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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的已经做了,那人能不能留下一条命,不再是他所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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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那名素衣姑娘再次来到山间小屋,还没进院子就瞧见其师傅靠躺在廊下的竹椅,微微拂动手中叶扇纳凉养神。
“师傅!”
小姑娘如银铃般清脆的嗓音,倒让老者睁开眼前,心情悦愉的眉头微挑。
她手里提了个竹篮,里头用嫩绿色的荷叶包裹着什么,隔着老远,老者就闻到香味。
瞬间食指大动,从竹椅坐直腰身,“且丫头,可是做了烤鸡。”
姜且嘿嘿一笑,将小篮子送上前,“师傅鼻子果然灵光,徒儿今日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烤鸡,是有荔木烧制的,正热呼着呢。”
听闻是用荔木烧制的烤鸡,老者不再端着了,赶紧接过竹篮。
“还是你有心,哪像那小子,已有三月没来看过为师了。”
姜且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师傅您说川竹师兄嘛,昨个徒儿正好遇见了师兄,一年未见,他的武艺又渐长了呢。”
老者打开荷叶包裹的烧鸡,也不怕烫手,直接揪下一根鸡腿。
满脸嫌弃地撇撇嘴,“渐长又如何。”
一个将死之身,即便有解药吊着,韩竖那阉人一日撑控他小子的命数,他便是个数着日子等死的物件罢了。
姜且不清楚这其中之事,身为姜家庶女的她,自小不受家中长辈重视,时常被打发到乡下庄子挨苦受累。
便是因此,她年幼时有幸识得师傅司徒逊,更是被师傅相中传授武艺。
而川竹师兄那身好武艺,也是得了师傅的真传,奈何师傅从不让川竹师兄喊他一声师傅。
这回姜且又被打发回乡下庄子,还不是因着元宵灯会之事,嫡姐莫明的与她发难,嫡母便借机将她赶离京城。
不过,相较于京都复杂的繁华锦簇,她更喜欢乡下闲云野鹤的环境。
她以为师傅指定是生气川竹师兄不来看他老人家,于是帮着师兄说好话。
“唉哟,师傅您就别生师兄的气了,您也是知道的,川竹师兄家中的长辈不喜他外出,且师兄身患顽疾,定也是万般无奈才没法子来看您老人家。”
司徒逊睨了眼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嘴角淡笑,高傲地冷哼一声。
不过也好,有些事情不宜让心思单纯的小丫头知晓。
韩竖啊韩竖,以为把他困在此地就好了,他倒要瞧瞧,一个阉人有何等能耐匡复从前的大凛。
姜且想到昨日她带来的两名锦衣卫,目光下意识地瞅了两眼侧边的小耳房。
司徒逊啃光了手中的鸡腿,又揪下另一根鸡腿,将剩下的递给小丫头。
“喏,屋里还有个睁眼的,拿进去给他吃吧。”
姜且瞅了瞅师傅递回来的烤鸡,她就知道,整只烤鸡师傅只会吃两根最嫩的鸡腿,剩下的以往都会进她的肚子。
接过荷叶包裹的烤鸡,姜且抿了抿唇,“师傅,那昏迷的那人,情况可是凶险?”
昨日她瞧见对方吐了好多血,且川竹师兄说他中了剧毒,若不能及时寻到解药,只剩一年不到的命数。
司徒逊撇撇嘴,轻应了声,“看他造化吧。”
这话他可没说假,若是能集齐解毒的药材,再寻到药引子,就能解去身上的幽冥毒,可不就是看造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