什么区别。
“这……是，陛下。”
萨维尔本想再劝，但见程芸已经下车，他也不好再出言劝阻。
在搀着少女的手臂迈上酒馆阶梯后，回过头的近卫官立刻命令手下拔出武器，武装封锁了这家酒馆出入口，不过却十分识趣地没有将里面的客人清场。
“哪位贵客光临？”
也许是因为店里经常有贵族出入，见到程芸进来，站在柜台后面、戴着一副厚重眼镜的年轻女老板扶了扶眼镜，一副呆呆的模样，并没有做出平民觐见王室时应有的礼节。
和高度近视的她比起来，周围的食客就显得要灵光不少——在看到程芸的样貌和衣服上的装饰纹章后，他们很快放下手里的餐叉，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地上。
“女王从面前路过”和“女王专程过来找你”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即使他们心里再怎么瞧不起王室，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失了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