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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越离开后,一直默默站在身后的小菜开口道:“你不信。”
月桉回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小菜走到他身前,俩人靠得很近,几乎就要贴到一起,瞳孔里是彼此的模样。
小菜:“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信。”
月桉后退两步,背过身说:“我确实不信。”
小菜轻轻拍了拍月桉的肩,压低声音说:“那就去找,你相信的。”
月桉侧眸凝着小菜,心道:她是在安慰我?
小菜没有躲避月桉的目光,而是迎上去,微微笑着,那双冷漠疏离的眸子此刻含着温柔笑意。小菜心道:程姑娘的笑是这样的没错吧?能让人心里暖暖的笑是这样没错吧?
月桉倏地握住小菜手腕,双眼微眯,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小菜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的笑惹他生气了,缩了缩脖子慌张道:“我…我…我不知道。”
月桉见小菜红了眼,松开她的手腕,试探道:“你想安慰我?”
小菜后退了两步,点头,“嗯。”
月桉本想往前两步,见小菜又往后退了一小步,才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你拍我的肩是学刚离开那位的?”
小菜点了点头,“你…不开心…他…他这样做。”
月桉柔声道,“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小菜:“嗯。”
月桉:“我待会儿要出宫,你待在宫里别乱跑。”
小菜:“一起去。”
月桉疑惑道:“你要跟我一起去?”
小菜用劲点头,“我…我能…帮到你。”
月桉一笑,“好。”
午夜子时崇德坊东街百酿苍舒酒坊内,红衣男子站在悬着两根白绫的房梁下面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环顾四周。
烛火下中年女人提笔书写,神情自若。另一张桌前的中年男子望着提笔书写的女人温柔笑容中带着一丝悲伤,他站起身腰间挂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葫芦。
男子走到女子身后将手轻轻放在女人肩膀上,女人收笔将手覆在男子手上回头望着他笑。
此时俩人的笑却有一种释然、轻松的感觉,像是一切终于尘埃落地般。
他们从桌子旁搬来两个凳子放在白绫下,牵着手站在凳子上朝对方笑着。
他们毫不犹豫地将脖子放进白绫里,凳子歪倒,他们在空中挣扎,没过多久便安静了。
月桉阖眼,没有人逼迫他们自杀,起码在死前这个酒坊内只有他们二人。若真是他们杀的人,为何不直接自首,只有那样才能保证苍舒语霖与这起案件完全无关,只有那样才能保证自己手中的东西能完整到官府手中。可若不是他们杀的人,他们为何要以死领罪?
月桉拉开房门,门外却多了三人。
程少师冲月桉露出八颗牙齿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月桉:“你们来做什么?”
程无诗:“和太子殿下一样,不相信人是他们杀的。”
月桉:“为何不信?”
程少师:“我们家是百酿苍舒的老主顾了,他们二位是什么人我们清清楚楚,杀人绝不可能。”
月桉注意到程无诗身边的女子头上簪了白花,按月弦国的习俗这是丧亲友的意思。
程无诗许是注意到月桉的眼神,便道:“花疏是这家店的老主顾,每隔三五天就会来这里买上一壶红浆酒。与他们夫妻二人关系甚亲,同我们一道来就是想来悼念他们。”
月桉:“你就是画《寒冬窥疏影图》那个花疏?”
花疏:“回太子殿下,是民女。”
月桉:“画得很好,不知师承何处?”
花疏神色有些慌张,“回殿下,民女无师,因喜爱丹青故而少时起就自学至今。”
月桉一笑,眼神却犀利地落到花疏身上,“你是说你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花疏跪到地上,浑身颤抖道:“太…太子殿下,民…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程少师不明所以,只觉得月桉太子很奇怪,像是故意吓花疏姐一般。忍不住开口道:“太子殿下,你别吓花疏姐了。”
月桉将手伸向花疏,“起来吧。”
花疏不可置信地看着月桉,瞳孔微颤,哽咽道:“谢…谢太子殿下。”
云淡烟一副震惊的表情盯着月桉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花疏扶了起来。心道:绝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是幻觉!殿下何时这般怜香惜玉了?况且这女子还不如小菜姑娘生得好看,当时小菜姑娘在八方客栈几乎放干了全身的血也不见他扶一下人家,如今是被鬼迷心智了?!
月桉将花疏扶起来后,淡淡道:“回宫。”
小菜抓着月桉衣摆说:“我可以。”
月桉:“不用。”
程少师在身后兴奋挥手,“太子殿下,再见!”
“小菜姑娘,再见!”
小菜:“为什么不让我试试?”
月桉:“不痛吗?”
小菜:“什么?”
月桉停下步伐,拉着小菜的手摊开,一道斜着的伤疤赫然出现在眼前,“手心不痛吗?”
小菜如实回答:“痛,能忍。”
云淡烟:“小菜姑娘,你的血放不完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菜:“放不完。”说罢,摊开另外一只手心,“我试过。”
云淡烟觉得那道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像是用很钝的刀用力割出来的伤口,虽然已经好了,却因为不恰当的护理生出了一条凸出来的肉条,很丑,像是一条毛毛虫般的瘢痕。
月桉只看了一眼立刻挪开眼看向别处,她的伤口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