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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慎重考虑之后，作为总指挥官的程芸还是没有以身犯险，对磐石堡的守军展开袭击。
这是为她自己负责，也是为整支军队负责。
在第一天的进攻结束后，她命令联军在磐石堡以南数公里处扎下营地，并一边每日派射手进行骚扰，一边等待从松林堡卸下来的攻城弩炮送达前线。
在这期间，为了确认情况，程芸也向更北部的威尔隆尼亚腹地派了几名女妖斥候，在高空对威尔隆尼亚南部的主要道路进行了侦查。
这些侦察行动没有白费。联军扎营之后的第二天下午，侦查返回的克·哈兰她们带来了一个消息：有一支军队正在从威尔隆尼亚城向磐石堡方向进军。
程芸对对方援军的到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手下的女妖没能力在威尔隆尼亚腹地截杀对方的信使，因此，联军进攻磐石堡的消息也不可能封锁住。
在听完女妖们的汇报后，她真正的疑惑，是来自于萨文尼亚援军的数量。据斥候说，这支从威尔隆尼亚城过来的援军只有一个军团，一千多人，而且还打着威尔隆尼亚领主的家族旗帜，似乎是由当地领主亲自率领。
就算联军没有条件进行围点打援战术，这种“轻敌”行为也实在有些太离谱了。
根据望冬堡领主提供的消息，威尔隆尼亚城的常驻守军有接近万人，即便需要部分军队维持治安，也远远不到只能派出区区这么点机动部队的程度。如果她是萨文尼亚军队的指挥官，在听闻前线的堡垒被两倍多于守军的军队围攻时，更是绝对不会只派出这样一支近似杯水车薪般的军队。
为了确认是自己的侦查兵出了问题，还是对方将领脑子秀逗，当天晚上，程芸再次派出了女妖斥候，仔细搜索了能够通往磐石堡的另外几条道路。结果，女妖们的回报和之前一样：除了那支浩浩荡荡在大路上行军的骑兵军团外，她们再也没有见到任何调动中的萨文尼亚军队。
有了这个情报，程芸总算能够确定她所遇到的情况是后者。
至于原因——稍微想想，应当是她之前的信息封锁起了作用。
在之前的战斗中，因为联军只派出了两个陆军协会的步兵团和一部分法尔隆火枪兵展开攻击，磐石堡守军并没有准确估算出联军的具体数量，最多也只是把他们的数量确定在两到三千这个量级。
而当这个消息传到威尔隆尼亚后，不知道坠石要塞和松林堡已经双双沦陷的威尔隆尼亚领主肯定进行了错误判断，把联军当成了一支和萨文尼亚游击兵团一样的散兵部队，所以才会带着区区一千人的军队前来支援——说是援军，那一千人倒更不如说是领主本人的护卫部队。
如果真是如此，她倒也更不急着尽快动手了。
磐石堡的军队数量有限，固然使得她不能在这里通过决战一战决胜，却也减轻了她拿下磐石堡的难度。到时候，来自松林堡的援军一旦到达，这里加上援军在内的四千守军根本不够联军啃的。
抱着这种想法，程芸在扎营之后的两天时间内一直避免着大规模战斗，同时也尽量避免让对方看出联军的军队规模。
让她没想到的是，两天之后，率先“打破僵局”的不是从松林堡来的援军，而是本应该龟缩不出的磐石堡防御部队。
“什么？”
听到塔法克报告驻守的萨文尼亚军队主动陈兵列阵、向她发起挑战时，程芸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您没听错，指挥官小姐。磐石堡的守军带了一千个骑兵主动出来挑战，他们的主将还正是威尔隆尼亚的领主，科恩·盖斯特。”
看到程芸的表情，塔法克再次重复了一遍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没办法，在他看来，不光指挥官小姐，就连他自己也很难相信对方会做出这种蠢事。
而对程芸来说，这简直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人头。
所谓擒贼先擒王，抓住这个领主后，哪怕不能让他去当叫门领主，也能让对方的政治体系陷入混乱。而一旦政治除了问题，军事出问题也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