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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红
哎 红得好像
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墩姐随即即兴哼唱一段,惟妙惟肖,表情丰富,听得邵东阳耳朵发痒。
他突然联想这样一个女人躺在弹簧床的样子。
像一条鱼搁浅在沙滩上,也能摇摆几下,算是尽力啦。
他瞥一眼卧室暗处那张弹簧床,上面堆有凌乱的被褥。
邵东阳也没睡过弹簧床,小时候听大人讲,人躺上去,会弹到屋顶去,甚至会像大炮一样,放一炮会把人轰得很远很远。
稍微懂事一点,他觉得根本不可能的事,如果弹到屋顶,谁会买它来睡觉。
墩姐留意到邵东阳的眼珠子转动,心里乐开花。
这么多年,她的顾客跟她一起成长和变老。极少有年轻人对弹簧床感兴趣。
现在年轻人更喜欢去歌舞厅跳迪士高,去游乐场溜冰。
但也有人传言,年轻人不是对弹簧床没兴趣,而是对她没兴趣。
邵东阳从档案袋拿出绣花鞋,问当年李真真是不是常穿这种鞋。
墩姐端详邵东阳手中的红色绣花鞋,胆怯地怎道:“这只该不会是她当年穿过的吧。”
“正是!”
墩姐吓得喊一声,手上的茶水洒落她的裙子里。
裙子是一条酒红色连衣裙,配着她臃肿的身材,十分艳俗。
相对于小巧的绣花鞋,显得更清新脱俗。
“死人的东西,你还拿着干什么?不嫌晦气。”墩姐责备。
“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你信么。”
“哥儿,可别吓我。”墩姐颤抖地说。
“没骗你,昨晚突然出现在走廊,在她以前住过宿舍的门口。”邵东阳幽幽地说。
墩姐吓得双手握拳,按在胸口上。
“怕是回来报仇的吧。”墩姐怯怯地说。说出的声音却很娇弱,听起来十分舒服。
“报什么仇,寻谁报仇?”邵东阳问。
“寻谁报仇我就不清楚。但她死时一定有口恶气,定死于非命,尸体干嘛被人埋在树底下呢。”
“那当年你定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镇上每个女人都有她的流言蜚语,多数只停留在隔壁邻居的口中,传不出去而已。
像她那样漂亮,多才多艺,又是站在台上的女人,
自然流言不少,十里八乡谁茶余饭后不谈论她几句。
当年传得最多是她跟镇长睡觉,后来传着传着,又说她跟镇上所有男人睡过。
什么局长,院长,部长,但凡有点脸面的,都睡过。
还说她去乡下演出中途撒尿时,生过一个孩子,扔在路边。”
“还生过孩子?”邵东阳惊问。
“都是些谣言,是否真实不可知。人言可畏,在桥北杀一只鸡,传到桥南可能变成杀一个人了。”
“她上台表演,如果怀孕能看不出?”
“也未必,大冬天上台表演穿着大军衣,包得严严的,谁看得出来。
也只有她那些人才有大军衣穿,普通人想都别想。
有些人也不显孕,怀个孩子,肚子看起来像多吃两碗饭罢,她本来人瘦瘦的。”
“她突然不上台,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有什么奇怪呢,或许那些男人会惦记着她。
小镇虽小,但每天都有变动,好比突然有一天睡醒,闯进一群人说搜查,也不知查什么。
我那时懵懵懂懂,每个人朝不保夕,谁还关注她。”
邵东阳点点头,心想李真真怕就是那时候被杀的。
母亲曾告诉他,镇上有段时间动乱不安,邻居之间见面不敢说一句话。
那会邵东阳还没出生。他爸爸和妈妈可能只刚打一个照面。
“弹簧床好使么?”邵东阳问。
他有意转移一下话题,舒缓屋里的空气。
“好不好使不在床,而在人。”墩姐乜斜着眼回答。
邵东阳咽下口水,喉结在脖子滑动,墩姐眼神有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