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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擦了擦手,抱起一坛酒走向月桉,道:“月君,这是送你的酒。”女人的声音柔和而乖顺。
月桉看也不看人,从女人手中接过酒,淡声道:“多谢嫂子。”
刚走出大殿,手一滑酒坛子打碎在地上,月桉不悦,低声道:“晦气。”
这时,一个女人蹲在他身边一片片捡起地上的酒坛子碎片。一不小心,她的指尖被割破鲜血流了出来,月桉见她浑然不觉的还在捡碎片,便提醒道:“你的手流血了。”
女人头也不抬,道:“不疼。”
仅仅两个字让他心头一颤,他凝眉,负手离开。
“娘亲,爹爹让你进去。”
女人的手顿了一下,答应道:“好。”
月桉回头瞥了一眼,看见女人拉着小月亮正往大殿去。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就是北阴神君的妻子。睁眼时的恍惚一眼,他根本没看清女人是何模样,以至于女人在捡地上酒坛子碎片时他以为女人只是一名丫鬟。
月桉离开很久才想起来,他准备的礼还没有送出去,于是又重新回到北阴神君的大殿。
一进去他就看见女人低眉顺眼地坐在北阴神君身边剥橘子皮,察觉到有人来了,女人将头埋得更低。
月桉走上前将一个盒子扔给北阴神君,道:“给你的。”说完打算离开,他总觉得女人很奇怪。像在躲他,又像刻意引起他的注意。
“抱歉,嫂子,将你酿的酒打翻了。”
女人温柔回应,“嗯。”
北阴神君伸手抚摸女人的长发,道:“你嫂子怕生,别见怪。”
月桉盯着女人,“不会。”
月桉离开大殿后没有直接离开,那女人的反应太异常了。说不准她知道些什么?
没过多久,女人离开大殿走进了另外一个宫殿。
月桉尾随进入,猛地掐住女人脖颈,沉声道:“别出声,不然立刻要……”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琰…琰儿……”
他立即松开手将女人拥进怀里,颤声道:“琰儿…琰儿……真的…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在做梦吧?”
女人格外冷静,由他抱着一句话不说。
过了很久,月桉觉得不对劲,他松开女人,女人只是静静看着他。
月桉轻轻抚摸她的脸,柔声问:“琰儿,琰儿,你怎么了?”
“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女人拉住他的手,淡声道:“不要去。”
月桉一双紫色瞳孔微颤,泪水簌簌落下,“琰儿,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五百年。”
女人依旧平静道:“我该回去了。”
最后他强行将女人带回了幽冥界,他跪在女人身前抱着她的腿,哽咽道:“求你,求你,不要再丢下我。”
女人木纳看着他,道:“我要回北阴界,你送我回去。”
月桉站起身,发疯似的扯下女人头上的发饰,吼道:“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东西吗?”又扯着她的衣服道:“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难看死了!难看死了!我不准你穿这么难看的衣裳,你快脱掉……”
女人拉着他的手道:“送我回去。”
月桉抱着女人,咬牙道:“阴九琰,你就是个骗子。你说过要和我永远不分开的,你就是个骗子。”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女人眼眶通红,一字一字重复,“送我回去。”
月桉气急,单手钳住她下颌,逼迫她仰起头看自己,“你就这么喜欢他?”
“你不想与我有孩子,却和他有个女儿。”
“阴九琰,我恨你。”
有泪水缓缓从女人眼角滚落,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的脸已经被那只大手捏得变形。
月桉心疼地松开了手,女人却猛地往外跑,他像是抓只小猫似的,轻松就将她抓住。
“琰儿,这样好不好?你给我也生个孩子,我就不怪你了。”女人在他怀里挣扎得厉害,越挣扎他抱得越紧。
改口哀求道:“琰儿,我不要孩子了,我只要你,你别走。求你了。”
“古墟二十四州我已经替你拿回来了……其他的,我正在努力,冥界是你的,我一定会全部帮你夺回来。”
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