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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思准备找个面相稍微和善些的，可那些人逃得实在是太快。
她刚靠近，他们“呼啦——”一哄而散，手上捧着的酒杯倒是稳稳当当，一滴酒液都没有洒出来。
陈思思：……
既然这一段路没人，下一段路总行吧。
她越走越近，人群四散开来，当她越走越远，人群又像是追赶花朵的蜜蜂，接二连三跟在她身后，仿佛可以吃到最新鲜的瓜，目光纷纷黏糊在她身上，等着看笑话。
猛回头，那群人也不躲避视线，反而不怀好意和她笑。
就这群人的表现，大概能猜出原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说陈思思是一直躺在病床上的人，但她本就对周围人的注视早已习惯，应当不放在心上，应当神态自若。
每次在她要出去走走时候，在父母搀扶下，艰难僵硬走出一小段路。
那时候，在医院公园周围的小道上总是会有来来往往的人，她在走路时候，总是会撞上来自他们的各种各样目光。
有关怀，有同情，更多的是漠不关心，瞥一眼，像是看到又像是没有看到。
可是……像此刻，可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不善的注视，陈思思心头开始发慌，脚步也有些发乱。
刚刚跳舞时候，也是在这群人的注视下，不过那时候他们隐藏在黑暗里，陈思思瞧不见，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还有凌浩明时不时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凌浩明……
而现在，这些目光从远处看过来，落在陈思思后背，像是近在咫尺。
可下一秒，陈思思追回去看，它们又会消失的灰飞烟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当她一回头，那些视线就像是黏糊的胶水一样，重新攀上她的后背、肩头。
陈思思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在颤抖，虽然昂首挺胸，踩着僵硬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但很明显感受到前额泛出点点汗珠。
随着她离凌浩明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走进人群，走出他所能注视的范围。
当她的身影彻底被人群所吞没、掩盖。
那些原本藏在人们心里头的交谈声便开始不受控制从嘴里冒出来，带着一股煞气，像是有着尖锐利爪抓过陈思思的心房。
“啧，陈思思。”
“她竟然还有脸待在凌浩明边上？真是厚脸皮，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敢去与他跳舞。”
“是啊，真不知道凌浩明怎么会同意接她的手。”
“我怀疑是因为陈家今天几个大的都在，而且陈家与凌家虽说现在交际变少，但上几代还有些面子在，不能闹得太难看。”
“凌浩明可真是能忍，像这样不要脸的人，也会给她台阶下，叫我直接一脚把人踹下来！”
“当年追着凌浩明不放，现在有了小男友，还追着凌浩明……”
“……”
有人皮笑肉不笑冲着陈思思说了一句，“三小姐，最近怎么样啊？”
“和你那小男友？”
“你也是怪大胆的，明明有对象还跑出来和一个男人跳舞，不怕惹恼你家的小男友？”